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最多的路,在五台山

对于某些南京人来讲,宇宙中心新街口24个出口摸得门儿清。但一走到五台山附近,就开始花样懵圈。

五台山体育中心到底有多少个门,永远搞不清楚。从任意一个口出去,你可能就置身广州路、上海路或拉萨路的车水马龙里,这四周,又交织着数量不少的小路。

初见是茫然的,但熟悉了之后,很快就会觉得这里的一切,草木、小路、社区、体育场、学校、咖啡馆、酒吧,好像每样都是刚刚好的尺度和距离,圈起城中最宜居的一角。

台山,不必怀疑,山西有,南京也有。海拔32.5米的南京五台山,只有周边百步坡、峨嵋岭的坡坡道道,以及广州路上那一段高到几乎垂直的石阶,还能看出些旧时山岗的痕迹。

by TC宣宣

奥体没建之前,有关重大赛事和演唱会的记忆,都属于五台山。08年,李宗盛的“理性与感性”现场,张艾嘉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首李宗盛;09年,多少人冒着雨夹雪,赶去听陈奕迅“90分的快活”;11年,张学友50岁,我们去听他的“1/2世纪”演唱会……

当我们看过一场盛大过一场的万人演唱会,却无比怀念起那个初见爱豆的小五台山。

南医大紧挨着五台山体育中心。以前一有演唱会,躺在宿舍床上就能听见歌声,高潮处,全宿舍还能来个大合唱,不在现场也好high。

不过,这样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南医大汉口路本部楼大多已租出去,自习教室经常会有成人教育的考试,熟悉的先知楼、2号楼、3号楼,在大部分学生们去到江宁之后,更加斑驳沉寂。

by 老犹太

毕业多年再回去,才后知后觉:这个从南门扔块砖就能砸到北门的mini校园,也走了长长的三年。东门那一排在春天怒放的白玉兰,在回忆里,开成了青春的样子。

住在南医大西苑宿舍的人,下课回宿舍要穿过牌楼巷。这段路,两边塞满上世纪的居民楼,公厕、垃圾站、汽修店开在饭馆旁边,五行八作,杂乱的市井气浓郁骀荡。

很奇怪的,好几家韩餐日料,在这破落的小巷里扎堆,一开就是好多年。和风食堂在南京开了四五家分店,但有些人还是固执地穿过大半个城市,跑到牌楼巷最早的老店去吃。

吗哪开在怡景花园居民区里,老板是韩国人,只摆四张桌子的苍蝇馆子,却坚挺地开了13年。附近与之抗衡的韩餐,也只有庆善园了。

吗哪的烤五花肉、土豆饼,庆善园的部队小火锅,不知启蒙了多少南医大、南中医学生的韩国胃。

牌楼巷走到拉萨路,金鼎湾今朝天下的楼盘,突兀又傲娇地立在那儿。拉小就在百步之内,顶级学区+主城核心地块的配置,让多少南京中产路过时,都忍不住投去哀怨与深情的目光。

拉小在峨嵋岭上。峨嵋岭很有意思,弯弯绕绕的坡,在高楼和破落民居的错落有致间,还藏着一些民国老洋房

黄墙灰瓦,老虎窗,人字坡屋顶,旧都气质浓重,走在其间总有柳暗花明的感觉。

顺着百步坡下到拉萨路北段,高高低低爬山坡的感觉很首尔

江平学区房总部,门头颇为魔性。墙上“一切为了孩子”几个大字,简单粗暴,直击每个焦虑家长的灵魂。再走几步,仟佰间学区房体验店让人好奇究竟是怎么个体验法。一条朴素的拉萨路,因为拉小的加持,立刻笼上神圣的光芒。

广州路的气质始终割裂。一方面,这条路,从西到东串起了省人民医院、南京胸科医院、脑科医院、儿童医院。

但另一面,又有无数文艺青年在南大附近流连,在先锋书店朝圣。

早些年,先锋还没搬进五台山的地下车库,蜗居在南大旁边的二层小楼,是南大的“第二图书馆”。那时先锋还用一种黄色的塑料袋,很长一段时间里,拎着先锋的塑料袋去上课,在南大学生中是很时髦的事。

相比残酷交织温情的广州路,宁海路要纯粹得多。树是旧时的,房子也是旧时的,从幼儿园到随园,一条路纵贯某些人的前半生。树影重叠,每走一步都像跨入了久远的二十岁。

南师门口的麦当劳,有男生抱着大束鲜花翘首等待;过个道,汉口西路走过四海,海报斑驳的玻璃门,好似一张落魄的脸,有人蹲在店内破纸箱边,翻找遥远的唱片年代;

顶着三顾食堂大门头的吴家生煎,再没有日日排队的固定风景;白天的61house,有陌生的距离感。

Talking、Feeling、宁海旅馆短租房,几个招牌顺次横在培德里,充斥荷尔蒙味道;逼仄的北东瓜市、南东瓜市,市井与文艺妥协,夕阳在深巷中投下绝美的光与影。

五台山是一个原点,辐射出南京最有趣的某个闭环。广州路、上海路、宁海路、南大、随园、先锋、文艺、市井、多元……任何一个词,都属于它,都可以叙述它。

但从没有哪个词语能够完整概括它。

来源:南京有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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