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北满族旧事-----明钦差亦失哈十巡野人女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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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初年,满族的先民还是个生活地域广泛、人口众多、部族林立的北方渔猎民族。经过百余年的南迁、整合后,已形成了辽宁地区的建州女真、辽吉地区的海西女真和黑龙江流域及东海地区的野人女真三大部系。明朝廷对女真人,尤其是对黑龙江野人女真和东海野人女真,采取的是“以夷制夷”的羁縻管理政策。《清朝前期黑龙江民族研究》载道:
明朝末年,黑龙江地区土著民族多被称为女真人,如黑龙江地区各族被称为野人女真、北山野人或七姓野人等。在清入关前后,达斡尔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仍被称为索伦部,其族有萨哈尔察、萨哈连、喀木堪等。赫哲、费雅喀等族被称为东海女真,其族称有东海窝集、虎尔哈、瓦尔喀、库尔喀等,各族界线模糊,族称不一。
努尔哈赤建后金汗国和皇太极改后金为清的过程中,都认为那些居住地域广泛的野人女真,“语言与我国相同,本皆我一国之民”。故此,对野人女真恩威并用地进行施恩招抚或武力征讨,使之成为大清国民。这些野人女真,清入关前加入满洲八旗的被编为了佛(陈)满洲,清入关后加入满洲八旗的被编为了伊彻(新)满洲。
明朝的永乐至宣德年间,伟大的航海家三宝太监郑和,率领他200余艘宝船巨舰,3万余名官兵水手的远洋船队七下西洋,出访了亚洲、非洲37国,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航海辉煌业绩。当三宝太监郑和率领他的宝船舰队远赴西洋的同时,明朝的另一个钦差内官亦失哈东出山海关,率领他庞大的船队数千官兵,满载明廷的赏赉、粮秣、锦帛、铁器等物资,沿松花江、黑龙江北上十巡奴儿干都司,远赴五六千里以外的北部疆域宣扬大明天威,“宣谕抚慰”黑龙江下游、鞑靼海峡沿岸及库页岛等地的野人女真各部,经略着东北广袤辽阔的土地。
元朝时,我国东北地区设立了辽阳行省,它所管辖的范围是相当广阔的,
东到日本海,东北到鄂霍次克海和库页岛,北越外兴安岭。据《元一统志》记载,奴儿干、哈州等城“皆辽金元旧地”,这里生活着众多的操满—通古斯语的部族,故此,元朝廷在奴儿干设立了“东征元帅府”。明初,东北地区是以收复元朝的疆域为目标的,经过多年的征战、招讨、安抚,明朝在东北奴儿干的女真等部族地区,陆续设置了一批羁縻卫、所,用以统治管理当地部族。
明永乐七年设置的奴儿干都司,管辖约一百三十个卫、所、地面、城、站。
奴儿干又称“耦儿干”“奴儿哥”或“讷尔干”,《满洲源流考》中称之“尼鲁罕”,皆为汉字音译之别。“奴儿干”乃满语,是“图画”之意。此地东邻鞑靼海峡,山高林密,四季如画,是满族先民女真人世居之地,故而有女真语“奴儿干”(图画)之地名。
奴儿干都司位于黑龙江入海口附近的特林地方(今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边区塔赫塔),下距入海口 150千米,是明朝设在远距京师五六千里外的政
权机构。奴儿干都司管辖着黑龙江、精奇里江(今俄罗斯境内结雅河)、乌苏里江、松花江流域,北越外兴安岭(今俄罗斯境内),东到苦兀(即库页岛,今俄罗斯境内萨哈林岛)等广大地区。奴儿干都司的主要官员,如都指挥使、同知、佥事等职都委任流官,由朝廷派遣二年一调任。而各卫、所、地面、城、站的指挥、千户等官职任用土官,即由当地部族首领担任,并可代代承袭。明朝廷对这些当时女真等族官员进行羁縻管理,而这些卫、所、地面、城、站等机构内的各部族则享有自治权。到明万历年时,奴儿干都司所辖已共有三百八十四个卫、二十四个所、七个地面、七个城、一个站。
奴儿干都司设立之后,明朝廷经常派军队到奴儿干都司所属的卫、所驻防,朝廷调派的流官也频繁往来,内地向奴儿干运送着大批赏赉、给养和物资,奴儿干都司的各卫、所等也频繁向朝廷输送山珍、土特产等贡品。
因此,东北地区的水陆交通也发达起来。
钦差内官亦失哈,沿松花江、黑龙江巡视女真人各地所乘的宝船巨舰,就是在今吉林市松花江畔的阿什哈达摩崖一带建造的。《大中华吉林省地理志》载:
吉林省垣,土名船厂,不知始于何时,其说亦不一。或云,明初造船泊于此地。查明纪永乐、洪熙、宣德三朝,累兴水师,招抚东夷,或指此处。
明王朝在塞外偏僻、冷寂的乌拉卫(今吉林市)阿什哈达开设船厂,并遣骠骑将军辽东都指挥使刘清,率数千兵丁三次到此大规模造船,就是为了给巡视奴儿干的钦差大臣亦失哈提供输转赏赉、贡物、粮秣、物资等中继。亦失哈是何许人,巡视奴儿干又为何需要如此之大的操办呢?
亦失哈和郑和有许多相同之处。
他们都是以汉族为主体的明王朝中的少数民族,郑和是回族,西南边疆的
云南人;亦失哈是东北松花江流域的海西女真人,即满族先人。他们都是被明永乐、洪熙、宣德三朝重用的太监,他们都是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多次领“内官”“中官”“钦差”等官衔出访出巡宣扬国威。只不过是郑和七次下西洋,沟通和促进了中国与亚非沿海各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交往;亦失哈则是十次北上,巡视奴儿干都司辖下的广大地区,加强明朝中央政府对东北边疆地区的行政管理,维护着国家的强大统一。郑和与亦失哈的宏伟壮举,生动地说明在中华民族悠久灿烂的文明中,凝聚着各个少数民族的心血和汗水。
亦失哈是明代东北史上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但是古籍文献中有关他的记载还是比较有限的。《明实录》载:“亦失哈本海西人。”海西女真又称扈伦四部,有叶赫、辉发、哈达、乌拉四部,至于亦失哈是何部人氏不得而知。亦失哈的名字是女真人名字的汉字音译,故此,在不同的文献中的译法略有出入。《朝鲜李朝实录》载为“亦时哥”,《辽东志》中记为“亦什哈”。女真语“亦奇”乃有信誉之意;“哈”是人。亦失是“亦奇”的汉语异译,亦失哈即汉语“信得过的人”。
亦失哈汉名为“易信”,他汉姓的“易”,是从原名第一个音阶“亦”音汉化而来,其名“信”是从原名“亦失哈”意译而来。
亦失哈是明初官高位重的太监。在明代并非所有宫中的阉人宦官都称为“太监”的,太监是十二监衙门总管的官衔,为正四品,相当于外官的知府级别。
宦官出身的亦失哈之名,最早是见于永乐七年(1409),以内官钦差太监衔巡视奴儿干都司。
亦失哈在明代东北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主要是因为他主持了奴儿干都司衙
署的建立,并十次以钦差的身份率属巡视奴儿干等东北广大地域。在元朝覆灭之后,刚刚崛起的明王朝蓬勃强盛,东北的各族人民积极归到明政权下面,要求形成一个新的和平统一局面,以利于社会生产的恢复和发展。是时,有许多女真人“诣辽东都司来归”,“输诚慕化”或“伺敕旨招抚”。元朝的一些故吏也络绎来附,并“愿往谕其民,使之来归”。此时,明朝政府对东北广大地区的统一和管辖也十分重视,采取了积极有效的策略。
亦失哈是作为明中央政府委派的钦差,率众多官员将领前去奴儿干进行视
察,肩负着建立都司、立兴卫所、招谕各部、选任女真等各族地方官员及视察驻军、赏赐当地百姓等重任。他出巡的规模相当庞大,有记载的就是官军人等一两千人,多时三千多人。此外,在今吉林市的松花江边,还有辽东指挥使刘清亲率“数千匠卒造船”,在辽东“牵杠辀”运粮者,更是数千舟车行走路上络绎不绝。
为了辖理经略奴儿干等地区,亦失哈的出巡耗费也是巨大的。每次需用巨船二十五艘至五十艘,最多时大小船只甚至多达四百余艘。出巡人员所用
的粮食数量也相当惊人,仅宣德元年“差往奴儿干官军三千人,人给行粮七石,总二万一千石,宜循例于辽东都司支给”。仅此一次就要耗费粮食二万一千石,还不算其他各项支出。每次出巡还需要大量钱财、布匹、铁器、锅具等物资,以赏赐给黑龙江下游广大地区的官民和随行的官员、士兵。
亦失哈巡视奴儿干的路线是陆路行走三分之一,水陆行走三分之二。陆路是从京师出发,经天津卫、永平府、出山海关,经宁远卫、义州卫、广宁卫到辽东都司,再经沈阳中卫、三万卫(今开原)、马英山卫(今桦甸市常山蚂蚁岭)、兀也吾卫(今蛟河市)等,直达水路起始地松花江畔的乌拉卫(今吉林市)。在乌拉卫进行修整中继后,换乘船顺松花江而下,经卜颜卫、兀者卫、屯河卫等进入黑龙江,再经黑龙江与阿速江(今乌苏里江)汇合处的喜申卫(今俄罗斯境内哈巴罗夫斯克),再顺黑龙江而下直达恨古河(今俄罗斯境内阿姆贡河)与黑龙江交汇处的奴儿干都司。
当年陆路交通不便,尤其是过大江大河、崇山峻岭更是苦不堪言。因此,
明朝廷十分重视利用松花江、黑龙江的水上航运。从乌拉卫(今吉林市)到奴儿干都司水路五千多里,为了满足大规模的巡视活动,明朝廷在永乐十八年(1420)开始在乌拉卫建造船厂,大量建造各种大小舰船以开辟水运驿道。从辽阳出发溯辽河而上至开原,经陆驿达乌拉卫的松花江畔,再顺松花江乘船至奴儿干。这条水陆联运驿路沿途共设官兵驿卒人等三千余人,每年供应粮秣两万多石,是明朝政府一条联络东北广大地区的重要通道。
当年的乌拉卫,今吉林市松花江畔的高山下有一阿什村,是阿什哈达的简
称。“阿什哈达”为满语,“乃石山忽分为二”之意。在一石崖西南侧临江绝壁上,有两处摩崖石刻,称为大小摩崖,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阿什哈达摩崖石刻之大摩崖上刻:
甲辰 丁卯 癸丑
骠骑将军辽东都指挥刘清
大明永乐拾玖年岁次辛丑正月吉
阿什哈达摩崖石刻之北小摩崖上刻:
钦委造船总兵官骠骑将军辽东都司指挥使刘清
永乐十八年领军至此
洪熙元年领军至此
宣德七年领军至此
本处设立龙王庙宇 永乐十八年创立
宣德七年重建
宣德七年二月三日
两通摩崖碑刻记载的十分清楚,明辽东都指挥使刘清,领军在吉林的松花
江畔造船三次。即永乐十八年、洪熙元年、宣德七年,但因规模宏大每次造船并非一年,有的时间竟达四五年之久。
《柳边纪略》载道:
永乐年间,发将卒数千造船,将以开边。未几成祖(朱棣)崩,仁祖(朱
高炽)即位,罢归。宣德时又造,宣宗(朱瞻基)崩乃终罢。
乌拉卫由于刘清三次领数千军兵在此造船,略计有十余年,使乌拉卫成为
明朝在东北最大的造船基地,为明廷向奴儿干女真地区运输官兵、粮秣、赏赉、物资提供了大批巨船战舰。乌拉卫也成为亦失哈多次巡视奴儿干都司的休整中转基地,成为联结京师、辽东都司与奴儿干都司的纽带,为明朝政府经略东北地区起着重要作用。
亦失哈第一次出巡奴儿干都司,是在明永乐七年(1409)。《明太宗实录》有载,永乐七年闰四月己酉,远在黑龙江入海口地方的奴儿干,有个叫忽剌冬奴的女真族酋率65名随从等,来到明王朝的北京城,请求在这重要的元代的东征元帅府处设立元帅府,以辖理黑龙江下游广大地区。《明太宗实录》载道:
头目忽剌冬奴来朝,已立卫,至是复奏其地冲要,宜立元帅府,故置都司。以东宁卫指挥康旺为都指挥同知,千户王肇舟为都指挥佥事,给属其
众,岁贡海东青等物,仍设狗站递送。
亦失哈永乐七年出巡的主要任务,是将永乐二年(1404)设立的奴儿干卫,改制升为奴儿干都指挥使司(简称奴儿干都司),开启了明政权管辖、经略黑龙江下游广大新局面。亦失哈此行发现松花江及黑龙江广大地域,还有许多地区的女真人没有纳入朝廷的行政建制管理,于是奏明皇帝又增设了许多卫、所。
亦失哈第二次出巡奴儿干都司,是在永乐九年(1411)。此次亦失哈作为巡视钦差内官率官军一千余人,二十五艘巨船浩浩荡荡来到奴儿干都司。
永乐十年(1412),亦失哈第三次来到奴儿干都司,与亦失哈同行的,还有新任奴儿干都司的都指挥使康旺、都指挥同知张斌、都指挥佥事王谨。
首先,亦失哈代表明永乐皇帝犒赏了驻守奴儿干都司的文武官员和当地的女真等民族卫、所的土官首领。并尊大明皇帝之旨意,敕建了一座佛教寺庙,名为永宁寺,意思是祈求佛祖保佑,永享太平。
第二年,亦失哈和奴儿干都指挥使康旺乘船,由奴儿干顺黑龙江入海,渡
过鞑靼海峡来到了苦兀岛(今库页岛),巡视赏赉了岛上的兀烈河卫和囊哈儿卫的苦夷人。亦失哈归来时永宁寺已竣工,他主持在寺前竖《敕建永宁寺记》碑一通。碑文用汉、蒙、藏、女真四种文字,翔实地记录了明朝设立奴儿干都司,管理东北广大地区“宣谕镇抚,赐爵给赏,其民悦服”的经历,碑上还刻记了几十个官员和工匠的姓名,衔领第一人便是钦差内官太监亦失哈。
亦失哈第四次出巡奴儿干确切时间不甚考实,史学家根据吉林的阿什哈达摩崖碑考证,大约在永乐十八年(1420)或永乐十九年(1421),碑上镌有“刘清永乐十八年领军至此”碑文记载,这应该是刘清将军奉旨领军造船,为亦失哈巡视奴儿干作舰船及物资中继准备。而《永宁寺碑》中又有亦失哈永乐朝五至奴儿干的记载,故史学家基本同意此说。
亦失哈第五次出巡是在永乐末年,即永乐二十一年(1423),第六次出巡奴儿干是洪熙元年(1425)。
宣德元年(1426),亦失哈第七次出巡奴儿干。
宣德二年(1427),亦失哈第八次巡视奴儿干。
宣德四年(1429),亦失哈第九次巡视奴儿干。
此次出巡,随同这个女真人钦差亦失哈一同前往的,有蒙古人康旺出任奴儿干都司的都指挥使、汉人王肇舟任都指挥同知、女真人佟达礼任都指挥佥事,可谓是个民族团结的巡视团队。
宣德七年(1432),亦失哈第十次任钦差出巡来到奴儿干都司。史载,此次亦失哈率官军二千余人,巨船五十余艘,浩浩荡荡地来到奴儿干都司宣扬天威,抚慰边疆百姓。但见“奴儿干捕鹰之运粮也,辽东一路牵杠辀者络绎不绝”。
钦差太监亦失哈此行视察奴儿干都司招谕各卫所,并选任地方官员、赏赐
当地土官、流官及各族人民。正务之余他来到永宁寺,但见二十年前他主持修造的佛寺已是满目疮痍败坏,“民皆如故,独永宁寺破毁,其基存焉”。亦失哈十分伤感,当即追究了地方官员责任,并命工匠在原址上重修永宁寺再塑佛像。
次年,永宁寺重建告竣,亦失哈又竖《重建永宁寺记》碑一通以志。此碑高五尺,宽二尺,为汉字碑文。此碑和《敕建永宁寺记》碑一样,记载了奴儿干地区女真等各族风土人情和奴儿干都司的设立,以及明朝政府对东北地区各族的关心,女真等各族百姓与明朝中央政府的贡赉,并记载了重建永宁寺的过程。
这两通碑是十分重要的文物,它反映了黑龙江下游的东北广大地区,自十
五世纪初叶就已经隶属于中国中央政府管辖的铁的事实。数百年的风雨已把永宁寺变成一片瓦砾,可是这两通石碑却未损毁。1808年日本人间宫林藏首先见到了它。
日本学者岛田好在间宫林藏所著的《东鞑纪行》之《解说》文中,记述《敕建永宁寺碑》道:
永乐九年,内官钦差亦失哈奉敕令,率官兵一千人、巨船二十五艘抵达此地。十年设奴儿干都司,十一年在奴儿干之西,满泾站之左、秀丽的高山上,(元代)观音堂旧址创建此寺,并塑造佛像。石碑背面刻有女真文与蒙古文译文。石碑侧面,刻有咒文“唵嘛呢叭咪吽”,直译为“啊,尊敬的莲花”之汉、蒙、西藏与女真等四种文字。
50余年后的 1860年美国人柯林斯也看到了它。1861年英国人拉文·斯坦
因的著作中也记载了它。
1885 年中国清朝官员曹廷杰奉命考察中、俄边界,归来后成书《西伯得亚东偏纪要》。曹廷杰在书中详细记录了,他对奴儿干都司原址和永宁寺原址及永宁寺碑的考察,并对两通永宁寺碑进行了拓取和研究。他在书中写道:
查庙尔上二百五十余里,混同江(今黑龙江)东岸特林地方,有石砬壁立江边,形若城阙,高十余丈,上有明碑二:一刻《敕建永宁寺记》,一刻《宣德六年(应为八年之误)重建永宁寺记》。皆述明钦差太监亦失哈征服奴儿干及海中苦夷(今库页岛)事。论者咸谓明之东北边塞,尽于铁岭、开原,今以二碑证之,其说殊不足据。
曹廷杰对奴儿干永宁寺碑的拓取和研究,是“震惊当时学术界”的一大贡献。在曹廷杰之后,俄国人瓦西列夫考证了永宁寺碑后,在1896年的报告中也客观地说:中国的明朝在黑龙江下游广大地区“创设了行政机构,把奴儿干改为相当于省的都司”。日本人内藤虎次郎研究完永宁寺碑后,在1900年发表的《明东北疆域辨误》论文中写道:“奴儿干之地,不可以说在明疆域之外。”
这两块石碑虽然疮痍残破,但它所承载的历史却久远绵长,是六百年前中国明朝政府就管辖女真人世代生活的黑龙江下游及库页岛等广大地区的见证。
这两通永宁寺碑的铁证作用,使侵占黑龙江下游广大地区的俄罗斯沙皇政府感到十分恐慌,为了不让这样重要的物证竖在原址见证历史,在清光绪三十年(1904),悄悄地把这两通碑运到了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收藏起来,妄图抹杀我国自古以来就管辖奴儿干等东北广大地域的历史。俄国人可以搬走石碑却篡改不了历史。永宁寺碑虽然被收藏起来,但和永宁寺碑具有同样历史价值的两通吉林阿什哈达摩崖碑刻,却完好地保存在吉林市的松花江畔。
钦差太监亦失哈,在明朝永乐、洪熙、宣德三朝20多年的时间里,组织十次大规模巡视离京师五六千里之外的黑龙江下游广大地区,为促进女真等各民族间文明进步和友好往来,开发和巩固祖国的东北边疆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作为明代女真族的优秀代表人物,亦失哈的政治活动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女真民族为祖国边疆建设付出的艰辛努力。作为明初经略东北的少数民族高级官员,亦失哈应该得到应有的高度历史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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