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走进赣州,亲临客家美食,追寻不一般脚印,感受不一般风采
到赣州时天已经黑透,从机场出来四周黑漆漆的,天上一钩新月,忽然间一股馥郁醉人的桂花香味飘过来。我惊讶于这时节怎么会有桂花,后来发现那并不是我的错觉。也是自己孤陋寡闻,不知道早就有了月月桂这样的品种,这种人工嫁接培育的桂花,可以让人们一年四季享有它的花香。忍不住感叹,其实改变的何止花期,还有由这香气引发的夏夜微凉晚风引发的联想---
许多特定时节、特定物品所代表的那份特殊的时间记忆都是这样被改变的:譬如从前物质匮乏时过年才能吃到的食物变得唾手可得,这意味着它们不再与那些珍贵而欢欣的日子产生某种记忆的必然关联;又譬如一方水土养出的特产,如今在流水线的生产中抽掉那些不能携带的因子,“风干”后摆放在各地城市的货架上。从确定要去赣州寻找过年的美食开始,我就一直在担心,我能够找到怎样的食物呢?
兴国县素有将军县的美称赣州是江西面积最大的地级市,除了市中心的章贡区外,其余18个县、市大部分居民都是客家人。当地的朋友告诉我,每县、每乡甚至是每村,在饮食与风俗上都有许多区别,总体而言又呈现了客家的风貌。说起客家族的由来还要从宋朝开始,部分汉族居民南迁,其中部分人抵达粤赣闽三地交界处,与当地土著居民杂处,互通婚姻,经过千年演化最终形成相对稳定的客家民系。“独在异乡为异客”客家族之所以叫客家族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客家族人都是漂泊在外的游子,他们本是汉族人,却因生活所迫背井离乡,携妻带子四处漂泊。
客家的土楼在章贡区我就可以吃遍每一个县、市最有名气的美食,但是,它们距离原来环境中的那种风味、那种与之相连的情感意义有多远呢?我最终决定从朋友们的家乡入手。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好多次去到我的朋友家乡——现在他们大多已经生活在北京和上海——去看看他们告诉我的地方:某个黄昏中的校园,某条青石板的小路,某条河流拐弯处的滩涂。那些地点藏有他们旧日的时光,而这一次,我想要去寻找他们旧日的味觉。
兴国县是好友雯婷的家乡。兴国在赣州市东北方向,距离赣州市80多公里,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在雯婷的远程遥控之下,那里有一桌雯婷外婆亲手做的宴席在等着我们。比起江南的温润柔和,我一直觉得江西、湖南还有重庆的景致在气质上更相近些。刘献廷曾在《广阳杂记》里说 “江南山水虽美丽而有富贵气”,“江西则森秀竦插,有超然远举之致”。可见南方也有温柔之乡与俊朗之地的分别。
朋友的外婆现在准备四星望月雯婷妈妈来县城新车站接我们,在街道上开了几十米,忽然往右一拐就上了小山坡,仿佛一下子离开了县城,土路两边变成了树林,高低错落的红砖房都是农村里自建的。拐几个弯又上下回旋两次,就到了雯婷外婆家。推门进去,是二十几平方米的小院,正对面两层小楼,一楼客厅,左手边就是厨房。外婆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沾着些薯粉,头上的发丝在阳光下银亮银亮的,和我想象中样子差不多。我也随雯婷叫她“外婆”,她笑着直点头:“来啦!等着你们呢!”客厅走出来的是雯婷的外公、爸爸、小舅舅、表弟、表妹,那边水池子边挽着袖子准备剖鱼的是二舅妈。雯婷妈妈替我们一一介绍。
今天主要尝一下客家的名菜“四星望月”。“四星望月”背后也是一段红色历史。相传1929年毛泽东第一次来到兴国县,在潋江书院主办了“土地革命干部培训班”,临走前时任兴国县委负责人的陈奇涵为他践行。厨师做了兴国米粉鱼,周围还放了辣椒炒鸡蛋、干笋炒肉、花生米、雪豆四个小碟。爱吃辣椒的毛泽东大为喜欢,得知这个菜还没有正式名字,于是将它命名为“四星望月”,因这大蒸笼像一轮明月,四个小盘如同四颗星星。四个小蝶并不一定只做这四个菜可以换做其他菜,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大蒸菜放在中间。外婆说蒸菜用薯粉裹着最好,比如说蒸肉,先把肉上面裹一层薯粉,然后再倒上米酒,油。米酒也是客家族的一大特色,醇香而不易醉,在蒸的过程中要调酱料,多半是到菜园里摘几个辣椒,切成碎末,倒上酱油直接可以蘸着吃。等肉蒸到半熟的时候,再倒进少许的卤水,然后盖上盖子,等肉完全蒸熟就可以出锅了。外婆今天做了凉拌鱼丝、香肠炒藠头、酸菜炒肉、炒猪耳朵四样小蝶。
现在生活好了,天天都有肉吃啦,不像以前。外婆说,她爷爷本来是贵州人,年轻的时候逃荒来到这里,后来在这里生活久了也就没有回到故乡,因为在故乡实在没有什么亲人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有着五湖四海的味道,构成了一个五湖四海的民族。是啊,吃了“四星望月”,追忆了红色记忆,也勾起了外婆一丝丝说不出的滋味---回不去的故乡,抹不去的乡愁,这些都能够从外婆的眼里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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