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老城老事——寻树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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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乐林业局索要古树名木表是春节前的事。南乐的老树涉及千口、谷金楼、西邵、城关、近德固、杨村等几个乡镇,自东北至西南几乎横贯整个南乐,测距看地图,有170公里,昼短夜长的时节对不想贪黑骑行的我,虽于心不甘还是放了下来。上周末琐事缠身,骑行时间不能确定,好不容易抽出周日,约伴已晚,独骑南乐成为定局。

一个人的骑路虽有些孤单,但也少了等候的时间。当骑过以往熟悉的路,看骑记软件,对点与点之间的距离明晰起来,家距岳村乡东的209省道路口不到17公里,清丰仙庄也不过38公里的路程,这也是独骑的好处,脑子里有了思索的空闲,反而对平时忽略的事物专注留心。沿209继续北行,过清丰巩营乡就到南乐千口镇地界。单车便捷带来的优势显而易见,一些地方若不是骑行,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走到,就如千口武家村,距濮阳城区56公里,东靠山东,北临河北,那里的一棵老槐树成就了前往。武家村的老槐树在村东一片空地里,几座低矮的小庙衬托了她的高大,四枝昂扬主干耸立,似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倒立着。树根处有空洞,许是养料水分充足的缘故,除去壮硕的树身,这棵老槐的外表似乎没有实际700年树龄应有的沧桑,反倒给人青春鼎盛之感。

千口村是一个古老的村寨,南街的古槐据有关专家考证,起于北魏年间,算起来至今1600多年了,传说朱元璋创业初期也受过这棵老槐树的庇护。千口街正在拓宽,路人指示的小桥不见踪影,过301省道路口后,看前无村庄,折回寻找,在一家庭院里看到这棵刳心而生的老槐。院中的老槐透过院墙倒地而后生新枝,新枝枯枝层叠交错,如虎踞龙盘,让人称奇的是经雷劈倒地枯死的枝干下面,新长出的双杈托起摇摇欲断的树枝,不得不叹服大自然的造化和神奇。老槐的主干在隔墙的院子里,老槐有名,附近村民不时来此祭拜,香火甚旺,主人不得已在院中拉起一道围墙,一来是对老槐的尊敬,再则防止打扰,主干的院子就由老槐独居了。老槐树的主干已腐朽,苍劲峥嵘,甲爪森森,一阵风瑟瑟刮过,不由自主地胆颤惊悚。

谷金楼乡得益于南乐县的拓展,宽阔的马路从301省道直达可到下辖的闫李谷金楼。闫李谷金楼村有明初古槐一棵,400年皂角树一棵,老皂角树在一个废弃的院子里 树上长满疙瘩,一望便知是棵老树,只是老树看的多了,无新奇感。街头的600年古槐树身中空,呈倒斜状,村人垒墙顶扶,并书写简介立牌说明。在有的地方,旁人看似不起眼的物件,当地人往往倾注了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正是这些让人不可理解的细节,体现出了那种潜移默化和厚积薄发的乡愁,这份乡亲情也是一种优秀传承。这棵列入《河南省古树保护名录》的老槐被村民看做稀贵的财富,饱含了对古树根深叶茂的期冀,要求后人加以保护。

南乐县北关回民居多,不期在这里遇见清真美食,4个羊肉包子、一碗羊肉汤解决中餐。东拐,便看见位列“南乐八大槐”的关帝庙古槐。先前曾来此看过,再来仍被这棵800年的老树的神韵所震撼。相传这棵古槐为唐人所植,其实在金代南乐属黄泛区,地表存在的房屋植物等被层层泥沙覆盖,可以推断,这棵古槐为金代后所生,即如此,古槐仍不输其夺目的神采和风姿。古槐树高15.7米,干粗4.45米,冠幅近300平方。苍劲挺拔,凌空舒枝,华荫如盖,成为如今南乐津津乐道的一处景观。南关也有棵古槐,老干虬盘,斜枝横移,干枯欲死。

温吉七的500年槐树问了几个村人都说不明白,一干部模样的说有一家院内有棵老槐,日本鬼子的炸弹曾在院子里爆炸,亏老槐掩挡,户主人捡回一条性命。拐入胡同,隔墙看老树树枝茂盛,因主人不在进不得院内作罢。留固店的老槐被村人奉为神明,传说这棵树孕育了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终究有些牵强附会,村里30多年出了15名博士的事实,将其归结于老树的佑护,倒是体现了一种因果情结的放大。

各处的古树多为槐树、皂荚,南乐的老树也是如此,除王西邵和南清店的皂角树因路线不顺未能到访,148公里串联了南乐五个乡镇八棵古树。南乐之行将寻树暂告一段,有骑友看我近期以老树为兴趣点,有些不解,其实在内心里,那些盘曲多姿的老树不过是骑行的佐料,有了这些吸引,才能骑出一段段的骑程,也就有了骑行路上的享受。

来源:人到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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