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On the way】托克托的田园牧歌
 时间:2014-10-05
 早晨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像加了滤镜一样的蓝。放眼望去,四下里清新通透得没有一丝浮尘纷扰。事实上,真有人怀疑我们老牛湾的照片做了后期处理,加了滤镜。不解释,暗自得意的笑,反正我们不会自欺欺人,反正我们拥有着那两天美丽的蓝。我不知道,在有风的日子,黄土高坡还会不会这般秋高气爽的模样。
 吃过早餐收拾行李就要离开了。回程依旧精彩,太极湾,黍米地,窑洞人家,千丘万壑,不同来时路,一路逶迤在山间。黍米地过后不久,车上收留了一个搭车的小妹,原本她坐在她哥哥的摩托后面,打算到清水河县城去转车到托克托姐姐家的,可太冷了,几十里的山路,摩托车载人很是辛苦。
 老茂帮她把带给姐姐的玉米之类的农产品放到后备箱,她哥哥也没过多叮咛和过多的感谢,就这么把妹妹交付给了一车的陌生人。联想起近来许多女大学生搭车或上错车被害的事儿,忍不住“教导”她,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要做好判断再上车。她憨憨一笑,说我们这里人都还不错嘀。老茂也只是笑。
 这种存在于陌生人间彼此的信任似乎很难得了,可是,我心里还是嘀咕,觉得不要轻易撤下心防的好,从前我还相信淳朴的地方都是善良嘀银,现在嘛,不论做好事还是求人帮忙也要审时度势,把自己的善心收藏好,不要被人利用,也对别人的善念保留一点戒备与思考,不要被欺骗,嘻嘻,人心难测,不得不防,保证自己的安全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家人负责——
 原来姑娘刚在呼市上班,这次逢十一假期回老牛湾来探亲,现在路虽修好了,回家的路依然曲折遥远,她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她的哥哥在县城教书,也是探亲回来,她的姐姐在托县医院上班。看来这一家孩子都是有出息的,在山外谋生活,可他们的父母却不愿离开黄土高坡上的家园。
 本来姑娘要到清水河县城转车,而我们反正也是要经过托克托的,索性直接送她过去好了。
 出了山,在清水河县城旁经过,大桥上可以看到这座县城的全貌。然后,几经周转,到了托克托工业园区,长达数里的金黄树林之后,我们来到了托克托县城。在县医院放下小妹,她没说什么感谢的话,看样子也不是会说什么漂亮话的人,她只是拿过自己的袋子,非要送给阳阳小弟弟一些家里的煮苞米,说可香了。好说歹说留下一根。
 找了家店吃午饭。托克托的羊肉很有名,有“手指羊”之说,我又爱吃内蒙土豆,老茂就说土豆炖羊肉不可不尝。果然是好吃到不行,羊肉炖得酥烂,土豆绵软可口,下面还铺了一层的莜面卷子,算是很有当地特色的一道菜了。
 又要了农家三宝,炒鸡蛋烙饼子和土豆丝,还有炖酸菜和熬小鲫鱼。都是比较合胃口的菜,就只是菜量太大了,怕浪费,就只好努力地吃,几乎把晚上那顿也吃出来了。
 车子在县城最中心的大道上开过,经过了老茂母校民族中学,不由得就回忆起那些中学往事,也回忆起他们的鞍山同学时代。其实我每次都听他们谈论,那些说过了再说的内容,他们还是说得津津有味,而我听得也还是津津有味。他们毕业后通信,棠到现在还记得老茂那时的地址,托克托县乃支盖乡。老茂惊奇,咦,你还说得出乃支盖。于是立刻决定,不上高速,走乡下,去他老家一游,村里还有老茂家的老房老院子。
于是,我们邂逅了托克托的田园牧歌。
 托克托县隶属于呼市,处在大青山南麓、黄河上中游分界处北岸的土默川平原上。一望无际的平原,一望无际的田野,托克托是名符其实的农牧大县,比起清水河,那是富裕太多了。穿行在托克托的田野、村庄中,一片秋色。收割的和未收割的红黄绿杂错着,有玉米,有向日葵,还有青青的苜蓿地。田间站着老柳树,羊倌赶着羊群在田野间游荡,花奶牛就在路边低头吃草。
 并不十分宽阔的公路有一半被村民当成了晒谷场,铺晒着大片的葵花子和白瓜子,有的干脆就把脱粒的机器摆在路旁,田野刚收割完就地操作脱粒晾晒,也免了搬运之苦。也有的人,守着自家的瓜子,晒着太阳,嗑着新收的瓜子品味这一季丰美的收获。还有的,正在归垛装袋,装了一袋一袋摆在路边。有拖拉机突突而来,小驴车迎面慢悠悠,远处的苜蓿地里已经开始打起草包,留作牲畜一冬的粮草。
 驶过一座一座不知名的村庄,砖墙下门口边小学校门外,老人们聚在一起坐着晒太阳,跑来跑去的孩童,都让村子洋溢着活力。
 午后的阳光撒落,一切的一切,组合在一起,有着岁月静好的祥和,让人忍不住放下时间里的纷纷扰扰,就这么,看着,望着,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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