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城河遗址——哪些“文明之光”让你感叹不已?

  有一座“城市”,最近火了,百度一下,有近300万个相关结果。尤其是近期的重大考古发现,更是让“她”夺人眼球。

“她”的名字叫做“城河”,位于沙洋县后港镇双村村13组、龙垱村3组,最初发现于1983年,根据采集到的陶片被认为是新石器时代遗址。2006年,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复查时,认为该遗址可能是屈家岭文化至石家河文化时期的城址。目前遗址是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和湖北省第五批文物保护单位。

“她”的规模:城垣呈不规则椭圆形,西北部略内凹,南北长600米-800米、东西宽550米-650米。《沙洋县志·古遗址》记载:城址距今6300年,北依起伏连绵的土岗岭,南临东西走向的平川,以中心地带的赵家湾为轴心,自东绕南至西,一条巨龙似的土城垣圈着整个城址。

“她”的亮点:王家塝墓地考古发掘取得重大收获。“通过对王家塝地点进行系统布方发掘,已发现墓葬210余座。根据勘探和发掘情况,墓地东、西、南界已明确,北侧仍存在大量墓葬。墓葬分布十分密集,有着明显的规划和布局”——至此,城河遗址的城垣、人工水系、居址、墓地等聚落元素全面展露。

与引发全世界广泛关注的小河墓地(位于罗布泊地区孔雀河下游河谷南约60公里的罗布沙漠,东距楼兰古城遗址175公里,有墓葬约330个,其中被盗扰的约160个。新疆考古专家对全部编号的167个墓葬发掘了163个)相比,王家塝墓地的墓葬规模让人眼前一亮,而且它封存的历史较小河墓地(至少封存了3000年历史)长了两三千年。

一座“城市”带来几多自豪

“从记事起,我和小伙伴们就在城墙上玩耍,城墙和成材的松树一样高!”

昨日下午,62岁的双村村13组(原城河村6组)村民周远忠说,一圈城墙围出了一座城,面积不比有的县城小,好气派呀!

“合村时,城河和邻村合并了,新名双村。”周远忠笑着说,很多人怀念城河村的原名,理由还是“气派”:农田里有城还有河,无论远近的村民听到村名就觉得“大气”,直竖大拇指。

这座水稻田里的“城市”,被周边村民称为“城河城”。这样命名有何来历?记者采访了多位村民,答案却似乎陷入了“鸡生蛋”“蛋生鸡”的“怪圈”。

67岁的龙垱村3组村民赵承金的回答最为典型:“城市”自记事时就存在了,大家口中只分“城里” “城外”,城墙是挖护城河时的土堆成的,护城河依城而建。“护城河叫啥名”?干脆以城命名为“城河”;“这是什么城”?大家又以河的名称“城河”来命名城市。

吊诡的是,虽然被扒低了五六米并沿堤角挖出了一条可供汽车通行的碎石路,土城垣基座宽仍有约20米,且矗立数千年,风云变幻中岿然不动。那条在村民中间口口相传的护城河,老人们都说没见过。护城河去哪了?周远忠说,有人说是他屋边的泄洪沟,从中型水库龙垱水库下来的,汇入长湖,但离土城垣基座外侧不到百米,总感觉不太像。

这一谜底随着考古队伍的进驻,最终被揭开。

经国家文物局、省文物局批准,从2012年11月开始,为探索长江中游地区史前城址,尤其是中等规模城址的聚落布局和社会结构,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市博物馆、沙洋县文物管理所联合对城河遗址进行系统勘探和发掘,同时对遗址的文化内涵以及垣、壕结构进行了有效探索。

周远忠和村民们一起,第一次用上了《鬼吹灯》里描述的“盗墓神器”洛阳铲——沿土城垣基座外侧铲下去,约40米区域内都带出了淤泥,部分区域“洛阳铲加长到16米都触不到底”,应是护城河无疑。

虽然被一道土城垣划分为“城里”“城外”,但村民们的生产生活并没什么区别:主要种植水稻养家糊口。相比之下,属于“城里”的25户村民的谈资可能丰富些:上世纪70年代搞建设时,在“城里”挖出了不少青石墓碑,还挖出了一具着清朝官服的“湿尸”,“皮肤按下去还有弹性呢!”

发掘现场 通讯员 全凡华 摄

王家塝墓地出土文物 通讯员 全凡华 摄

一处墓地带来几多期许

“狐死必首丘”“事死如事生”。死亡,对于先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从某种程度来说,考古就像不断地“解谜”。现在,距离“城市”一里多路的“地下城市”公共墓地的发现,为解开谜底提供了至为重要的“钥匙”。

据了解,城河遗址的考古工作秉持“先结构、后布局”的学术路线,先后确认了城垣的年代、结构和建筑方式,逐步廓清了城址内外的人工水系结构和功能布局,并通过系统调查,对遗址周边的聚落布局也有了充分把握。

昨日下午,记者在村民的带领下,探访了位于“城里”的多个尚未回填的考古探方。

“小时候,经常有村民在田里抓蛇时找到陶器一类的东西。很可惜,后来这些陶器都被砸了。”一位村民介绍。探方找到的东西更多,也更零碎,最终会汇总到“城里”一栋小楼,由工作人员整理。“我们会用专门的工具来整 理,主要用到上下都有形状各异的10个刀刃的5把小刀……”。

探索完毕的探方,会被回填——记者看到,不少刚回填不久的农田,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秧苗。与一旁尚未回填的考古探方相映照,让人不由感叹:沧海桑田,不外如是。

和“感觉不靠谱”的地貌变化相比,墓地特别是大规模的公共墓地,封存的历史、“捧出”的信息要靠谱得多。

以小河墓地为例,通过对这些信息的分析,专家确认了小河墓地存在的时代,同时结合对墓葬遗存的研究,还将有助于还原远古罗布泊民生产生活的图景。

回到王家塝墓地,在发掘区内已发现的墓葬遗存中,墓葬在空间分布上似乎存在分组现象。这种墓葬面积的差异和空间分布,很可能意味着社会分层和群聚现象。“墓葬群中,编号为202号的墓最具特点, 该墓为南北向、同穴合葬墓,是目前长江流域发现的最大一座新石器时代墓葬。墓长438cm,宽395cm,墓坑北、东留有生土二层台,墓底中部留有生土隔梁分开,随葬器物主要放置于棺室两侧和棺盖之上,主要器物有陶罐、豆、壶等,并且发现有漆木器残存和竹器腐烂后留下的纹饰……”

据介绍,王家塝墓地规模巨大、等级明显、葬具明确、随葬品丰富、葬俗独特,在长江中游地区较为少见,为探索屈家岭文化时期的社会组织结构、族群、葬俗、技术工艺等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支撑。

记者探访王家塝墓地时,分布在一条乡间小道两侧的考古发掘现场,考古工作人员及聘请的村民仍在忙碌。记者相信:随着科技手段的进步和多学科研究的深入(如体质人类学、DNA、葬具形制、古地貌、 多学科的深入研究),笼罩在城河遗址上的朦胧面纱会被逐一揭开。

2008年被公布为湖北省文物保护单位

一张名片带来几多猜想

我市在第三次文物普查中发现了161处新石器时代的遗址,主要分布在京山钟祥丘陵地带,汉水沿岸及沙洋滨长湖地区。以屈家岭文化遗址为大宗。

河流是人类文明的起源和归依。城河周边,规模较大的新石器时代遗址尚有荆家城(位于沙洋县毛李 镇)和马家垸(位于沙洋县五里铺镇),在森林茂密的远古时代,这些“古城”是否有水系连通往来,是否属于同一个国度或部落联盟,让人浮想联翩。

在近日举行的“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研究结果表明,距今5800年前后,黄河、长 江中下游以及西辽河等区域出现了文明起源迹象。距今5300年以来,中华大地各地区陆续进入了文明阶段。距今3800年前后,中原地区形成了更为成熟的文明形态,并向四方辐射文化影响力,成为中华文明总进程的核心与引领者。

据介绍,“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的最新研究成果将及时反映到教科书里面。也就是说,根据工程新成果,初中历史教科书将适当增补屈家岭文化等一些知识。具备文化名片属性的屈家岭文化等相关知识,将因城河等考古新发现而不断刷新“生命力”,引来更多社会力量、更多学生的关注,发挥越来越大的影响力。(记者 张伟 冯杰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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