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县玉坡村的人文历史
【提 要】 玉坡村是一个由贬官建立起来的村庄,其始祖廖致政,宋元■进士,受谪昭(州)之旧县龙平,爱玉坡山水之胜,不复北归,而在此建寨安家。与众不同,玉坡村的文化内涵就是比其他村寨丰富,本文旨在揭示玉坡村的人文历史。
【关键词】 钟山县 玉坡村 人文 历史
【作 者】 陈晓林 钟山县文物管理所副研究馆员 钟山 542600
在桂东北,很多村庄都是由外地人或为了谋生或征战扎寨戍守建立起来的,而玉坡村不同,玉坡村是一个由贬官建立起来的村庄,这在桂东北是很少见的,也许在广西也不多,贬官建立起来的村庄有什么不同吗?他为这南蛮乡野带来了多少文化?玉坡村先祖是宋元■进士,是个文官,这个受贬的文官,为玉坡村留下了些什么?本文以综述的形式揭示玉坡村的人文历史,以供探讨。
玉坡村,位于钟山县西面30多公里的地方,始建于北宋,是一个有900多年历史的村庄。该村坐落于喀斯特地貌的群山之中,其东、西、南三面山岭绵延,村舍分布于三台山、珠山、大庙山下,因地处较低,村落四周井泉密布,池塘广阔,水源丰富,稻田肥沃,植被茂盛。玉坡村自古注重生态保护,村庄所依的山岭树木葱郁,山清水秀,冬暖夏凉,环境怡人。且该村历史上田广地富,有钱人多,举人、秀才多,出道为官人多,成为方圆百里有名的富贵村和官臣乡。由于玉坡村院深楼高,村固如堡,素来被人们喻以“小南京”之美称。
玉坡村原为一个村落,清末至民国时期由于社会动荡,地方贼寇常乘机打劫,为了防御匪患,该村部分较富裕的人家纷纷内迁到大庙山后,建立了玉西村,从此玉坡分为玉东和玉西两个主要自然村,也由此形成了玉西村富人相当集中的格局。
玉坡村全村姓廖,祖籍江西金鸡县,始祖廖致政,宋元■进士,受谪出寰昭(州)之旧县龙平,南渡后(宋皇朝南迁后)不复北归,爱玉坡山水之胜而在此立家,到了元朝中叶,曾因廖氏五世祖的僮仆与赤马夷壮结怨而引起争斗,玉坡廖氏族人举家迁居府城桂林。明朝初年,由其六世祖廖履常领兵回故土平定瑶民起义,复家玉坡,而重归故疆。
一、玉坡村人
据玉坡村廖氏族谱记载从宋到清,玉坡村有进士举人11人,其中进士1人,文举6人,武举4人,有各类贡生26人,有禀、监、庠、增生等秀才(相公)不计其数,且大多为正途入士,大多求取功名后外出为官,有官至辽东都督大总兵,藩司通史,直奉大夫,临安别驾,江南羲仓太史监千总,梧州总兵,副总兵、参戎、守府,庆远参将及酃县、光山、灵川、龙坪、恭城、柳城、全州、龙胜、衡阳等县知县、知事、城守、训导、教谕等数十人。
玉坡村是钟山县唯一的一个由贬官建立起来的村庄,贬官对于其本人是一种悲哀,但对于一个偏远的山乡而言,贬官不仅带来了文化,也带来风尚,这种风尚不但在族内得到传承和发扬,也使乡间受到影响。玉坡村自古以来就很注重教育,在学而优则仕的封建时代,读书习武,成为该村一大风尚。
玉坡村人尚礼孝,重仁德,从小开始接受礼、孝教育,学会对长辈的尊敬、对邻里的和睦,学会礼让、孝顺,温恭处世,廖肃、廖世德就是其典型代表。正是这种传统的儒家思想,使得一个处于蛮荒之地的小山村,积极进取的风气蔚然。
玉坡村人以勤俭为持家之根本,在封建社会时期,他们把做官的俸禄、把平时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钱用来购置田地,出租经营,并以收回利息作滚动,逐渐扩大发展,到民国时期该村的田地,近辖燕塘、英家、公安等地,远涉恭城、平乐、荔浦,成就其富甲一方之美名。
二、玉西村的设施
玉西自然村背以大庙山与珠山为屏障,前以池塘为基础开挖壕沟,壕沟边砌护村石墙作防御(图1);全村3条入村通道,分别需经过两个门楼一个山坳;村后大庙山与珠山间形成的山坳,外陡内缓,坳上设一门,两头砌以石墙延至两山峭壁。村前两个门楼一座在西(图2),一座在南,门楼高耸串联在坚实的护村石墙上。村中青砖筑高楼,青石铺巷道,家家屋脊翘角,户户墙厚壁坚。居高远眺,整个玉西村有如坚固之城堡,十分井然,“小南京”之美誉因此而名。
三、玉东村的遗迹遗物
玉东村分别以三台山和珠山两座相向山体为村居靠山,珠山旁为大庙山,重要的文物点主要集中在玉东,如寺庙、祠堂、牌坊等都在玉东,这些古建筑从一定角度折射出清中期该村在经济和文化上的强盛。
1.玉坡大庙 玉坡大庙——“协天宫”位于大庙山下,始建于清道光年间。庙为青石作柱,青砖砌墙,小青瓦盖顶,雕花板封檐,墙头彩绘壁画;青石门框上雕双龙戏珠;一对雄健高昂青石狮坐落于大庙前廊坊的两边(图3),为大庙增添了许多威严和光彩,从中可窥见玉坡村人那昂扬与富足的精神面貌。
2.廖氏宗祠 在玉坡大庙旁的廖氏宗祠,为面阔三间,上下两进,青砖砌墙,梁柱构架,硬山式顶,高大气派,反映出玉坡人尊宗敬祖良好的传统。
3.恩荣牌坊 是玉坡村最具特色、最亮丽的一道人文风景,也是广西有名的古建筑之一。该牌坊位于五房祠堂前,建于清乾隆十七年(公元1752年),是乾隆皇帝下诏,由地方政府出银建造的, 座牌坊使用青石雕刻嵌合而成,牌坊宽6.18米,进深1.66米,通高7.32米,占地10.30平方米。主体为四柱、三间、五楼、庑殿顶结构。四条石柱分别立在四个石基座上,柱的前后设抱鼓石(图4)。明间正楼庑殿正脊两端饰反尾上翘鱼鸱吻,正中为宝葫芦顶,四斗拱间为透雕花窗。牌坊抬枋正背两面分别雕刻着多组玲珑剔透传统吉祥图案和文字匾,这些牌匾和浮雕图,每一方都有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和寓意。
牌坊背面,中间下抬枋浮雕“丹凤朝阳”图,表示贤才逢明时。“丹凤朝阳”语出 《诗经·大雅·卷阿》:“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比喻贤才赶上好时机。
抬枋上阳刻“光前裕后”匾,匾上抬枋且浮雕 “八仙贺寿图”(八仙加寿星)。八仙贺寿抬枋上阳刻“世泽绵长”匾,匾上方抬枋为浮雕“鱼跃龙门”图,寓意中举升官后的飞黄腾达,是鼓励人们奋发向上的一种精神力量。其典故说鲤鱼跳过龙门就成为龙,在这里则代表廖世德一家向往的最高愿景,也是廖世德一家希望达到的目标。该枋上方还刻有楷书“恩承奕叶”,两旁为文武双官人物浮雕。寓意廖世德一家的功名是承蒙祖上代代(累世)相传的。
左右的两旁间,下抬枋浮雕“书卷日出”图,寓意只有多读书才能求取功名,才有前途,包含着儒家“学而优则仕”的思想意识。左抬枋间中阳刻“诒厥孙谋”匾,右抬枋间中阳刻“遵乃祖训”。 “诒”即勋也,意为为子孙谋划,期望子孙在未来建立功勋、光宗耀祖,恪守祖宗的训示。
牌坊正面,中间下抬枋高浮雕加镂空雕“双狮戏球”,表示一种喜庆,抬枋上为廖世德之功名匾:“敕① 授文林郎② 知河南光山县,康熙辛卯科乡进士③廖世德”,匾上横枋浮雕“骑马出行”图,现出廖世德一家数位正途入士举子求取功名后,春风得意的盛况,也体现廖世德一家数位举子执著追求和积极进取、奋斗不息的精神。横枋上为廖肃功名匾:“明诰授奉直大夫④云南临安别驾⑤,万历丁酉科广西乡试进士廖肃”,匾上横枋浮雕“双龙戏珠”。枋上托以“恩荣”匾,为牌坊的中心。这里的“恩”是指皇恩,“荣”即荣耀。“恩荣”是指皇帝赐予的荣耀,犹如今天最高荣誉的旌表奖状、勋章之类。“恩荣”匾以浮雕“双龙献珠”枋作托,以浮雕盘龙嵌边,给人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感。“龙”在中国的历史上,代表着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和威严,也代表吉祥;皇帝赐予的荣耀,以龙纹嵌边,威严无比。“恩荣”匾上的横枋雕以“红日云海”图,代表着天地;在中华民族的传统上,天地是最大的,只有天地凌驾于皇帝之上,可谓“天地君亲师”,这“君”即指皇帝,“亲”即“父母”双亲及自己的祖宗,“师”既指老师又指师傅。在农村的家庭神台上都能看见“天地君亲师”的牌位。
牌坊的正面且正是按照传统的排位排列的,由上而下的顺序是:最上方是代表天地的红日云海,其下为代表皇权的“恩荣”匾,往下是廖世德之上祖廖肃的功名匾,再往下是廖世德的功名匾,而其子孙的功名则在旁间的最下方。
正面两旁间,下横枋各浮雕“麟吐玉书”吉祥图,“麒麟”即瑞兽之王,“麟吐玉书”这有个故事,和孔子有关:相传一次孔母颜征在跟随家人自商丘返乡,路过巨野的麟山,看到麟山风景优美,就提议在此歇脚。她坐在麟山上的一棵树下,打了一个盹,忽然梦见麒麟入怀,醒来感而有孕,十一个月后就生下了孔子。到孔子出生的前两天,麒麟又到曲阜阙里人家送去玉书三卷。在明本《巨野县志》中有这样的记载:“巨野南有樵氏山,世传樵氏山产麟,麟吐玉书于阙里,因名麟山。”,后有孔子为麒麟的化身之说,孔子的圣贤也都因有“麟吐玉书”。这里的“麟吐玉书”自然也有着学子所希望的聪明智慧圣贤;麟吐玉书抬枋上为廖世德之儿、侄廖当毅、廖当树、廖当强、廖当权之金榜功名,左匾上阴刻记:“庚午科乡进士检选知县,男,当毅。辛未岁进士候选儒学,男,当树仝附建。”
右匾上阴刻记:恩授儒林郎,候选州同,男、当强;恩授修职郎,岁进士、胞侄当权、仝附建。龙飞乾隆十七年岁次壬申■旦。
该牌坊用料宏大厚实,气势雄伟,雕刻不仅刀法娴熟,工艺精湛,且寓意也十分深刻,把主人公金榜后欢庆喜悦和感恩戴德刻画得淋漓尽致。
牌坊不仅记录了廖世德一家执著追求的奋斗精神,也表达了廖世德一家所向往的美好愿望。恩荣牌坊以大块石料雕刻,以卯榫嵌合,整座牌坊不用丁点灰浆,它不但完整的保存了作为一件文物所具有历史性、科学性、艺术性特征,不失为一件完整的文物珍品,在让人感受到它的古朴和气派之余,也让人从中窥视到廖世德一家积极进取的奋斗精神和金榜题名后的喜庆。
古代牌坊种类很多,从材质上分有木牌坊、石牌坊、砖砌牌坊;从内容上分,常见的有孝子坊、贞节坊、功德坊、功名坊等;这些牌坊一般分三等,即御赐牌坊、恩荣牌坊、圣旨牌坊。御赐牌坊是指皇帝下诏,国库出银建造;恩荣牌坊是指皇帝下诏,地方出银建造;圣旨牌坊是指地方申请,皇帝批准,然后由家族自己出银建造。建造牌坊主要是歌颂皇恩,彰显祖德,旌表贤良,褒扬节孝,以教化人心,激励后人。玉坡恩荣牌坊是功名坊的一种,广西目前存留的牌坊不多,恩荣牌坊也仅此一座。
玉坡村这座“恩荣牌坊”,是廖世德一家为纪其祖廖肃和彰显廖世德一家积极进取之功绩而建的一座功名坊,彰显了廖肃、廖世德等人的贤良与孝悌。
廖肃父母早逝,自幼与祖母相依为命,祖母龙氏幼习经书,少年廖肃与祖母祖孙两人相为师生,廖肃中举后先在四川灌县任知县,后升云南临安府别驾,后因祖母年老多病,辞官回家侍奉祖母,祖母逝世后结庐墓前为祖母守灵,村里人劝其复出为官,他说“亲 死,复出何为”。 廖肃先祖曾留有遗产,其兄弟准备作两份与他平分,他说“我俸金尚可以瞻族戚,岂敢贪祖业”,乃与堂兄弟把祖业分成八份,自占一份。可谓孝义两全。
廖世德——廖肃的第五代曾孙,少孤,以孝敬祖母而闻名乡里,康熙辛卯中举后授河南光山县令,在任中询疾苦、编保甲、汰冗役,以宽济得民心,后因河北饥荒议赈事多掣肘而辞官乞归玉坡,以守旧时田业自给,曾储书千卷,朝夕读书,为人喜怒不形于色,乐善好施,架桥修路,大饥荒年,米价暴涨,他却减价平买赈济乡里。
在第三次文物普查中,玉坡村普查到有牌坊、寺庙、祠堂、古民居群、摩崖石刻、古墓葬、古遗址、防御工事等文物点10处,保存较完整的清朝与民国时期青砖青瓦古民居有20多座,其中玉东村三台山下有近十座,玉西村有十多座,钟山县早期党员廖祥勋(1925年在上海入党)的故居也就在玉东三台山下。牌坊后的五房祠堂曾是廖祥勋开办贫民夜校,传播革命思想、秘密制造武器的地方。玉坡村的石牌坊,除恩荣牌坊外,且另有两座,一座在廖氏始祖廖致政墓前,一座在廖世德墓前。
4. 玉坡村古民居 布局严谨,规划有序,以纵向排列为主,每排约为2至3座,以铺石巷道分隔,每个巷口设以门楼,既可使我们看到明清至民国时期桂东北民居建造模式,也可以让我们从中窥视到该村在历史上的富裕程度(图5)。
玉坡村古民居的建筑庄重、大气。有纵向连排,也有单体独立,但风格基本统一,既每座分前中后三个部分,前部分中为天井,两旁为杂物房,部分杂物房上有小阁楼,天井前设山墙或杂房,大门通过天井南边杂物房横出;中间部分为主屋,主屋高三层,面阔三间,即中为厅,两旁为房,厅屋用雕花隔屏相隔(图6),分厅前、厅后(厅后一般为上楼板梯),主屋地平面一般比前部分高数十厘米,主屋后加附属建筑,中为天井,两旁为厨房和杂物房,单层。建筑单体以三合院的院落式为主,硬山式顶,部分翼角高翘,精雅别致;部分屋脊博古规整,庄重厚实;装修精致富丽,雕刻精良,彩绘明丽,整体视觉给人一种规整高大精良之感。
5.摩崖石刻 在玉坡村的珠山南边山崖,有一方摩崖石刻,阴刻着“山辉”二字(图7),字大1米有余,是目前钟山县发现的最大的摩崖。该摩崖没有落款,何时所刻不详。从其透露的人文气息和文化氛围,结合石刻风化程度,估计为清中期所刻。“山辉”两字雄浑有力,给玉坡村增添一道靓丽的风景。
由于玉坡村特定的地理地貌条件,玉坡村处处都以石为表现形式,除石牌坊、石墙、石桥、石板巷道外,石井、石盆、石碑也随处可见,而以青石做建筑材料(如石鼓、石柱、石栏、石坎、石阶)和家庭用具(如石碓、石磨等)则到处皆是,颇具石灰岩山区特点,是一座颇富代表性的山区老寨。村中的三台山、珠山、大庙山三座山顶上,都建有青石砌筑的防御碉堡,许多山洞也用青石砌以防御工事。另外,还有廖致政墓(图8)等古迹。
在第三次文物普查中,玉坡村的山洞且发现了多种动物 齿化石,有巨猿、熊猫、鹿、猪、豪猪、猎狗、剑齿象、亚洲象等,为我们研究和探索桂东远古时期自然环境及动物世界提供了实物资料。
四、始祖廖致政是否廖正一其人?
从玉坡村所留下信息上看,玉坡村是一个有着深厚的文化背景村庄。在玉坡《廖氏族谱》始祖廖致政栏目中有:“旧碑载公系元■进士,藉江西抚州府金鸡县,官于昭(州)之旧县龙坪,其故此在陶唐村,南渡后不复北归,爱玉坡山水之胜而家焉……”,“按函史……廖正一元■中入试苏文公轼,出知常州府,有声后入党藉,自号竹林居士,公与服虽藉豫樟,并受谪出寰龙平”之记载。但查了许多材料,都找不到该村始祖廖致政进士科第的有关信息和内容,其所提到的廖正一,是否是廖致政却难说清。
廖正一,宋元丰进士,元■中召入试苏文公轼,曾出知常州,得名后,入党籍,自号竹林居士,有白云云溪二集,其《瑶池宴令》:“飞花成阵。春心困。寸寸别肠,多少愁闷。无人问。偷啼自■。残妆粉。抱瑶琴、寻出新韵。玉纤趁。南风未解幽愠。低云鬓。眉峰敛晕。娇秋恨。”音调谐婉,哀切动人,是其最得意之作。
廖正一和李格非(文叔)、李禧(膺仲)、董荣(武子)四人时号苏(东坡)门后四学士,(前四学士为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他与黄庭坚相交甚密,对于廖正一人品、才情,苏东坡、黄庭坚、孔武仲、吴可权等多有褒扬。
难道说廖正一被贬到广西?隐于这南蛮偏僻的小山弄中,而不为人知?
玉坡《廖氏族谱》于明清早年就有手抄本流传,之后乾隆时期由玉坡村廖氏十七世祖廖当毅(举人)集大成写成,民国丁亥年重编成册。尚若关于廖正一的记载沿于明清时手抄本和之前的碑记,廖正一与廖致政为一人,是玉坡廖氏始祖,廖正一且有可能是被贬广西昭州的龙坪县(今昭平县前身),据玉坡村《廖氏族谱》和民国时期《昭平县志》记载,龙坪县治在今钟山县清塘镇陶唐村,距玉坡村约10多公里(民国五年钟山设县前,玉坡村属昭平县管辖)。廖正一被贬后,宋史没有记载,其他史书上记载也非常少,仅南宋王称《东都事略》卷116记有:“廖正一字明略,元丰二年进士……绍圣二年,知常州。入元■党籍,贬监玉山税,卒”。此外再没有其他明载。廖正一被贬后情况如何,无从考证。
在元■新旧党争中,苏东坡算是一位领军人物,在桂林龙隐岩有一通“宋.蔡京元■党藉碑”,苏东坡被列入元■党籍(黑)名单任待制以上官条目中的第一位,其四门生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则分别被列为余官条目中第一至第四名,李格非(李清照之父)被列为该目122名,廖正一被列为该目174名。
在苏东坡被贬到广东惠州(绍圣元年既1094年)的同时,他的得意门生黄庭坚被贬到广西宜州①,而死于宜州贬所。秦观被贬广西横州②,元符三年(1100年)放还时,途经广西藤州③时去世。张耒绍圣四年(1097)贬黄州(今湖北黄冈)酒税监督,尔后再贬今广西境内的复州(宋朝地名)监竟陵郡酒税。李格非,《宋史》、《东都事略》没有提到其被贬,结局如何,史也无明载,但他的诗《初至象郡》第一首明确讲“吾迁桂岭外”。宋朝时期的象郡即今广西的象州,这说明当时李格非也被贬到广西。而与苏东坡相交较深的范祖禹和与张耒相交较深的范纯仁也相继被贬到广西贺州,似乎与苏东坡要好的都与广西有着渊源,但廖正一是否被贬到龙坪县很难查证。
光绪版《富川县志》记有苏东坡与书范纯仁(被贬到贺州时),问起(今钟山丹霞观):丹霞张道陵遗迹果有良药异事乎?(答):盖昔传之矣。苏东坡是如何知丹霞观之事?苏东坡遍读中国医书,老年对炼丹之事也很感兴趣,与道家奇人吴复古相交甚好,是否从中对丹霞观有所了解?丹霞观距玉坡村仅二十余里地,这里面是否与玉坡村廖氏始祖有联系,不得而知。范祖禹被贬贺州,后又到富川(治今钟山县){1},在清末版《贺县县志》和《平乐府志》都能找到。范纯仁绍圣四年(1097年)被贬武安副使,永州安置,但何时被贬到贺州很难查寻,他逝世是1101年,苏东坡给范纯仁的书信为何年何月,无从考证。
玉坡村的确是个好地方,不管是自然环境,还是人文历史,都有其显著之处,这里不仅山清水秀,而且鱼肥稻香,由于水土原因,这里鱼多鲜美,其肉非常甜脆,稻米也非常香软,只可惜这座庄园式的村庄,经历战争动乱岁月,经历“文革”时期,已有很大的改变,虽然其原有的风貌仍可寻觅,但却渐渐失去其昔日的风光与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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