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净虚不净也不虚,满嘴阿弥陀佛却干尽坏事

红楼梦里,贾宝玉有段女儿论,说的是女子未出嫁时,是颗无价之宝珠,而一旦嫁为人妇,渐渐就失去了光泽,最终成了鱼眼睛。

细品红楼我们会发现,红楼梦里的已婚妇人,大多都是鱼眼睛。且有些还是死鱼眼睛,到处搬弄是非,乃至谋财害命。

要说红楼梦里最恶毒的妇人,贾宝玉的寄名干娘马道婆算一个,水月庵的净虚算一个。我们先说静虚师太。

净虚是水月庵的主持,主要出现在秦可卿停灵铁槛寺一回,而铁槛寺是贾府家庙,离水月庵不远,水月庵的小尼姑智能儿常去贾府走动,因此净虚跟王夫人、王熙凤等当家主母和管家都很熟。

我们知道,曹雪芹最擅长人名隐喻,如元迎探惜四春,寓意原应叹息,而净虚之名也别有深意,通过其所作之事可知,想必曹公也是讽刺其六根不净,虚有其表之意。

这个净虚可是不简单,连王熙凤这样精明的人,都能被她说动。又是利诱,又是激将法,又是奉承好话,可以说是摸准了凤姐贪财好强喜欢别人奉承的脾气性格。就这一点,我们说她是贼尼,一点都不过分。

她凭着一张嘴,既说了事,又奉承的凤姐十分受用,什么也没干,就落了不少好处,真真是成败都在一张嘴。

净虚的这张嘴说得最多的是阿弥陀佛,但她干的事似乎都是与此背道而驰,都是些伤天害理,见不得光之事。

张嘴闭嘴阿弥陀佛,但转身干的却是拿钱消灾,贪财害命的勾当,这个净虚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精于人情世故,懂得利用贾府之势,为己所用,想想实在可怕。

我们先说她利用贾府之势,逼迫长安守备退婚一事。

净虚当年在长安县善才庵出家时,因张财主之女张金哥常去她庙里进香,所以净虚与张家渐渐熟识了。

后来张金哥许配给了原长安守备之子,却不料长安府太爷的小舅子也看上了张金哥,非要求娶,张家不能一女嫁二夫,正无奈时,长安守备听到信,不管青红皂白,就去作践辱骂,张家也急了,执意要退婚。

张财主进京找门路,就找到了净虚这里。

净虚哪来那么大能耐?自然还是仗着贾府之势,不仅如此,她还很了解贾府官场往来的人际关系,知道长安节度使云老爷与贾府关系紧密,于是心里早打好了算盘,要通过求王夫人,把这件事解决。

可巧不巧,王熙凤因为秦可卿停灵一事,自动送上了门,净虚自然不会放过这到嘴的肥肉。可凤姐也是个精明人,不见到银子,轻易不出手。

对于出家人来说,本应是六根清净,不问俗事的,但这个净虚似乎最热衷的便是这个,眼见王熙凤不愿意出手,便用了一招激将法。自然凤姐也想借机捞一笔,于是这事一拍即合。

在今天来说,退婚也许算不得什么,结婚当天悔婚也不是新鲜事。但在过去,女子一旦订婚,双方都不能悔婚,尤其是男方,否则将会有损女子名节,刚烈的张金哥与有情义的守备之子,一双有情人就这样被逼死。

导致这个悲剧的凶手不止一个,在其中联络使力想着捞些好处的净虚老尼,是逃不掉干系的。实际上,她还是最关键的一环,两头的关系能否打通,全在她一人。

守备之子能否顺利退婚,取决于云光老爷,而云光是否愿意帮忙,要看贾府,贾府是否会出手,要看王夫人或王熙凤,这一切最终都落在了净虚身上。

可见这净虚,其实不净,她会无偿帮助张财主吗?自然不会。她贪财时,会想到可能因此导致的后果吗?她不在乎。一个出家人,六根不净已是大过,这个净虚不仅犯了戒律,还间接地害死了两条人命,罪过大了。

再看其徒智能儿,在她眼中,水月庵并非清净之地,也不是她一生归宿,而是牢坑,且从她跟秦钟在庵里偷期缱绻可知,这水月庵,大抵也是暗通风月的。

我们知道,贾府子孙贾芹负责管家庙里和尚道士等,在铁槛寺整日吃酒赌博,养老婆小子,而铁槛寺离水月庵如此之近,焉知水月庵就没被他染指呢?

水月庵的另一个尼姑智通,曾去贾府送八月十五的供尖之例,被王夫人留下住两日,听闻贾府撵出了几个女孩子,她与地藏庵的圆心便巴不得又拐两个女孩子去做活使唤。一个又字,一个拐字,可见其心术不正,而通过这些,我们再次能看出净虚其人的真实面目。

正所谓上行下效,徒弟尚且如此,且几乎都是不避人地进行,可以想象净虚有多不堪了。曹雪芹真是好笔墨,一场涉及两条人命的官司,偏偏在这个看上去普渡众生,吃斋念佛的水月庵里完成。净虚老尼,实是贼尼。

作者:夕四少,本文为少读红楼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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