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美食之临朐名吃全羊宴
临朐全羊,是临朐著名的传统菜系。它选取经过阉割的、放牧3年以上、体重25公斤以上的黑色或红色、白色山羊为原料,根据羊体的不同部位,配以不同的佐料,通过不同的制作工艺,可炮制出色、香、味、形及营养价值各不相同的1 27种菜肴。这是一项技术含量高、传承有序且颇具地方特色的民间手工技艺。
清朝嘉庆初年(公元1800年左右),家住临朐县赵家楼村的高县(字宏仁)是当地民间著名的厨师,不但菜做得好,还会宰羊,而且常年赶四集卖羊肉,去得最多的地方是五井集。由于五井是一个三县交汇的大集,东靠县城,西靠沂源,北靠青州,南靠沂水,赶集的人特别多,所以高县常年逢五排十都到五井集摆摊卖生羊肉、熟下货。有时生意不好,剩下生羊肉当时又没有冷冻设备储藏,怎么办呢?高县灵机一动,心想:我何不在五井集现杀现卖,再支上一个大锅,将踢下的骨头与羊下货一块煮,再摆上几个小桌、马扎煮上一锅汤,将剔骨肉与羊杂切碎,每碗卖几文钱,岂不更好?后来生意果然非常火爆。久而久之,他干脆将整只羊宰杀分解,放入大锅,用木柴一块煮,煮熟后捞出凉透、切碎再卖,深受顾客的欢迎,逐渐形成了独具一格的“五井全羊汤”。全羊汤很快名声大振,成为当地的一大名吃,随着生意的扩大,高县干脆带妻子儿女由杨善赵家楼村迁居五井西村,在五井常年干起了全羊买卖。可以说,二百年前高县开创了农村摆摊式卖五井全羊汤的源头。
二、从摊点式至庭院饭店
清朝道光年间(公元1820年以后)高县之子高振邦(字安国)继承了父亲的手艺,他不满足于在街头摆野摊子经营,在五井沿街买下了店铺,开起了“义和全羊”饭店。十年后、高振邦之子高坤(字象坤)在祖辈的基础上不断总结经验,在实践中加入十几味中草药调味,使“五井全羊汤”口感细腻,肉香醇厚,回味无穷。为什么“五井全羊汤”论斤卖?众所周知:中国较出名的品牌有“西安羊汤泡馍”、“单县全羊”等等,都是论碗卖。
早期临朐五井全羊汤也是论碗卖,是什么原因改变了这个模式呢?说来这里面还有个典故:早在清朝中期的一八四几年腊月二十是五井集,店里来了一位客人,此人身高七尺、络腮胡须、五大三粗,来店中一坐,要了一壶小酒、一碗羊汤、二斤锅饼。喝完小酒,吃上羊 后,又要了一碗才把饼吃完,酒足饭饱后抬腿就走,没结账。饭店当时是一个小院,前面有一个用多块木板组成的大门,门上插着许多门栓,宰羊时在大门外将杀好的羊挂在门栓上,为的是招揽买卖。门外放着能称二百斤重的大杆子称。当时一般卖毛羊是估称:宰杀好后才称白条羊的重量。正巧高坤在杀羊,突然听到账房先生喊客人没结账,高坤将顾客拦下,因言语不合与客人发生争吵。客人大怒说;谁吃你的羊肉来,难道看看还要钱吗?后来赶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言八语,两人责争论不休。在这种情况下,客人发火了:“你不是这里有称吗?你称一下我不就知道吃没吃了”?高坤在围观人群的起哄声里将大杆秤挂在门栓上,客人一手抓称钩,脚一抬,一称正好二斤。客人又说了:“你说我喝了两碗羊汤,吃了两斤大饼,一壶酒,众人都看到了,我人一共才二斤重,怎么能吃你的羊肉呢”?在这种情况下,账房先生赶紧去找高振邦老人出来打圆场。老人一听,便知遇上高人了,给客人赔礼道歉,请入上房摆上酒菜。经过沟通,才知道此人是河北沧州一带,靠打拳卖艺为生,行走江湖,练就一身轻功,能飞檐走壁。客人说:开始时是忘了结账,由于高坤说话言语太冲,所以便跟你们开了个玩笑。从此以后,双方结为朋友,每年庙会或五井集这人都来店里小住。通过这件事情,高坤突发奇想:以后我们卖羊肉何不用称卖,客人要多少我们就给称多少,童叟无欺,岂不更好?从此之后,全羊论斤卖。根据现在保存的光绪十一年高坤之子高魁升分店文书记载,当时有大小称三杆的文书,证明在光绪十一年前已经用称来卖羊肉了。在这一时期,“五井全羊汤”从摊点式进入庭院饭店式的转变,从论碗卖到论斤卖的转变,便是在经营中不断创新的成果。
三、从饭店式经营转入联合经营,并创办“五井全羊席”
清朝光绪十一年(公元1885年),高振邦之孙高坤之子高魁升(字占元)总结继承祖辈经验,在五井建立以全羊汤为特色的综合型饭店,当时青州有一个大财主家举办喜宴,宴请达官贵客,通常要杀猪宰羊。但当时山区猪少羊多,怎么办呢?高奎升凭借多年的厨艺经验,突发奇想:羊不光能做汤,何不将羊体大小部位和内脏分解,根据不同部位,经过煎、炒、烹、炸、烧、炖、蒸等技艺,做成的不同风味的24个碟、8个碗的宴席。这使客人大开眼界,赞不绝口。通过这次创新,高奎升总结出了一套传统全羊宴席:“从头到尾”,加最后一盆烩炖全羊汤的上菜程序。(注解:“从头”是指羊血,古称头刀,由于宰羊先放血,所以称头刀。全羊席先上羊血,再上羊脸,后上羊蹄或羊尾,最后上一盆烩炖的“全羊汤”。)高魁升首创了三十二道全羊菜,称之为“五井全羊席”至今已有一百二十五年历史。根据现在保存的有关高魁升的二十多张房契文书、地契文书证明:在当时高魁升能做到多种经营,大胆创新,开创了“五井全羊”饮食的鼎盛时期。为以后“临朐全羊宴”的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四、充实发展全羊席
从清朝末年到民国的半个多世纪,高魁升之子高鸿祥、高鸿喜(字寿亭)、高鸿泰兄弟三人在实践中连续不断充实、改进、发展“全羊席”,使之日臻完善,名声越来越响。他们共同出资创办“三义馆”,全羊店名扬周边数县,将原来的三十二道全羊菜发展为三十六道全羊菜外加四大工夫菜。还有以“玉珠羊头”、“芙蓉羊肉”、“鸳鸯大肘”、“烩肘丸子”为龙头的四十八道菜。
五、“五井全羊席”,发展为“临朐全羊宴”。
1930年,年仅18岁的高乃义与叔弟16岁的高乃智在其父辈,高鸿禧、高鸿泰的指导下已经崭露头角,成为全羊席制作的佼佼者,高乃义、高乃智是“临朐全羊宴”主要传承人。1933年当时临朐县城餐饮店最为出名的是“德顺楼”和青州的“庆丰楼”等,叔兄弟二人曾到两地传授制作全羊宴技艺,经过几年的研究创新,他们二人共同创制了黑山羊头“麒麟顶”,“赛如参”,“秘制羊蹄”“赛熊掌”等美称,使全羊席名震四方。曾有“青州游”,莫过“德顺楼”之说。
“临朐全羊宴”分:低、中、高档、“极品全羊宴”四大类。低类传统羊肉菜与创新羊肉菜,中类传统羊肉菜外加二个功夫菜四大名菜等,高档四大功夫菜、四大名菜外加海鲜山珍类。极品全羊宴:首先在选羊上下功夫必须用3-4年临朐当地山羯羊为主料,山羯羊也称“太监羊”也就是在3-5月时将小羊的睾丸用皮筋结扎,慢慢枯萎脱落,将公羊变性。无睾丸的山羯羊身轻力健、肌肉发达,肉质独特。临朐县五井、嵩山等西部山区为青石山区,山势陡峭、岩缝中长着当归、生地、熟地、沙参等十几种中药材植物,是医疗人体疾病,延年益寿的良药。但是由于很难攀岩,不易挖掘,所以这些中药材长年累月生长在岩缝中,已有相当的岁月,越老药味越浓、药效越高。在当地这种太监羊俗称:“羯羔子”“山羊猴子”只有这种羊善于攀登悬崖峭壁,啃食岩缝中的各种天然中草药植物,饮用富含各种维生素的山泉水,啃食其它羊没能踩过的头草,经过消化吸收后形成的肉质,不但异常鲜美,而且含各种中草药的有机成分,是天然佳品。当地民间有:“山羊猴子吃的是灵芝草、喝的是山泉水、拉的是百味丹”的俗话。
羊肉性甘、温、归脾、胃、肾经。《名医别录》谓:“羊肉味甘、大热、无毒”。有益气补血,温中去寒,温肾助阴之功效,对气虚血亏之虚劳赢瘦、疲乏无力、产后血虚腹痛、血枯经闭、肾阴虚衰、腰膝疲软 尿频阳痿等都有一定的食疗作用,羊肉中含有大量的左旋肉碱,可促进长链脂肪酸燃烧,能增强酶和激素的活力。对心脏的营养发挥重要作用。脂肪中胆固醇含量低,所以对肺结核、气管炎、贫血、产后和病后气血两虚及一切虚寒证患者更为有益,是冬令最佳补品。
五井地处沂山余脉北麓的临朐西南部山区,当地农民多年就有放养黑山羊的习惯。黑山羊,雅称“黑麒麟”或“墨麒麟”,俗称“山羊猴子“。习性放养,极善攀岩,食陡峭悬崖上的鲜嫩草稍及青草间生长的洁净植物,以及含有纯正的中药材草类。渴饮峭壁间流淌着的含矿物质极高的甘冽清泉水。故称:“吃着中药草料,喝着山泉水”成长起来的“绿色动物”,其肉质纤维细长,质地柔软,脂肪含量低,且营养丰富,并含有人体所需的多种微量元素,具有温脾和中,养肝益肾,更有养胃驱寒,强阴壮阳的滋补功能,成为该地区特有的资源丰富的肉食来源。
全羊宴选用三年以上生长的黑山羊为主料,根据全羊躯干各部肌肉组织的分布不同,采用不同的烹调方法,做出色、形、味、香各异的各种菜肴,并冠之以吉祥如意的名称,全羊宴的清新鲜爽、脆嫩鲜香,着实让人爱不释口。
“全羊席”选用三年以上生长的羯黑山羊(经过阉割的公羊)为主料,宰杀前只饮水,不喂食,使其空腹,从羊血开始按宰杀的顺序,割到哪个部位,即以哪个部位的全部或部分,分别施以烹、炒、煎、炸、烧、蒸、闷、炝、拌等不同的烹饪方法,加入酸、甜、辣、咸等各种不同佐料,分别制成各种各样的成品菜。最后再加上一盆各部混炖的全羊汤,组成众口皆碑的“全羊席”。
当时,分别成菜的羊体部位有:羊血、羊脑、羊蹄、羊腿、羊肝、羊肺、羊心、羊脾、羊肠、羊里脊、羊口条、羊腰子、羊头、羊排等,以后几年中,又逐步开发出了羊耳、羊唇、羊项、羊百页、羊肺管、羊食管、羊鞭、羊尾等达到了24个部位。
至于成菜的名称,则是根据各个部位不同的烹调方法分别冠以不同的名称。例:羊头的名称,根据成菜的制作方法分别冠以红扒羊头、麻辣羊心、栗子羊头等;羊肚成菜的名称,又可分为清拌羊肚、爆炒羊肚、红烧羊肚、芥菜羊肚等。张梅五已将“全羊席”制作成了72道菜。
筵席的规格,每桌限座八位客人。上菜用碟和碗盛装,席口分为:“八.八席”(八碟、八碗);“十二.八 ”(十二碟、八碗);“十六.八席”(十六碟、八碗)等数种,“全羊席”沿用了这些习惯与规格。
“全羊席”首创之后,很快得到了广大食客的青睐,五井周边赶集的人们,都以能吃过“张家店”的“全羊席”而引以为荣,“五井张家店”也因此而闻名了,张梅五则被冠以“河西第一勺”(弥河以西)的美名。全羊宴。虽系全羊,却无羊名。如龙门角、采灵芝、双凤翠等,一只羊做菜80多种。
2018年9月10日,“中国菜”正式发布,“临朐全羊宴“被评为山东主题名宴。2009年荣获“山东名吃”等荣誉称号,2016年,被批准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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