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之败,损失20万明军的罪魁祸首是此人!王振也是替他背黑锅
1449年,明英宗朱祁镇率数十万大军出征瓦剌,惨败于土木堡。后逃回北京的当事大臣李贤,在其相关日记写到,此战主战场20余万明军战死三分之一,伤者约一半,衣甲兵器辎重尽失,几近全军覆没。
再加上西宁侯宋瑛和武进伯朱冕所部大同军数万在阳和卫之战惨败阵亡;驸马都尉井源、平乡伯陈怀、都督王贵三人所统率四万兵被全歼;鹞儿岭之战成国公朱勇部五万军被全歼的损失;总计伤亡近30万,是大明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大败。
大明帝国最精锐、配备先进火器的京师三大营毁于一旦,此后虽经重建,再不复从前战力。帝国国势亦就此中衰,铸九州之铁,不能为此一错。
【明日于土木驻营。宣府报至,遣成国公率五万兵迎之。勇而无谋,冒入鹞儿岭,胡寇于山两翼邀阻夹攻,杀之殆尽,遂乘胜至土木。明日巳时,合围大营,不敢行。八月十五日也,将午,人马一二日不饮水,渴极,掘井至二丈,深无泉(因为土木堡地势高)。寇见不行,退围。速传令台营南行就水,行未三四里,寇复围,四面击之,竟无一人与斗,俱解甲去衣以待死,或奔营中,积叠如山。幸而胡人贪得利,不专于杀,二十余万人中伤居半,死者三之一,骡马亦二十余万,衣甲兵器尽为胡人所得,满载而还。自古胡人得中国之利未有盛于此举者,胡人亦自谓出于望外,况乘舆为其所获,其偶然哉?】——李贤《天顺日录》(后来,李贤在朱祁镇复辟时成为大明首辅,深得他信任,在相关笔记中替他做了很多美化和称颂,相反在同一本《天顺日录》给景泰帝朱祁钰和于谦都大泼脏水,因此绝不存在反过来故意夸大损失,以抹黑朱祁镇的情况。)
传统史学观点,包括《明史》《明实录》,均认为此战大败的元凶,是朱祁镇宠幸的宦官王振王公公,犯下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低级错误,才导致大军覆没。
可是随着现代人对明代历史的不断深入研究,均确定明代宦官仅仅是秉承皇帝意志的代言人,本身并没有足以左右皇帝的权柄,强如党羽满朝的九千岁魏忠贤,也仅仅是崇祯帝这么一个刚登基的新君就轻松拿下。 因此土木堡之战的真正罪魁祸首,同样应当是皇帝朱祁镇无疑,而王振公公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他的进退失措、指挥不当背锅罢了。
特别是明朝大军先取道紫荆关回京,欲经蔚州;而后行走40里,却又改道东行,向宣府行进,如此诡异行军路线,决策者只能是朝令夕改的皇帝朱祁镇自己。
明英宗:朱祁镇王公公为了替他遮掩,只好先说「皇上是为驾幸老奴府第」,后又改口说「皇上是怕踏坏老奴家乡的庄稼」;奋力将三军和朝野怨愤都背于己身,实在是尽力了。而这也直接导致了明军疲惫不堪,士气低迷。
而后的不肯入怀来城宿营也好,不肯采纳兵部尚书邝埜之议,车架先行驰入居庸关也罢,初战失利后着急与瓦剌议和,反中其计也好,哪一样真是王振区区一个太监能做主的?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在关于土木堡之战的相关记述中,朱祁镇这么一个成年人,整场战争中居然就像个王振的提线木偶,王公公怎么说,他便怎么去指挥群臣三军去做,全无半点异议。
那么,是相信作为帝国皇帝的朱祁镇根本就智商低下、神智不正常呢?还是相信这位神通广大的王公公,纯粹是在史书中给某人的决策失误背黑锅?
【车驾东还。……初议从紫荆关入。王振,蔚州人也,始欲邀驾幸其第,继而又恐损其乡土禾稼,复转从宣府行。】——《明实录》卷一八一正统十四年八月庚戌条而随行文官武将阵没者,阵亡武官勋贵包括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泰宁侯陈瀛,驸马都尉井源,平乡伯陈怀,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陈埙,修武伯沈荣,都督梁成、王贵……整个大明王朝文武中枢,几近一扫而空,京城门户亦已洞开,经历永乐盛世和仁宣之治,鼎盛时期的帝国经此一败,竟到生死存亡关头。
【正统十四年八月癸亥:时京师戒严,羸马疲卒不满十万,人心汹汹,群臣聚哭于朝,议战守,有欲南迁者。】——《明实录》这其中,最令人惋惜的莫过于英国公张辅了。永乐大帝朱棣麾下的第一名将,交趾的征服者,安南人的噩梦,大明帝国的军神,年纪已过七旬却在乱军中遇害,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后人对此多有不解,难道以他的军事才能,竟然预见不到面临的危险,只能眼看着大军蹈入死地么?难道以他的德高望重,竟然却面对王振一个宦官无能为力,只能赔上自己的性命么?
英国公张辅此战随军的另一个太监喜宁公公,同样得朱祁镇信任。两年之前,他就想侵占张辅的田宅,张辅不从。喜宁的弟弟喜胜带着“自净奴”(因太监名额有限,那些自己阉割但又入宫无门的人,往往被权贵收为家奴),去拆毁张辅家佃户的宅院,打死了孕妇一尸两命。张辅愤然诉之法司,喜宁反咬张辅同样收容了“自净奴”。
女真族太监:喜宁朱祁镇便一味拉偏驾,赦免喜宁,让喜胜花钱赎罪,仅将直接行凶的家奴戍边,又将张辅收容的“自净奴”也充军了。从此之后,四朝元老托孤重臣、勋贵之首位极人臣的太师国公,便被一个佞幸欺凌到只能忍气吞声以避祸的地步。
这就是土木堡之战前,朱祁镇治下的大明朝。
【庚午,太监喜宁侵太师英国公张辅田宅,辅不从,宁弟胜及其自净家奴毁辅佃户居室,殴辅家人妻堕孕死。辅诉之,宁得宥。法司鞫胜及其家奴俱当杖。上命胜赎罪,谪自净者戍广西南丹卫。胜言辅亦擅收自净奴,上宥辅罪亦谪自净者于南丹。至是张辅多次为喜宁欺侮,亦稍屈以避祸。】朱祁镇把王振当做自己的老师,称他为“王先生”,而喜宁仅仅是他信任的一个家奴。张辅连喜宁都已经惹不起了,又怎么可能去制止王振的胡作非为呢?所以面对大军倾覆,也只能老泪纵横,以身殉国了。(后来,这个喜宁投降瓦剌做了汉奸,成天累日欺凌当俘虏的朱祁镇,终于在代表瓦剌出使明朝时,被于谦斩杀。)
因此,如果说张辅将军和无数勋贵的战死,直接导致武官勋贵集团实力大损,从此淡出了政治舞台,导致了后来文官集团的一家独大。那么罪魁元凶除了昏君朱祁镇,更有谁人?
后世鼓吹“文官阴谋论”,甚至胡说“于谦策划土木堡之变”的网络历史发明家们,连一个最基本常识都不知道,那就是死在土木堡的文官首脑和大有前途的高级文官,比武将勋贵们只多不少。
死难文官名录:【户部尚书王佐、兵部尚书邝埜、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曹鼐、刑部右侍郎丁铉、工部右侍郎主永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邓栗、翰林院侍读学士张益、通政司左通政龚全安、太常寺少卿黄养正、戴庆祖、王一居、太仆寺少卿刘容、尚宝少卿凌铸、给事中包良佐、姚铣、鲍辉、中书舍人俞拱、潘澄、钱禺、监察御史张洪、黄裳、魏贞、夏诚、申祐、尹竑、童存德、孙庆、林祥凤、郎中齐汪、冯学明、员外郎王健、程思温、程式、逯端、主事俞鉴、张塘、郑瑄、大理寺副马豫、行人司正尹昌、行人罗如墉、钦天监夏官正刘信、序班李恭、石玉等五十余人】难道这些前程远大的高级文官,都是为了所谓"文官集团独霸朝堂"的千古大计,甘愿自我牺牲性命的么?大明朝的文官们什么时候有如此一致的集体主义精神了?什么时候又有如此高尚的牺牲情操了?真要如此,到了明朝晚期还能是那副稀烂德行?
再说说所谓的土木堡之变”文官阴谋论、于谦阴谋论”产生的根源。近年来《明朝那些事》等通俗历史读物广为传播,很好地科普明代历史和杰出人物。
一个有朱元璋、徐达、常遇春、朱棣、郑和、于谦、戚继光、李定国……这些盖世英雄建立和守护的王朝,
一个有王守仁、朱载堉、杨慎、沈练、李时珍、宋应星、海瑞、高拱、张居正、卢象升、夏完淳、王夫之、张煌言……这些光辉名字的时代,
只要是真正热爱华夏民族,喜欢华夏历史的人,都不可能不去爱。如果这样就是“明粉”,也请算笔者一个。
然而与此同时,便也产生了很多多自封“明粉”、实为“明朝皇帝粉”的存在。这些人看历史纯粹非黑即白,一边对朱家皇帝文过饰非,一边秉承“文官误国、各个可杀”的极端思维。而《明事》又因为作者的个人偏爱,虽然也给了于谦很高评价,却对朱祁镇这个昏君粉饰过度。他「是个极有人格魅力、广受欢迎的好人」等奇谈怪论,也成了相当多一部分被影响者的共识。
因此,这些深受影响的“朱皇帝粉”、“朱祁镇粉“们,不遗余力给朱祁镇的误国害贤罪行洗白,想方设法来抹黑于谦这个明代文官最杰出代表,顺便洗白朱祁镇生平最大一桩罪行,也就是其行为之必然了。
只不过于谦不但于国家功绩卓著,个人操守几乎无懈可击,殉难后几百年来都毫无争议,更记录在中学历史书必学内容中,英雄事迹为大众所熟知,绝不是会被轻易打倒的。
于是涉及这段历史时,他们中一部分人,便改走无视忽略于谦、竭力洗白朱祁镇的路子,如热播电视剧《女医明妃传》这样,朱祁镇成了被无限美化的男主角,另将于谦删除,换个虚构人物“于东阳”做相同事迹,却还要对朱祁镇顶礼膜拜,称颂有加。
另一部分人,便充当了网络历史发明家们,整天在网络散布舆论,鼓噪声势,以为谎言说一千遍就能成为真理。这就类似网络上某些黑岳飞的奇葩,其实大多数又哪里真是什么秦桧粉呢?说白了无非是粉赵构这个卖国皇帝的自称“宋粉”实为“赵皇帝粉”,才一定要黑岳飞,好洗白赵构这桩最大罪行罢了。
这些名为“”宋粉“”明粉“的极端朝代粉,实为”赵皇帝粉“”朱皇帝粉“的存在,竟背弃基本良知,到了为洗白赵构、朱祁镇这种昏君,连岳飞、于谦这等千古英雄也去乱泼脏水的地步,本身就说明两千年帝制传统影响,对皇权专制的顶礼膜拜之遗毒,根本不是区区一百余年就能完全消除的。
这就是这几年来,所谓「于谦勾结奸王朱祁钰,暗通瓦剌,坑死勋贵武官,谋朝篡位,文官掌兵导致大明灭亡」的土木堡阴谋论系列的产生和流传的土壤。
事实上,于谦死,大明王朝少一社稷臣,帝国国势就此中衰,对士风臣心摧残不可估量。文官集团逐渐结党谋私、不顾国政的堕落之途,亦由此而发端。
明朝兵部尚书,少保:于谦——于谦功盖社稷,竟遭死难,徐有贞虽被流放,亦被放回乡里,竟得善终。忠臣义士尽皆齿冷。后世文官,自然是于谦少,而徐有贞多了。
终于演变到明末,有士子提笔写下「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道出了他们的共同心声,多少个文武臣僚皆视君皇如陌路,冷眼坐视其灭亡,岂知却让东虏趁虚而入,导致衣冠沦丧、神州陆沉的历史大悲剧。
一直到南明的几十年,为何始终在强敌当前依旧众心不齐,为皇统之争内讧不止,无数品行高尚的忠臣志士皆不可免,错过或能力挽天倾的多次大好时机。这一切的发端,都可说源于于谦的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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