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陵三百里,岁月雕刻千年的时光
摄影 :射虎
江南的才子山东的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 陕西都城西安,古称长安,长安自古帝王都,历史上周、秦、汉、隋、唐等在内的13个朝代在此建都,这里有着厚重的历史文化和积淀。我,一个生在关中平原,长在关中平原的摄影师,对于这片土地深深的爱,都一点一滴融入镜头中,用我的理解呈现出来。 站在巍巍终南山之巅,放眼四野,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幽幽渭水河,仿佛大唐朝的生死线,将长安城高傲的立于渭水之南。而在渭北高原,自西向东,从乾县到蒲城,一字排列着大唐帝国十八位帝王的陵寝,绵延150公里,与秦岭遥遥相对,前瞻八百里关中沃野,排列于渭河北岸,后枕巍峨的山峰丘峦,蜿蜒如蟠龙一般,又有沣河、渭河、泾河等缠绕中间,呈现出唐王朝雄伟壮丽的博大气概。登其巅峰,八百里秦川尽收眼底,其壮观之象,不言自明。
星空下的神道很容易把思绪引向盛唐,一幅商贾云集、歌舞升平的画面。 唐朝,是一个在中国封建时期,对世界文明史产生过巨大和深远影响的王朝。唐长安城,也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人口超百万的城市,是当时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唐代从公元618年建国,至公元907年灭亡,历时289年。共21帝20陵,其中除另外两位亡国皇帝昭宗和哀宗分别葬于山东和河南外,其余19位皇帝全部葬于陕西,其中武则天和高宗李治合葬乾陵,因此在关中大地上有18座唐王陵。号称唐十八陵。
千年的傲立中,有一种全新的力量和只有经历了岁月才能沉淀下来的美。这些承载着厚重历史的石雕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礼,静静地伫立在今天的天空下,风雨侵蚀,人为损毁,让它们本已沧桑的面容更添伤痕。
风雨之后,又一轮火红的太阳即将照耀大地。 唐代帝王陵墓,以都城长安为中心,朝东西两翼以120度向北展开。跨度为150多公里的唐十八陵自南向北形成一个巨大的扇面,颇为壮观,堪称世界陵墓史上的奇迹。 从陕西蒲城向西,经富平、三原、泾阳、咸阳、礼泉直至乾县,共6县一市,各陵之间主次关系不大,目前尚未明显发现有可循之规律,完全是根据风水需要选址,唐十八陵自西向东分别为: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合葬乾陵、唐僖宗李儇靖陵、唐肃宗李亨建陵、唐太宗李世民昭陵、唐宣宗李忱贞陵、唐德宗李适崇陵、唐敬宗李湛庄陵、唐武宗李炎端陵、唐高祖李渊献陵、唐懿宗李凗简陵、唐代宗李豫元陵、唐文宗李昂章陵、唐中宗李显定陵、唐顺宗李诵丰陵、唐睿宗李旦桥陵、唐宪宗李纯景陵、唐穆宗李恒光陵和唐玄宗李隆基的泰陵。
石雕守望着后世如同头羊注视着它的子孙。 大唐盛世的恢弘气象是中国历史上无法企及的壮阔。如此气壮山河的一代,留存在地面上的恐怕只剩下古道音尘里的这几座庞大的陵阙。历史带走了辉煌,留下的却是让人怅惘的迷思。我们现在所能见到的,其实是它回归自然,化为粉齑前在大地上最后的背影。在人类工艺所能触及的范围里,已经被抽象成极其简练的线条。 唐陵,已不仅仅只是一个历史符号,它的精髓流淌过1300多年,早已慢慢融入田野乡间和一代代寻常百姓的生活中。唐陵上种地、耕田的农民,调皮的孩子,满地的羊群,还有那些默默的“守陵人”。历史和现在就这样,和一个唐陵紧紧扭结在一起,唐陵并没有死,它用它的山峦褶皱讲述着水深土厚的生活气息,美丽得让人震撼。
很难想象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这匹唐王陵前的翼马被雕琢成了呆萌的卡通马,体态健硕,敦实憨厚憨态可掬,令人捧腹。 如今地面建筑早已淹没在风雨飘摇的历史长河之中。然而那巍峨的石雕仍然屹立在田间地头守望着关中大地,历经千年的风雨侵蚀依然栩栩如生,气势磅礴。或躺于初春的麦地之中、或深埋于黄土中残留局部,似无声以对苍凉之大地。寂静后带来的是幽幽之情,惊叹石像雕刻精湛之余又满是沧海桑田般的抑郁怀古之心。 有人称唐朝帝王陵墓石刻为一座绵延三百里的石雕艺术馆,恰如其氛,唐朝陵墓石刻所表现出的精细的雕刻艺术,工整的创作模式,浪漫自由的艺术风格,确实不失为中国雕刻艺术中精品的精品。
关中大地上的这些石像雕刻,以一种宏伟的纪念碑式的姿态来宣告永生的企图,它要证明帝王们曾经的辉煌,然而,漫长的时间之流使这种企图或淹没在虚无与荒凉蔓延的旷野之中,或残损破败以至形状难辨,它们不再彰显帝王的权威,而是成为见证历史沧桑巨变的亲历者无言伫立在这片曾经世界瞩目的土地上。它们曾在此生长却从未发芽,只剩下凄凄荒草和山巅的聒噪群鸦,向人们诉说着落寞,也诉说着辉煌。 我们在不停地寻找历史,其实历史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在小心的保护历史,其实历史早已被人类和时间无形的残蚀了。感叹世事更迭之余,更是在这种气势巨大的抑郁中获得了一种历史的崇高使命感。封建帝王的兴衰更替随着时间流逝已经成为过往烟云,但古代劳动人民所创造出的物质文明却能以各种方式或多或少的幸存下来,并且闪烁着不朽的光辉。 我执着拍摄的,不只是唐代陵墓,还有历史深处的人文沉淀和浪漫忧伤。除了关中平原诡秘天空下那些带着宿命般的感叹之外,守着皇土王陵的那一代代人和他们的生活,也是历史不可抹去的一笔。 几年间我走遍了唐陵的各个角落,对唐陵和与唐陵息息相关的人文拍摄仍在继续,岁月失语,唯石能言。每次看到那些破损的石生像,总有一种沉重与感伤,“废墟能唤起的情感可能是民族自豪感,也可能是忧郁和伤感,甚至是乌托邦式的雄心壮志。”而那些和它们对话的日日夜夜里,又有许多快乐和莫名的兴奋,我用无言似万言的方式在记录一段我与唐王朝1300年后的故事。 执着,因为爱,还因为,它始终散发着一种幽幽的神秘。唐陵三百里,有讲也讲不完的故事,后世的唐书,永远写不到......
(责任编辑:发稿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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