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大地的千年古刹

远眺南山廿四峰,平畴嶂列挺苍穹。

千秋古刹闻钟鼓,一树菩提染翠葱。

牧竖横箫传遐迩,闲翁拄杖漫西东。

来年更赏桃花艳,写尽春光万点红。

这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贵港日报社原社长、总编辑潘大林南山寺的一首诗。

贵港城区南郊的平畴上,星罗棋布着二十四座石灰岩的山峰,被古人赞为“山明水秀本从来,云水光中廿四峰”,这就是南山。

南山二十四峰,狮山山形如狮而得名,山腰间的两个岩洞恰如狮子的两个鼻孔,千年古刹南山寺就据洞而建,成为南山中一道最亮丽的风景。传说它始建于唐,繁盛于宋,山上众多的摩崖石刻,就记载着它众多的源头和传奇故事。

作为广西地区现存最古老的佛寺之一,南山寺确有四样东西是与众不同、很值自豪的:一是上千年的宋代大铁钟,二是千年不长的不老松,三是寺中三百年的菩提树,四是它与历代帝王结下的不解之缘。

在宋代,南山寺的香火已十分繁盛,晨钟暮鼓,信众盈门。洞内现存的大铁钟和南山寺住持题名碑刻,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迄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是自治区级文物保护单位。大铁钟铸于宋代天圣三年(1025 年),为江西名匠曾守敬所造,高1.8米,口径1.2 米,重约1 吨多,击之山鸣谷应,声震十里。铁器容易锈蚀,因而传世千年的铁器并不多见,而这个大铁钟却能历千年风雨而基本完好,成为全国十大名钟之一。传说它是个很有灵性的钟,原在广州,因羡慕南山寺的秀丽景色和繁盛香火,竟于一夜之间飞越了千山万水,穿过比自身钟体还窄小许多的岩洞口,挂在南山寺洞中的横木上,自鸣了七天七夜乃止,人们大为称奇,把它叫作“飞来钟”,对它顶礼膜拜,向它卜凶问吉,求它保佑平安

不老松原来长在南山的峭壁之上,尽管只有拇指大小,但冠盖团团,终年碧翠,经历了千余年的风风雨雨,既不长大,也不枯萎,具有神奇的生命力,因而人们就拿它来比喻人的健康长寿。据说“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这句为人贺寿时常用的吉祥祝祷,其中后面一句,就是源于贵港南山上的不老松。

菩提树佛教的圣树,原产印度,本名贝多罗,稀少而长寿,树叶放进水中浸泡,叶肉化去,就会留下如蝉翅般的盘脉,即为古代用来抄写佛经的贝叶,也可用作书签。南山的菩提树就在寺前的甘液池边,高 16 米,主干直径 1.1 米,树冠宽达7~8 米,树龄已有三百多年。如此高龄的菩提树,据说全国只有两棵,南山寺这棵树就是其中之一。今天,它依然是那样的枝繁叶茂,虔诚的人们经常在它身上挂上红布,以祈求幸福安康

南山寺先后曾为不少帝王所青睐,这一点足以说明它在王室眼里有不低的地位。先是唐武则天,给天下禅寺广赐佛教经典,其中就有南山寺。宋景祐元年(1034 年),宋仁宗下令“毁天下无额赐寺院”的同时,还亲笔题写了“景祐禅寺” 的匾额赐给南山寺,因而南山寺又名为“景祐禅寺”。

元代的文宗皇帝图帖睦尔,当他还是亲王而被流放海南的途中,来回均经过南山寺,现存南山寺的门额,则是他北归返京再到南山寺时留下的墨宝。

明代被叔父夺去帝位的一代悲情帝皇建文帝朱允炆,据说从京城仓皇出逃后,曾在此隐姓埋名,落发为僧,一住数十年。后来他返京的时候,在此留下了一首悲情的诗:

流落西南四十秋,萧萧白发已盈头。

乾坤有限家何在,江汉无情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未央殿里雨声愁。

新蒲野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这首诗尽管可能是假托,但也写得气魄宏大、感慨殊深,很有“后主”的味道。

其实,不管是南山的不老松、流亡的建文帝,还是贵港歌仙刘三姐这一类民间传说,也都还在其他地方流传着。既是传说,就有它的不确定性,要作证实还是证伪,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这种很有意思的文化共生互生现象,在千百年流传迁衍的过程中,已成为各地所共有的文化遗产,为各个地方所认同。如果要过分地强调它属地的唯一性和排他性,反而是徒劳的,也是不科学的。

20 世纪末,南山寺一度托管于桂平西山龙华寺的妙信师傅。佛家最讲究的就是缘分,妙信师傅来了一次南山寺,凭空跌了一跤,便自认与南山无缘,从此不再涉足于此。而另一位与南山寺有着不解之缘的师傅,却在这时出现了。那就是现在的南山寺住持体如师傅。体如十六岁那年,跟随父亲从浙江临海来到桂平西山,当雕刻佛像的小木匠,终日与佛相处,耳濡目染,总感到有一种极大的欣悦、自足和平静。一年多以后,他毅然选择了皈依佛教,摩顶受戒,成了妙信师傅的弟子,任凭家人如何再三劝阻,也改变不了他出家的决心。

2001 年,他接受了师傅的委派,终于来到了南山,成了南山寺住持空缺数十年之后的第一任驻山住持。十年之后,南山的风光没变,山上的洞穴没变,但在南山脚下,一座占地数十亩,总投资达3000 多万元,拥有前殿、大殿、偏殿、厢房、僧舍等一系列完整建筑的唐代风格传统建筑群,已经巍然屹立起来了。展现在世人面前的那份庄严与灿烂,向世人无声地述说着南山寺辉煌的昨天。

总监审:朱 健

图 文:《港南印象》 潘大林 港南区摄影家协会

编 辑:刘 宇

审 核:谭天力 吴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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