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碉堡: 18名游击队干掉11个日军, 伪军纷纷回头
王书仁老人,当年是八路军游击队员。笔者有幸采访了他,他为我讲诉了一次拔除敌人碉堡的故事,以下是他的口述:
王书仁
1941年3月17日拂晓,袭击卧虎湾碉堡的战斗打响了,这次战斗在敌占区内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卧虎湾村位于离石城通往柳林镇的公路沿线,距离石城40华里,日军碉堡坐落在村子南面一个地名叫东梁的山顶上,往东十华里的白双村和往西十华里的寨东村都有日军的碉堡据点,上白双村还设五个伪村公所,有伪人员30余人。
碉堡
此外,由于我军和民兵经常在这一带破坏日伪军的电话线和公路交通,所以,日伪军为了防御我方的袭击,又在卧虎湾与上白双之间的杨家岭山上增加了一个碉堡据点。卧虎湾一带的碉堡同离石县各公路沿线的碉堡据点形成了一个互相联系、前后呼应的态势。
这时期,正是日寇逞凶狂、人民遭祸殃之时。日本鬼子到处杀人放火,大天白日奸淫掳掠,人民群众不能安心生产,连晚上睡觉也不得安宁。特别是在碉堡附近的人民群众,经常挨日本鬼子的打骂,过往关卡碰见日军时还得行弯腰鞠躬礼,离碉堡15里以内的村子每天都要给日军送有事无事的情报。
日伪军
面对日军的兽行,中国人民是不甘屈辱的,从游击队到民兵以至普通老百姓,每天都在谈论着攻碉堡、杀日本鬼子的事。
3月12日,我(当时任青年连长)和区中队长蔡继金同志在于家沟相遇,共同商量要把卧虎湾碉堡攻下来,杀一杀敌人的威风,给老百姓出口气。第二天,我们就在距卧虎湾十多里的马保圪垯村召开会议,专门讨论打卧虎湾碉堡的事。参加会议的有马保圪垯青年游击小组的王有才、民兵王三卜浪和穆根来等人。大家情绪很高,一致同意我们的意见,紧接着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游击队
作为第一步,首先是要摸清碉堡内的敌情,我们决定由王志来完成这一任务。王志来是马保圪垯村人,受我方委派,在敌人碉堡里做内线工作,他以给日军担水做掩护,取得日军的信任,对碉堡内的敌情比较熟悉。初时,王志来对这次打碉堡有一些具体顾虑,主要是怕给家里惹出祸来。
在他本人要求下,我和蔡继金同志连续两次到他家里做他父母的思想工作,最后,他们一家人都表示愿意为打日寇承担风险。于是,我们就约定好在王志来每天下河滩挑水时,由王三卜浪跟他接头,传递日军活动的信息,又让王三卜浪以给敌人送情报为名,侦察袭击碉堡的路线。我和蔡继金住在马保圪垯村边的一孔窑洞里,每天晚上接收王志来和王三卜浪送来的情报,并与他们共同研究战斗计划。
研究计划
从所了解到的情况可以看出,日军修筑碉堡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碉堡四周挖了战壕,在朝村子的方向上设有吊桥,吊桥与进村的道路相连接,战壕外面架着铁丝网。碉堡可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是堡楼,堡楼的周围共有八个射击口;下面是一孔地窖,地窖侧面又有一个小窑洞,地窖通过台阶暗道与堡楼相通。要进堡楼得先进地窖,进地窖要通过一条30多米长、拐七个弯的走道。
碉堡内驻有日军的一个小队,平时有15个日军,在我们要打碉堡的那几天,由于离石城和柳村镇的日军出发时抽了这里的4个人,所以实际住11人。日军的武器装备有“六五”步枪10支,都上着顶门子弹,挂在地窖门前的墙壁上;机枪1挺,放在堡楼上;此外,还有6轮子手枪1支、子弹3箱、手榴弹5箱。
战后收缴的武器
日军当时的活动情况是,晚上轮流到堡楼上放哨,拂晓以后都下地窖睡觉,同时把吊桥放下来,让王志来把水挑进去。至于大白天,则是干什么的都有,有睡觉的,也有到附近村子里抓鸡摸狗或是欺负女人的。我们认定,拂晓时分是消灭日军的好机会。
为了确保这次战斗的胜利,我们召集全体参战人员一起研究了战斗计划,并进行了战斗动员。动员时强调了两条纪律:一条是要有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临时脱逃决不允许;再一条是要绝对保密,泄露机密决不允许。
3月17日凌晨,我们按原定计划采取了行动。
队伍出发
1点左右,我们从马保圪垯出发。我们的队伍总共18个人,都是20岁左右的青年,拿了仅有的两支步枪、四把牛耳片刀和十来颗手榴弹,每人胳膊上扎一块白毛巾作为联络标志。出发后,我们经王家庄绕道鸦沟,沿庄稼地边的小路上去,潜伏在碉堡周围的地棱下面,先割断通往离石和柳村的电话线,以断绝日军的通信联络。等到雄鸡第二次啼鸣后,日军放下了吊桥,王志来把水挑进碉堡。过了十来分钟,王志来看到机会成熟,就假借出来倒脏水,朝我们打了个表示可以进去的手势。
这时,我带领于殿胜、党侯厚、蔡龙、王三卜浪、穆根来等,连同王志来共8个人,手操牛耳片刀,摸进碉堡,打算先抢武器,后杀敌人。蔡继金带领王有才等10个人负责把守碉堡门口,他们拿了两支步枪和十来颗手榴弹,具体任务是:一方面防止日军从碉堡里冲出来;另一方面准备一旦寨东和上白双的日军来增援时,掩护进了碉堡的同志撤退上山。
埋伏
第一个进碉堡的是王三卜浪,他轻轻摸到地窖的墙根下,见墙上挂着十支枪,一下子搂回七支给了我们。这时,炕上睡觉的一个鬼子发现了动静,大喊一声扑了过来,被于殿胜一枪打死。这一下惊醒了所有的日军,其中一个从炕上猛扑下来,夺走了蔡龙手里的枪,又跳到炕上准备反抗,被我一枪撂倒。其余日军抢走了墙上剩下的三条枪,仓皇窜入暗道,涌到堡楼上去了。
在我们开始跟日军厮杀的时候,王志来上堡楼去抢日军的机枪,顺便从墙上摘了一支三轮子手枪,但因他从没有使过这类武器,既不会扳手枪打日军,也不会合拢机枪腿,把机枪从射击口掀出去,当日军上了堡楼时,他很快站出射击口,从堡楼上跳了下来。由于日军上堡楼后占了有利条件,我们只好边战边撤。这时,日军的机枪疯狂地向我们扫射,党候厚同志不幸中弹,为这次战斗,为中华民族抗日事业,光荣地献出了他年轻的生命。
这次战斗是离石县抗日史上第一次攻打日军碉堡据点,战斗的胜利使民兵和广大人民群众很受鼓舞。在区里召开的庆祝会上,区委书记阎子诚和区长扬平高度评价了这次战斗的意义,表扬了全体参战人员,我们有几个同志还得到土布奖励。县委书记张庆忠和团县委书记刘舒昌同志,在县里召开的青年工作会议上,也赞扬了我们勇敢杀敌的革命精神。《晋绥青年》杂志上还详细报道过这次战斗的情况。
这次战斗引起了日伪军的恐慌。战斗结束后,日军很快把外出扫荡我根据地的兵员撤回据点,驻杨家岭碉堡的日军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被迫合并到上白双据点。从此,驻这一带的日军出发次数有所减少。这次战斗也惊醒了一些投靠日寇的伪军人员,他们预感到日寇总有一天要完蛋,纷纷向我们靠拢,甚至连柳林镇的一个大汉奸也多次要求和我们取得联系,按他的说法,就是怕我们打进柳林后杀他的头。
1941年,扈家庄被日军夷为平地,只有22户人家的小村在地球上消失 日军
1941年前,在南宫县城东南40华里的索泸河畔,坐落着一个南宫县建村最晚的村庄——扈家庄。该村只有22户人家,在索泸河西与侯狼冢、甘狼冢、大寨毗邻,其东南方向是南王庄,东与前索泸村、后索泸村隔河相望。1941年,扈家庄被侵华日军夷为平地,只有22户人家的小村在地球上消失了。
扈家庄为南宫县大寨村扈姓所建。据扈姓的后人和附近村庄的老人回忆,扈姓在大寨逐渐发展成了富裕人家后,扈氏两兄弟分家自立门户。因扈氏两兄弟中的一人分得了大寨村南的地和一片果园,便搬到了果园中居住。
大寨村南的扈姓果园和扈姓的土地,位于索泸河畔,生产条件和生活条件能让人满意。在大寨村南索泸河畔安家的扈姓经数代人的发展,在果园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村庄,取名扈家庄。到了抗日战争时期,扈家庄已发展成了22户人家的村子。
这个小村四周是果园和大片杂木林,一年四季景色秀丽,到过扈家庄的人都对这个袖珍村庄称赞有加。这样一个风景秀美的小村子,1941年建王(官庄)高(大高村)公路封锁线时,日伪军修建了扈家庄炮楼。南宫县的这个袖珍村庄,在侵华日军指挥修建扈家庄炮楼时被毁灭了。
1941年春,侵华日军为了分割冀南抗日根据地,限制冀南抗日军民的抗战活动,开始修筑北起南宫县大高村,南至清河县王官庄的王(官庄)高(大高村)路,安设了大高村、董士营、孙家屯、甘狼冢、扈家庄、南王庄、垂杨、双炉、巩家洼、西马固庄、董家村、李家村、王官庄等据点、炮楼。
自王(官庄)高(大高村)路修筑开始,清河县委、垂杨县委按照冀南区党委关于破击王高路的指示,组织抗日武装力量发动群众展开了破路斗争。日伪军白天强令各村派民夫修筑王高路,垂杨、清河两县组织抗日民众在抗日武装保护下于夜间破袭王高路,使王高路修筑出现了不间断的白天修晚上破的情形,有效地迟滞了日伪军的修路进程,直到半年后(1941年8月)日伪军才修通了王高路。
在破袭王高路的斗争中,抗日武装几乎夜夜对日伪军据点、炮楼进行袭扰,闹得据点、炮楼的日伪军提心吊胆,惶恐不安。扈家庄炮楼建在扈家庄西边,紧挨着扈家庄村,西向王高路,左右后三面被扈家庄及扈家庄的树林遮挡,抗日游击队隐避袭扰扈家庄炮楼时进退很方便,故扈家庄炮楼成了王高路封锁线上受抗日游击队袭扰次数最多的炮楼之一。
侵华日军为了让扈家庄炮楼少受抗日游击队袭扰,决定毁灭扈家庄,砍掉扈家庄周围的树林子,除净掩护抗日武装袭扰扈家庄炮楼的隐蔽物,意在保障扈家庄炮楼的安全。这个丧心病狂的毁村计划确定之后,在王高路修通后时间不长,驻南宫的日军在大高村附近村庄抓了近300名民夫,用汽车把这些人拉到扈家庄,强迫他们拆房砍树,行动迟缓者即遭日伪军枪托重击。
日伪军在强迫民夫拆房、砍树前,向扈家庄人宣布要在扈家庄拆房砍树,逼扈家庄人全部离开村庄去别的地方寻找住处。扈家庄人得知日伪军要毁掉自家的家园,个个悲痛欲绝,有些老年人哭得昏了过去。
扈家庄人知道日军的毁村决定不会改变,全村男女老少只能在日伪军刺刀威逼下从家里搬出能够搬走的生活不可或缺的用品和农活工具,眼泪汪汪地看着在日伪军刺刀威逼下民夫拆房砍树的情景,望着扈家庄因房倒屋塌而升起的阵阵黄尘,号啕大哭,怒骂日本鬼子丧尽天良。
在日伪军的逼迫下,300多名民夫慢慢将扈家庄的房屋拆平了。望着自己的家园被夷为平地,扈家庄22户人家的当家人不得不为自己在家被毁后的安身之处发愁。到底到何处寻找全家人的安身之处?可怜的扈家庄人考虑再三,觉得只有到别的村去投靠至亲才能解决燃眉之急。
扈家庄22户人家分别去了大寨、侯狼冢、甘狼冢、后陈家、小高村、孔家营、宋都水等村投亲落户。其中,在甘狼冢投亲落户的扈姓人家多达6户,占扈家庄投亲落户的近三分之一。在失去家园后的大难中到甘狼冢投亲落户的是扈玉成、扈玉琢、扈玉庄、扈庭云、扈庭岐、扈玉金。
扈玉成、扈玉琢、扈玉恒是同胞兄弟,三弟扈玉恒回了大寨老家,扈玉成、扈玉琢去甘狼冢投奔表兄甘仲文(甘恒会的父亲)。扈玉成、扈玉琢的母亲是甘仲文的姑母,甘仲文的父亲是扈玉成、扈玉琢的舅舅,扈玉成、扈玉琢是在姥娘家落户。扈玉庄到甘狼冢投奔的是他姐姐家,他的姐夫叫甘仲贵。
扈庭云、扈庭岐兄弟俩到甘狼冢投奔的是张志海。扈庭岐的妻子是张志海的姐姐,扈庭岐的妻子是带扈庭岐、扈庭云到自己的娘家落户。扈玉金到甘狼冢投奔的是他舅舅,其表弟是甘修丰,也是到姥娘家落户。
扈金兰等人到宋都水落户投奔的也是至亲,到侯狼冢、后陈家、小高村去落户的扈家庄人也都是投奔自家的至亲。扈家庄人本是大寨人,扈玉恒失去家园后到大寨安家,就是回自己的老家落户。扈家庄人到外村投奔至亲落户,吞下的是日本侵略军毁灭自己家园的苦果,心中充满了悲痛、愤恨和无奈。
日伪军毁灭扈家庄后,抗日武装频繁地袭扰扈家庄炮楼。1941年9月3日,冀南军区新七旅十九团在垂杨县抗日武装和一些村抗日模范班的配合下,在王(官庄)高(大高村)路破击战中攻克并平毁了扈家庄炮楼。重建后的扈家庄炮楼,于1944年春被抗日武装端掉,永远消失了。
云南国殇墓园: 5名日军将领绑手跪葬在园前, 碑上两字日本抗议至今 日军
八年抗战期间,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沉重的苦难,但是他们也付出了响应的代价。可以说战争是没有胜利方的,只有失败的一方和更失败的一方,因为战争带来的是文明的倒退,是科技发展的停滞,是一个国家积淀千百年文化精髓的摧残。
国殇墓园
云南有一块特殊的坟冢,上面就两个字,却遭到了日本政府直到今天的强烈抗议,那就是“倭冢”。这个特殊的坟冢地址在云南西部的腾冲县西南部一公里外,这里埋葬了五名官职不低的日本军官,他们下葬时,双手反绑,下跪式埋葬,以示对中国人民深沉的忏悔。
怪不得日本人觉得耻辱,一方面因为姿势不雅,当然也与“倭冢”这个名字有关。这五名军官都死在一九四四年的腾冲反击战,当时战况非常激烈,日军少将率领三千多人守卫在腾冲,虽然他们的防守很严密,组织纪律也经受了严格的考验,但是在二十集团军的猛烈进攻下,还是土崩瓦解,为了纪念这场战役中逝去的将士,就在那里修建了“国殇墓园”。
国殇墓园
那这个“倭冢”里面埋葬的是谁呢?据考证,其中一个就是守备腾冲的最高将领“藏重康美”,另外四个也是官职很高的将领。他们下葬时,面对着中国烈士墓园,下跪埋葬意义很明显了。平日了在中国土地上趾高气扬的日本将士们,终于卑躬屈膝在了中国将士面前,他们是侵略者,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
倭冢
为什么是“倭冢”呢,一是因为日本国在古代就有倭国的称号,日本人也曾为倭人、倭奴、倭寇,“倭”字还是汉光武帝赐予他们的,他们虽知这个字的侮辱性意味,却知道实力强大以后才开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