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烈千秋:忠魂禹王山(胡敏)
每当我站在禹王山顶深情地注视着脚下的山石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壑都在给我讲述着烽火销烟的历史。曾经的岁月,如歌如画,映照在历史的长河。烈士的鲜血沁然了石头,烈士的忠魂铸就了山脉,青春和血肉铸起了民族的脊梁!可敬的滇军啊!他们从家乡千里驰骋投入抗日前线,为了祖国,为了民族,为了父老兄弟,一腔热血洒在异乡,一股忠魂浩然长空!
禹王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山岗,位于江苏省邳州市戴庄镇营子村,山高海拔124,6米,背依古老的大运河,北临孔孟之乡的台儿庄,脚下是畅通的310国道和那美丽的小村庄。老人们说,此地过去经常大水泛滥,连年失收,后来人们为了祈盼五谷丰登,在山上修了一座禹王庙,此山便由此得名。放眼望去,白滩湖勤劳的人民耕播的一茬茬的庄稼长满了英雄们的奉献,灿烂了他们的忠诚,再看那山石间掩映着簇簇丛丛各色林木,树影茂密,花卉絢丽,鸟语花香。树木的品种很多,有红枫,马柏,万年青等等。万年青松,郁郁苍苍,生机勃勃,傲然屹立。血染的马柏,红枫象征着滇军烈士们的抗战精神。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土一石都经历了炮火的洗礼。满山遍野都盛开着英雄之花,白色,紫色,黄色这儿一簇那儿一丛到处都可以看到那美丽的小山花,总是美得那么自然,那么朴实。黄色的花儿仿佛给山坡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花边,花辦一闪一闪的就像一只五颜六色的小蝴蝶,在风中翩翩起舞。虽然她们没有沁人的芬芳,但她们的生命力异常玩强,即使在深秋严寒季节,百花凋谢了,她们依然开放每一棵树木都在坚守着这片用先烈们的生命换来的土地!
禹王山抗战遗址是徐州及至苏北地区面积最大,保护最好的遗址,公元2015年7月份被列入国务院公布的第二批国家级抗战纪念设施遗址,也是徐州唯一的一处国家级抗战遗址。
1938年4月中旬,日军大举增兵鲁南,准备攻掠徐州。李宗仁命令第六十军集结于台儿庄以充之江苏省邳州市邢楼镇陈瓦房、邢家楼、五圣堂、蒲汪、辛庄、陶沟桥、丁家桥等地区待命。日寇一方面固守驿县的獐山、双山、九山一带,与国军对峙,一方面从国内和华北、晋绥各战区调集援军,旬日之间,敌军集中于鲁南有9个师团,其中包括号称日军最精锐的板垣第五师团、矾谷等十师团和土肥原第十四师团,加伪军刘桂堂、张宗援、张岁云、张济源、刘佩比等部,共计达10多万人。敌人发动侵华战争以来,在一个战场集中如此多的兵力,还是头—回。
第六十军受命在邳州陈瓦房、邢家搂、五圣堂、蒲汪、辛庄一带地区组改前进,敌军死伤累累,第六十军阵亡官兵大都死时甚烈。第一八三师旅长陈钟书,在军中素有勇将之名,此次出征,常对同事说:“数十年来,日本人欺我太甚,这次外出抗日,已对家中作过安排,誓以必死决心报答国家。”严家训团连长黄人钦,在凤凰桥战斗中阵亡,在其身上发现一封致新婚妻子的信,其中一段写道:“匪寇深入国土,民族危在旦夕,身为军人,义当报国,万一不幸,希汝另嫁,幸勿自误。”举此二事,足见第六十军官兵为争取民族解放不怕牺牲的爱国精神。
4月28日起,战斗进入到禹王山主阵地带的阻击战。旅长王秉璋亲率土兵发起反冲锋,胸部为敌弹洞穿,负伤坚持战斗,终于将窜至山顶之敌大部歼灭,其余纷纷后退。万保邦旅曾泽生团之营长何起龙在邳州市戴庄镇李家圩激战中阵亡。我守军前仆后继,负伤不下火线,工事随毁随修。第一线被突破了,退到第二线继续抵抗,等援兵到来,又举行反攻,把失去的第一线阵地再夺回来。在敌我激战的同时,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炮战。敌人炮兵居于绝对优势,集中几十门重炮向我炮兵防地轰击。我炮兵并不气馁,仍然选择有利战机,沉着地打击敌人,对步兵作战起了有力的配合作用。
第六十军与日寇连续进行了十余日的战斗,先以中央突破,后由侧翼入侵,时而全面出击,时而重点进攻,均被我军击破,所要夺取的战略要点台儿庄,仍在我军固守中,敌军以攻坚不易得手,乃进行新的战略部署,从鲁西和苏皖北部进行大迂回,包围徐州。其在台儿庄战场的主力,从5月3日以后,逐步转移,仅留一部配合伪军在原阵地与我军对峙。至此,台儿庄战斗转入了相持阶段。
经过数次激烈战斗以后,敌我双方均各自加强防御工事,固守原阵地,已无大规模的战斗,而小的战斗仍昼夜不停地进行。每日拂晓之后,先以炮轰,继之以飞机轰炸扫射,入夜敌以令部队进行偷袭,企图消耗我兵力,巩固其防御。第六十军亦于日间以重炮与敌对战,夜间以小部队袭击敌阵,消
耗敌兵力。这样的战斗进行了10天,至5月14日六十军换防整编时才结束。在台儿庄血战中,六十军投入战斗者35132人,牺牲13869人。
第六十军在台儿庄战役禹王山阻击战中的英勇作战和作为一支地方部队而表现出的顽强的战斗能力,受到了当时国民政府的嘉奖。就连日方报纸也承认:“自"九一八"与华军开战以来,遇到滇军猛烈冲锋,实为罕见。”日本东京大本营称:“第六十军是唯一的中国铁军。”
由于种种原因,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除了当地村民和原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军的后人,外界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令人吃惊的是,在徐州战役资料等诸多的历史书籍中并没有详述这场大规模的阻击战,即使是在台儿庄战役的介绍中,对禹王山战役主力军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军也着墨不多,甚至在电影《血战台儿庄》中,这支部队几乎没有出现——只在电影快结束时,有个地方冒了一句台词和第六十军有关。
使禹王山阻击战重见天日的,则是第六十军战士的后人、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的罗越先教授。罗越先教授曾经来徐州参加过一次抗战史的研究会,那一次他提到了20多年前,在与其伯父聊天的过程中得知,自己的伯父原来曾参加过抗日战争,并且曾参加过台儿庄战役,为此,他自己也特地来到伯父曾经作战过的禹王山遗址进行缅怀。”
禹王山阻击战中的抗日六十军的英烈是云南来的一支滇军,这支原本3万多人的部队,伤亡达1万多人,他们都是在台儿庄战役第二阶段时牺牲的。这次阻击战虽然是在一个不大的地方,但是它的意义还是很重要的。顽强地守住了禹王山一带,使日军不能顺利地渡过运河,给整个徐州会战后期战区的从容部署,特别是几十万大军从容突围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英勇的烈士们用他们大无畏的民族精神,为中华民族塑造了一个个伟大而崇高的形象,禹王山,一座国民滇兵烈士用鲜血凝成的山,一座铭刻悲观记忆的山,一座与共和国历史紧密相连的山,一座凝聚民族力量的山。
我们永远记住那一个个荣耀的名字和一位位无名英雄,他们如同明灯,如同丰碑永矗这块用青春和鲜血换来的沃土,祖国和人民没有忘记他们。禹王山上黄土之下万名忠勇的前辈先烈,就把这里当做云南故乡吧,长眠于此、英魂安息。禹王山的青松翠柏见证您们的忠勇无比,禹王山的儿女们守护者您们的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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