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万竹园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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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竹园的秋天

文/黄柳军 

广宁县政府会议中心参加完会议后,我问一位家住广宁城的扶友,城里有没有好玩的地方。他说党校附近有一座万竹园,里面有许多用石碑刻出来的诗文,值得去看一看。

广宁武术之乡,也是竹子之乡。

‌吃完午饭后,我跟随另一位扶友朱书记朝党校方向走去。广宁县城看起来是一座新城,周围建起很多新楼。广宁城座落在南街镇。南街镇是广宁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位于县境中部,东连潭布镇,南接排沙镇、石涧镇,西交古水镇、横山镇,北与螺岗镇、坑口镇相连。全镇总面积189.23平方千米,约91600多人。

‌城内有一条河,叫南街河,为珠江水系,属北江二级支流,发源于东乡镇的林垌,在城区中段与扶楼坑水汇合,经东乡流入绥江,流长25公里。

秋天的南街河,水不是很深,走得也不是很急,样子异常安静,像一个中年妇女,显得成熟稳重,绝不像怀春的少女,满脸脂粉,招摇过市。

‌沿着绿树成荫的南街河堤,我们来到了党校附近。不想朱书记临时有事,我俩便在一座桥边分了手。

‌朱书记是肇庆人,很久以前来过万竹园。他凭记忆并问了一些路人,最终才恍恍惚惚找到当年去万竹园的路途。不过,听他说,他记得万竹园在一座小山包上,那时周围建筑物很少,小山包很显眼,不像现在被“茂密”的楼房遮住了头颅。

‌也许,眼前这些刚起的建筑物,不仅挡住了万竹园的视线,也阻碍了朱书记的记忆。

‌虽然我来过党校参加过扶贫工作的培训或会议,但要不是有朱书记亲自指引,自己肯定找不到党校位置。即使到了党校,我还是问了不少路人和商店老板,才几经周转进入党校,从党校内登上万竹园。这是我料想不到的,万竹园可以从党校进入,而先前问询的人,都不知道这条秘密通道,却把近在咫尺的我指向别的路途,最后问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商店女老板,她才告诉我,万竹园可以从党校内进入。

‌中午的万竹园异常宁静,游客稀少,几乎看不见人影。我刚进入园内,几只鸟“扑扑”的展开翅膀,飞向竹林,好像极不情愿一个陌生人打扰她们清静悠闲的生活。

‌我沿着水泥台阶,继续往上登,感觉万竹园宁静得可怕。在宁静中,我看见路边竖着一块年岁较轻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古琴新韵”四个红色大字,便想起一幅清晰而向往的画面:一个白衣少年,端坐在竹林里,向自然弹起一串串美妙的琴声。但当我听到两个老人在竹林里私语时,便如梦初醒,迈开恰似从千年历史中走来的脚步,直至看到两个老人举起长竹竿,向一棵树上摘果实时,心里似乎得到一种向上的力量。我抬头看了看树,树上挂着几只比苹果小一点的果子,便问两个老人在摘什么果实。其中一个胖一点的老人回答了我,但他说出的广宁话我听不懂。

‌我再登上几步,看见了一些石碑,石碑上刻有诗文。从石碑上可以看出,这些诗文都有一段历史了。再往上登,两根同样刻有诗文的门柱竖在路两边。右边一根柱上刻着“山静竹生韵”,左边一根柱上刻着“池深兰自香”。一路上,我没有太多时间欣赏高矮不一、肥胖迥异的竹子,倒是专心致志地品读石碑上的诗文。

‌竹子,是我生活中最常见的一种植物。在我老家,竹子随处可见,用处颇多。竹子可以当柴烧,也可以编织各种各样的农具。小时候,村里的孩子放学后,就会窜进竹林,为家里的灶台准备一些干竹壳或干竹枝;稍大一点,就会跟着父母用竹子围菜园;再长大一点,自己可以动手砍竹子,做农具。

‌我们农村孩子,只知道竹子用处多,能烧饭挑粮,但不知道竹子自古以来,被称之为君子,也不晓得竹谐音“祝”,有祝福之意,更不明白它的主干为什么会呈现出一节一节的,被赋予节节高升的寓意。

‌竹子有纯洁简朴的外表,也有长寿安宁的象征,更有刚正不阿的君子风度。竹子与梅、兰、菊并称为四君子,与梅、松并称为岁寒三友。所以,古今以来的文人墨客,都非常喜爱咏竹。

‌清代画家诗人郑板桥,喜爱竹子,为我们留下了不少咏竹的诗句,如“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又如“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当然,还有我们熟悉的古代诗人也写了不少有关竹子的诗,如唐朝诗人柳宗元、元朝诗人王庭筠等。

‌直至到达竹园最高处,两座浑身洁白的亭子出现在眼前,大概是不久前兴建的。

‌在亭子周围,我又欣赏了不少刻在石碑上的诗文后,才见一些游客陆续登上来,与凉爽的秋风携手共咏翠绿的竹子和美丽的广宁城。

2019.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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