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老金融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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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老金融街

来源: 《中国农村金融》杂志2015年08期

文/姜凤黎

河南信阳银监分局局长

从清中叶开始,北京前门西河沿街的金融业发展尤盛,聚集了银钱业公会等众多银号、银行,如正乙祠、仁昌金店、汇泉银号、乾云生银号等。清末时这里盘踞着交通银行、盐业银行、金城银行、中原证券交易所等金融机构,可谓是北京的老金融街。现在西河沿街内还留有数处中国早期金融业的旧迹。

西河沿街7号,挨着交通银行东侧有一座十分抢眼的楼房建筑,整座楼房地上三层,全部用红砖墙面,镶嵌白色的石边,正面为爱奥尼克柱式,做工极精细。这里就是盐业银行旧址。西河沿街9号,交通银行旧址,西河沿街29号便是金城银行南城办事处旧址。

钱市胡同出来,一直沿着珠宝市街、粮食店街往南走,就到了施家胡同。清末的施家胡同中集中了浙江山东山西河北潮州等地的巨商,他们在此开了多家银号,规模较大的银号有9号的同源祥、10号的谦生银号、11号的裕兴中银号、12号的义生银号、15号的福生银号、17号的启明银号、21号的三聚源银号、22号的集成银号、24号宝丰盛银号、26号余大亨银号、28号广瑞银号等。不过这些银号早已销声匿迹了,施家胡同现在已是普通民居了。胡同中最大的裕兴中银号也是保存得最好的。虽然三聚源银号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门脸,比起胡同里同是山西人经营的裕兴中银号和西式的集成银号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但在施家胡同中给人印象最深的却是三聚源银号。西河沿街91号,是创办于民国初期的察哈尔兴业银行。民国六年(1917年)8月,察哈尔兴业银行创办,在张家口设立总行,资本总额为100万元,在北京、多伦等地设分行。察哈尔兴业银行起初为官督民办,五年之后改为官办。民国九年(1920年),先后发行银元票、铜元票,以调剂地方金融。

察哈尔兴业银行北京分行旧址坐落在繁华的前门西河沿街。曾汇聚百家金融机构的前门西河沿街,和近在咫尺、商铺云集的前门大街大栅栏相得益彰。在北京西城区大栅栏街道西河沿街的保护修缮施工中,有着百年历史的“察哈尔兴业银行”招牌被维修工人发现,拂去历史的旧尘,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这些被工人凿出来的历史古迹,再一次显露在繁华的都市里,在尊重历史的如今社会里,招牌没有再次被水泥和瓷砖覆盖,宛若自民国到现在的这段金融历史,也在那往复地覆盖又被揭开的银行兴衰故事里走过了漫长征程。门楼下的灯笼已熄灭了,连灯笼的骨架也泯灭在历史的风尘里,唯有那醒目的几个大字,穿越了岁月的禁锢,硬生生地挂在前门的月光下,冷峻而有力。斑驳的红漆大门即将掉落往昔积累在岁月里浓重的一块,那是旧时期的金融故事,而在寻访的时间轴里,它的剥落,带着人声鼎沸的闹市吆喝、商贾往来秘事,以及没入尘土的无疾而终的动荡。

据《河北志》记载:1917年察哈尔兴业银行开办,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因受战局影响,该行被蒙疆银行收并。如今,银行旧址成为民居。自北京正阳门西约500米,这座青灰色小楼藏于人声鼎沸的闹巷之中,华灯初上,沿街的霓虹将前门西河沿街点缀成了灯盏的河流,站在二楼,望向矗立在天安门广场南方正阳门,视野越过青灰色的楼瓦屋脊,时而有倦飞的灰鸟贴着起伏的屋顶飞过,正是归巢时分。天空下急促的雨声将黎明的街道从沉静中唤醒,骤然间,细雨已在窗外鼓点般占据着天空了。伴着雷鸣,阴风呜呜,庞大的树头摇晃着散发般的树叶张牙舞爪,远处不情愿摇摆着的树头墨团一般涂抹着天空,又瞬即擦去了涂绘出的画作,这一场没有胜利品的时间运动,悄无声息地在北京前门西河沿街发生着,却又紧绕着这条喧闹的街道在做最后的抒情。

向西,西河沿街的196号,这是中原证券交易所旧址。中原证券交易所气派的二层小楼矗立在那里,但也只是剩下了一个壳子,小楼里面早已改成了民居。

西河沿街的220号,就是康熙年间浙江银号商人所建的银钱业公会正乙祠了。祠内不但有供祭祀用的祠堂、议事用的大厅,还有一座名贯京华的戏楼——梅兰芳曾演出过的北京前门西河沿街的“正乙祠戏楼”。

西河沿街,东起前门大街,西至南新华街,长约1150米,宽约6米。因沿护城河得名。自明永乐十九年(1421)建南城墙后,此街成为护城河沿,称西河沿街。清时改称后河沿,民国时沿用。街西段又称象来街,明称驯象所营。每年三伏天在此洗象。清诗人朱竹坨以“后园虚阁压城壕,溅瀑跳珠闸口牢。正好凭阑看洗象,玉河新水一时高。”生动描绘了观象洗象的场面。民国时,此地还称头庙后河沿。1965年护城河填平,河沿建起高楼,称今名。

明称西河沿,属正西坊。清因之,巷名沿用至解放后,1965年改称今名,巷名来源系地处内城城壕之南岸,正阳门以西,故称。昔日是一条十分繁华热闹的街道。《燕都丛考》称:“西河沿,与打磨厂相对峙,而街道与商户则较打磨厂为稍强,古迹亦较多,但前此则以金店皮铺为该处之极大商号。现在金店银行而外,又加以各大旅馆,较之他处旅馆亦似稍胜一筹。”街内有万寿关帝庙,为明时旧刹。庙东侧即为正阳市场,内分肉市、鱼市,各立门户。万寿关帝庙西又有一关帝庙,称粗旗杆庙。再西为正乙祠,又称银号会馆。正阳市场解放后改为西河沿菜市场。1965年整顿街巷名称时,厂后门并入。街内有萧山、莆仙、如泰、渭南、大宛诸会馆,正乙祠、盐业银行旧址、交通银行旧址,均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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