风情罗田||余三胜故里行
余三胜故里行
文 / 萧美霞
5月14日周末,母亲节。应三胜传媒之邀,随同余三胜研究会、三胜剧社一行30余人,探访京剧鼻祖余三胜故里七娘山,顺便游览余三胜广场,再到新屋塆寻觅罗家老屋里那一脉绵绵不绝的乡愁。
大巴车沿罗九公路北上,两边的山峰层峦叠翠,高低起伏,路旁的小黄花在阳光下恣意地开放,行道树似站立整齐的侍卫,坚定地守护着罗田旅游公路,依山傍水的村居人家静谧安详地依偎在山水田园之间,绿茵如毯的稻田与正在收割的油菜田,间杂交错,春深处夏已临的乡村景象,随着车轮飞快地前行,迅速往后退去,车辆奔驰在动态的百里生态画廊间。
过了黄石河,乡村公路堵地显得局促,车辆便在青山中腾挪躲闪。带路的瞿老因为跟我们分享余三胜的故事,没有及时给司机指认道路,造成车辆在狭窄的路上两次艰难掉头。幸好,七娘山村的妇女主任迎接在村口的路旁。一袭红衣个子高挑的江主任,满面春风笑意盈盈干练的样子,一看就是优秀的基层妇女领导。在她的陪同下,大家走近余三胜故里,上余家塆。
沿着新修的水泥路,一行人步行约300余米,只见屹立在村头的一棵古银杏树,绿意盎然的在风中招展,像是余家塆的迎宾者,迎接着到访的来客,树杆上挂着牌子,介绍此树的来历。
话说,余三胜半夜唱戏回家,在回家的路上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发现是一根树棒子,便把它拣起来防身用带回家了。第二天他的母亲准备把那根棒子当柴烧,发现这四五尺长的棒子可以给前面山咀的瓜果搭架子,便插上当瓜架子。过了半月那架子长出了新芽,塆里乡亲说这真是巧事,余三胜说这真是天赐的白果树。真是:地上多奇事,奇事逢奇人,有意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这白果树一年长高一米多,三年枝繁叶茂,一长就二百余年。前些年有外地人来采集花粉,所以这棵树的基因传遍天下。
走进余家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余氏宗祠,黑瓦灰墙粉白色的檐,古朴的花窗。尽管是新修的建筑,但是透着一份古意。精致小巧的两进深的屋宇,进门左右两厢房,墙上挂有余家塆和祠堂过去风貌的照片,以及余三胜的一些生平事迹介绍。
相对祠堂的古拙和雅致,让人更加惊艳的是在祠堂后面,余三胜后人余金龙的私宅。外表朴实里面别有洞天的四合院,天然清漆的原木栏杆,四开的雕花木门,庭台轩石,精致的阁楼,老式的雕花木床,古朴舒适的木椅,矮几上摆满了山野的果实,插秧泡,四月籽,南瓜籽,花生。余金龙的夫人热情地招呼大家喝茶,吃果么实。当大家听说他们家是富甲一方的大老板,并频频赞叹他们带领族人出巨资修建余氏宗祠的豪气时,他的夫人说:“哪里发财呀!不过是从往年起一直帮人家做富贵,搞石材,日子还过得去”。我看着这个身段略为发福,穿戴简洁整齐的中年女子,一脸和善的笑意,平静舒缓的言谈,就想起老人们说过,女子的福相大抵就是如此形态吧!几好听的乡间吉祥话,不俯就,不做作,没有仰望,更没有盛气,给别人以富贵,给自己以修行。
出他们家后门往西拐,就是余三胜的祖宅,屋角处有一口古井,据说喝了这井的水,嗓子响亮,余三胜就是从小喝这甘甜清凉的井水,所以戏唱得好。潘总带头用纸杯舀井水喝,不住地说好甜好甜好喝好喝。三胜剧社的成员也纷纷响应饮这井水,一时间好不热闹。
转过屋角约丈余,便见余三胜的祖屋因年久失修,只剩残垣断壁,众人一声声嗟叹。此时外出有事赶回来的村委会徐书记,与大家聊起余三胜故居的修复和开发保护问题,他诚恳地希望各方面的人士积极帮助呼吁,建议早日实施修复工作,将余三胜戏剧文化更好地传承和发扬下去。
行走在这青草长长,茂林修竹的余三胜故里乡间。我猜想着曾经着长衫,唱大戏的余公,唱红安陆后,衣锦还乡,其间受到了乡人怎样的对待,导致他深夜在祠堂烧纸拜别祖宗,踏上北漂的路。
据《罗田县志》记载,余三胜,幼学汉戏,工老生,清嘉庆末年赴天津加入“群雅轩”票房。道光初年入北京,隶“春台班”,后曾为春台班台柱。至道光中年,蜚声梨园。余三胜精通文墨,善口才,文武兼长,富于创新。在徽调汉剧合流形成京剧的过程中,首将汉调皮黄和徽调相结合,并吸收昆曲梆子的演唱特点,创作皮黄唱腔,又揉西皮,二黄“花腔”为一体,创作二黄反调。在念白上,将汉调基本语音与京,徽语音相结合,成为京剧奠基人之一。
十九世纪的京城,繁华虽然依旧,但是清帝国内忧外患,江河日下,闭关自大与新思想酝酿萌芽的时代,变生不测,变中求生,机遇与风险并存,余公在复杂的舞台,功成名就,期间经历几多曲折和故事, 都湮没在岁月的长河!是不是对热爱的戏剧有着怎样的执念,便对家乡有着怎样的决绝呢?不敢妄评。
辞别七娘山村委会的徐书记,江主任和余金龙夫妇,一行人乘车过徐凤冲村,走滥泥畈,达九资河镇余三胜广场。此时的太阳有些热辣,沿广场漫步一周,黑檐白墙的建筑群矗立在广场的东侧,与余三胜的雕像在五月的阳光下对峙,清闲的广场因为我们的到来,显现着一丝生气,终究寥寥。
中午我一边享受着山乡美味,一边侧耳倾听着三胜剧社的姐妹们就余三胜戏剧文化的发扬传承,发表着她们的看法。言词之恳切,眼界之开阔,令我感慨万千。她们才是余三胜戏剧文化的传承人,她们最有理由也最有资格出言作论。或许她们之中也会走出余三胜式的奠基人。在这经济,文化生态转型的社会化大环境下,也未可知。
我艳羡着她们笔直挺拔的身姿,桃红柳绿衣袂飘飘的风度气韵,举手投足间,那俊俏飞转的眉眼,是多年舞台修炼的戏剧范儿。心心念念对下午在新屋塆的好戏开台,充满了期待。
一路上,想像着舞台上穆桂英挂帅的威武,华丽的戏服,美仑美奂的妆容,五十三岁又领三军的豪气和从容: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
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
敌血飞溅石榴裙
有生之日责当尽”
仿佛那铿锵的鼓点正敲击着我的心房。虽然我不懂戏剧,但是戏剧是文学,美术,音乐和舞蹈的综合艺术。我只会简单地欣赏它的华丽和热闹,韵味悠长的词藻,彰显出的中华文化的魅力。
新屋塆是深藏于九资河大山里的古村落民居。始建于明清时代,至今有400多年的历史,现称紫薇山庄。尽管紫薇二字充满了无尽的诗意和美感,但我更愿意叫它新屋塆的罗家老屋。生怕紫薇的娇艳气息遮盖了它厚重的人文历史底蕴。
走进罗家老屋,五月的太阳初生的阳刚之气,便被它收拾得服服帖帖,满室生凉。一进十八洞,一洞十八家的真迹,就在我的眼前。原木的窗棂泛着古老的黑,厚重的木门吱呀着罗家人生活的轨迹,暮午晨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长廊相通,骑楼相连,透过天井里的阳光诉说着亘古的时光,鹅卵石铺就的阳沟,流淌着古人科学排水的智慧,宏阔的圆木柱撑起的戏楼,曾经是家族盛典的舞台,沉寂了多久?有多久没有丝竹之声来绕梁?戏开场了,全塆的老少都聚集到西边的戏楼。
一曲《梨花颂》,京胡的悠扬与婉转柔情的“梨花开,春带雨”的唱词,在耳畔响起,我简直要怀疑那是唱片里流淌出来的韵律清音。记忆中最近的一次看戏还是小时候被细奶抱在膝上,在河铺公社的礼堂里看《四下河南》,久违了,我的戏曲。
一曲接一曲的京剧,在新屋塆老墙的缝隙里游走,在黑瓦上盘旋,和着经年累月的烟火气息,老人们看得沉醉,孩子们欢喜这人多的热闹,一路同行的人看得鼓舞。好一曲《空城计》和《凤还巢》,不正是新屋塆的写照么?若大一座古民居,大部分是老人和儿童在坚守,青壮年都外出追寻着梦想。罗家老屋静默的座落在青山碧水的怀抱,岁月的风雨洗不掉它身上的色彩,但是人们的游离却可以让它崩塌成泥。它就像一个温暖厚实的巢,期待着有凤来栖。
好戏落幕是为了下次更好地开锣,长恨一曲千古迷,长恨一曲千古思。
余三胜彪炳京剧史册,也为罗田历史文化名人唱响千古一曲。
今天罗田的子民,唯有学习他的善于结合传统,敢于融合创新,积极拼搏的进取精神,在各自的行业完善自我,挑战自我,才是对余三胜最好的缅怀和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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