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常熟有座失落的乾元宫,曾是江南著名道观,就在辛峰亭不远处
提及乾元宫,上了年纪的老常熟人应该都略有所闻,但是亲眼见过的已经寥寥无几。
乾是天,元是始,乾元既是天道之始。乾元宫,原位于虞山东南岭辛峰亭和虞山门中间,据邑志载,系南朝梁天监中汉张天师第十二代孙张道裕所建,自唐宋以来,屡有兴废,一度规模壮观,为江南著名的道家宫观。
这张刊登在《常熟老照片》上的旧影,摄于1918年。作者在西门(阜成门)护城河边拍摄的西城楼阁景观。
照片中的辛峰亭原名极目亭,亭子下面的大土墩(马婆墩)是啥呢?估计很多人不知道。里面埋葬的可是春秋时期齐国的公主哦!在春秋末年,齐景公因慑于吴国强大威力,与吴国联姻,忍痛将爱女嫁给吴国阖闾长子波为妻。齐女嫁到吴国后终日忧伤成疾,不久即殁。临终前请求葬于虞山之巅,以望齐国,吴王如其愿,便葬于此。这也成就了虞山十八景的辛峰夕照。
辛峰亭 1928年 陶冷月拍摄
回到正题,看第一张照片上游龙一样盘踞在虞山上的是明代城墙,而照片中在辛峰亭与城墙之间所见的房屋,就是乾元宫。
乾元宫遗址
今天,当我们站在辛峰亭或虞山门上往下望,当年的亭台楼阁早已化为废墟,被郁郁葱葱的树林所代替。乾元宫留给我们后人的只有两张老照片及一方碑刻,来诉说曾有过的辉煌足迹。
乾元宫遗址边堆积的瓦砾
在去年新出版一本名为《取景神妙:陶冷月民国摄影》集中,我发现了这张珍贵无比的老照片,它是由陶冷月先生于1928年来常熟虞山公园举办画展期间游玩所拍。由于年代久远照片上没有标注地点,书中把它归类在苏州旧影一栏中。凭着我多年来对虞山的走访,看到这照片就觉得特别眼熟。按照布局参照,断定这正是消失已久的乾元宫。山门上的牌匾隐约有个“宫”字,后面又有城墙,走势吻合,尚湖也依稀可辨。照片是站在马婆墩上往下拍的。
陶冷月先生于1928年拍摄的乾元宫
直觉归直觉,为了更进一步证实它的真实性,我联系了陶先生的儿子陶为洐先生,得到他同意跟他要了老照片扫描原件,放大后仔细辨认牌匾上的三大字,终于看清了“乾元宫”三字。在此也对陶为洐先生表示感谢,并感谢他父亲为常熟留下了一批珍贵的影像资料。
乾元宫遗址上的宋代柱础
从陶冷月先生拍的老照片上可以看到,至民国十七年(1928)乾元宫保存基本完整,坐西朝东,正门不大,口字型围墙木栅门,上方悬挂乾元宫匾额,三清殿院内建有附廊植树二株,三清殿和弥罗宝阁均为歇山顶,里面供奉着三清塑像。在三清殿后是纯阳殿、北极宫等建筑,坐北朝南三进。
乾元宫遗址上的建筑遗迹
在山门前原有一口井,名为“雪井”,此井因凿于山上,井水实为山泉,味甘清冽,建国后,井废并被山泥所淹没,原有青石八角形井栏也不知所在。我在乾元宫遗址不远的低洼处找到了一口井,里面淤塞上部井壁用现代砖块盘砌,边上用城砖黄石铺设的踏步保存完整,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雪井,但对于寻访者也是欣喜。
苏州常熟县乾元宫兴造记碑
现藏于常熟碑刻博物馆里的《苏州常熟县乾元宫兴造记》是馆内展出年代最早的碑刻。它也是研究常熟道教文化的珍贵实物资料。
上图为乾元宫功德碑残件拓片
该碑叙述了明代崇宁五年碑文作者沈垌遇到有众筹建庙、修桥经验的湖南嘉禾籍的住持李则正,他告诉沈垌:此处原是张天师后人道裕炼丹飞升之处,南朝梁天监年间始建乾元宫,后渐荒废。李则正因医术救人,人皆感之,其遂众筹资金,在当地民众及政府官员的共同努力下,得以重修增建乾元宫建筑。
如今的乾元宫旧址已经是开满的刻叶紫堇的树林,轻轻走在期间,会有瓦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如同在说:道法自然,返璞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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