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读|巫山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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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堂栋

简介:巫山县平河乡人,1981年7月毕业于巫山师范,曾在安宜小学、官阳区教办、县教育局、农经委、人事局、骡坪镇、县人大人代工委任职,现为铜鼓镇工作人员。《巫山县教育志》边远乡村学校摄影编辑,参与编著《川东门户——巫山》《新编三峡导游》《名城巫山.文化史话》。作品散见于《万县日报》《教育导报》等。

三峡最美是巫山。夜妆巫山也极具魅力,南陵古道夜幕天路就是非常耀眼的一个部分。位于巫山神女核心景区的南陵古道,是2016年红叶节巫山长江三峡国际越野赛道的组成部分、登高赛道的主体部分,在一江碧水、满山红叶的映衬下,被人们称为最美越野登高赛道。登高赛道旁亮晶晶的路灯,似银河,闪烁在巫山山脉主峰上,似瀑布,流淌在巫山山脉主峰旁,似狂草,书写在巫山山脉山顶上、山凹里、山沟间,在一百八盘的曲折辗转中,组成气势磅礴的“天”字。

巫山天路,在昼夜变换、四季交替中显示了自己的不同凡响,和西藏雪域天路、塞北草原天路一道,组成了人们心中美丽的画图。我向往雪域天路,留恋草原天路,但更喜欢家乡的巫山天路。

多年以前,歌星的《天路》唱红了雪域天路,让人产生无穷的向往。融入湛蓝天空的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多米,在当地人眼中,仿佛是条通天之路。架设在峻岭雪峰之间、浩瀚湖泊之上的铁路,更是超越自然的壮举,是科技挑战极限的胜利,从此天不再高路不再遥远,藏民和神山圣湖、内地和青藏高原仿佛一下子拉近了距离,圣洁、神秘的雪山湖泊展现在游客面前,诉说着曾经的沧桑,流淌着当下的酣畅,酝酿着未来的向往。

公路、铁路、飞机改变了交通格局,但没有改变山峰的高度,没有改变湖泊的大小,更没有改变藏族人的信仰格局,在他们心目中,那里依然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风云变幻、人间疾苦、灵魂超度等等,都掌管在神灵手中。利用现代交通工具,他们仍一如既往地倾其所有,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用来朝山拜湖,在与神灵近距离对话中,不断反思人生往事,寻求巨大的福音和回报,在虚幻与现实的碰撞中找到最大的人生价值。

近年以来,游客的比较捧红了草原天路,让人产生无穷的遐想。道路的作用都是相同的,但看风景的心情却大不相同。丰富的联想,让一群人将野狐岭所在的公路,超越蒲松龄描写的意境,和美国那个66号公路进行比对,一下子找到了在草原云端行走的灵感。草原天路像一条河流,引领你徜徉在坝上,欣赏美丽多姿的自然风景,体会复杂的人生况味。

如画的草原,像友谊的使者,将张北多姿的山水形态集合在一起,组成错落有致的草原、山川风光。你可以尽情地走下去,饱览醉人的塞北草原风光;也可以找个地方停下来,抚摸嶙峋岩石,俯瞰深山大谷,极目天高云淡,振臂疯狂呼喊。丰富的业态,像不语的智者,将农耕文明、游牧文明、工业文明召唤在一起,展示人类征服自然的成就。你可以走近蒙古包骑马享受牧民的生活;你可以透过格桑花海,看翠绿的玉米、金黄的莜麦、紫色的苜蓿,散布在层层梯田上,犹如色彩斑斓的花毯。白色的风车,在蓝天白云、碧草绿树映衬下,将硕大的身影送入你的眼帘,成为草原上最抢眼的景标性符号,让人产生停车合影的冲动留下挥之不去的记忆。

丙申冬月,选手的攀越竞红了巫山天路,让人产生无懈的追求。巫山天路原系南陵古道,位于“巫”字典型特征地段,是巫山、湖北恩施两地间往来距离最短的路径,危险路段外侧,曾装有坚固而精美的石栏,宋人有记:有路如线,谓之一百八盘,盖施州正路。古道西风瘦马的意境,在深山里若时隐时现,访古探幽,别有情趣。红叶为媒,碧水峡江迎嘉宾,古道为径,登高健身谱新篇。

登高于巫山天路,有古人的吟咏伴随,也是一种行走中的教育历练。南陵古道108道湾既是自然的宠儿,也是交通建设上的一个奇迹,更是文人墨客描写巫山风土人情,体现巫山美丽的自然风光、纯朴的人文情怀,表达情感的一个重要载体。心雄万夫的诗人李白三过巫山,初到巫山时,便从这里 “飞步凌绝顶”,在“极目无纤烟”的“巫山最高峰”,留下了“望云知苍梧,记水辨瀛海”的感慨。宋朝诗人丁逢也有“吾行一百八盘上,钻天但觉天云低”的感叹。

“一百八盘携手上,至今犹梦绕羊肠。”同样在这里,黄庭坚看到了山路的弯曲险阻,并和崎岖世路进行巧妙的联想,并影响到辛弃疾,使之发出了 “四十九年前事,一百八盘狭路,拄杖倚墙东”的咏叹。也许是弟弟在巫山作县令,黄庭坚盘桓巫山、描写南陵古道的诗词要多一些,在《竹枝词》里感叹:“浮云一百八盘萦,落日四十八渡明。鬼门关外莫言远,四海一家皆弟兄。” 在《减字木兰花.登巫山县城楼作》中流露:“飞花漫漫,不管羁人肠欲断;春水茫茫,要渡南陵更断肠。”

巫山天路,也充满了传奇和故事。家乡诗人傅作楫著有《雪堂诗集》,家乡桃花在诗人心中占有相应的位置:“正月桃花红烂漫,岷峨春涨迷高岸”(《有怀巫峡书屋》), “最是江干巫峡里,桃花锦浪梦中频”(《初春书怀》)。“纷纷花雨落莓苔”“青山有约曾携酒”“乌桕霜红罨画楼”“夕阳古道草萋萋”,这些浪漫的意境不仅出现在诗人的创作中,也一定出现在君臣交谈的话题里,还有对“南陵春晓”、“夕阳返照”、“青溪渔钓”、“宁河晚渡”等巫山八景的深情描摹,给康熙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致诗人请辞归乡时,御赐绢书条幅:危石才通鸟道,青山更有人家;桃源意在深处,涧水浮来落花。

刘禹锡任夔州刺史时,到南陵古道一带的建平公干,看到了集曲、乐、歌、舞于一体的巫山竹枝词表演,进行了分析、总结、提炼,并开展积极的实践创作和推介,除留下“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等诗作外,更让“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成为千古绝唱。

公路交通格局改变后,南陵古道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即使坚固美丽的石栏也损失殆尽,但仍是重庆十大最美古道之一。在一群市县人大代表的关注下,南陵古道得以复建,让这里的巫山历史、驿路、农耕、道教文化得到了有效保护,实现了单一乡村旅游向休闲观光、健身养生、特色效益农业等多种旅游形式的转变,巫山天路也实现了华丽转身, “品赏云海红叶,领略山道情怀,饱尝世外瓜果,体验自然风光,创造生命活力”正在成为更美好的现实。

巫山天路的斜对面就是在建的巫山机场,乡人有曰:料峭春风袭轻衣,万车齐鸣庆奠基。待到鹍鹏展翅日,神女携我登天梯。机场建成后,到巫山天路将更加便捷。为了心中的那份期盼,朋友,来吧,来登一登巫山天路。(袁堂栋文、 李子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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