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台湾十日行之八:迪化街与西门町
16日:游走在历史与现实的时空之中
今天暂离沉重的政坛话题,倘佯在两个历史街区与一条夜市中,轻松自由地度过在台北的最后一天。
上午先去大埕稻的迪化街。如果说,淡水河是台北的母亲河,那么迪化市就是她的长子。150多年前,从福建来的各类货物顺河而上,在大埕稻上岸,迪化街就是大埕稻的一条主街。这条街的名字也有意思。台湾城镇的马路街道名字都与大陆有关,除中山路、中正路外绝大多数以大陆的城市名。至今大陆早无“迪化市”。1947年台北街道全面更名时,命名原则是将台北市方位投射于中国行政区。因为该街位于台北市的西部,故以当时中国最西部的新疆省会迪化市为名,迪化市就是今天新疆自治区的首府乌鲁木齐市。大稻埕地区还有一条“绥远街”,即说内蒙古自治区境内的原“绥远省”,如今大陆上也没有这个地名了。
走在这条长不到千米、宽不足十米的小街上,怎么也想不到这里是台北商业与金融的滥觞,台湾嚇嚇有名的富贾大享,如已故海基会董事长的辜振甫家族、新光百货的吴氏家族都在这里发迹,有“迪化街仕绅”的特称。一个“迪化街的产业特色”宣传栏上写道:“布帛”、“中药”、“南北货”、“包材”、“大稻埕的茶”。
走在这条街上,以建筑风格而言,有斜顶铺瓦和木板门窗的单层闽南屋、南洋骑楼、简约的现代主义及华丽的访巴洛克式,仿佛是一条中西风格并存的近代建筑博览街,可以找到清代→日据→民国时期的历史轨迹。这条街的建筑还有一个特点,不论建筑外观是什么风格,是平房还是楼房,门面通常不宽,但进深幽长,有的甚至直通另一条街,前店后住或一楼开店二楼居住,兼顾商业和居住的功能。无论是骑楼还是闽南式平房、西式楼房,门前都有遮雨挡阳光的廊道或大蓬。今天虽然阴雨连绵,但穿街过店依然可以不撑伞。
今天是星期日,虽下着雨街头上仍然人流不断,大多是本地人,也有外来游客。各种食品、果蔬、鱼肉、日常用品店铺顾客不断。据说,这里是年货集散地,到春节前夕,年货堆满商铺街面,人群肩摩接踵,挤得水洩不通,到这里来“试吃”就可以撑饱肚子。又听说,每年农历五月十三城隍老爷出巡时,更有“五月十三人看人”之说,可以想见那时的盛况。
随着台北发展重心东移,这里的商业与金融逐渐衰微。同时休闲生活的繁荣,不少老店有的搬迁、有的转行,于是文化休闲业日渐兴起。我们在一家名叫“保安新肆”的门前停了下来,这里日据时期是一家有名的私人外科医院,现在改造为一个艺术休闲场所。原本是两层木结构楼房,现在一楼为咖啡茶室,供客人休息。原来的二楼一隔为二,最高层改造为画廊,画作可观可购,并辟出一个带阶梯的空间,可供一、二十人举办沙龙。中间一层为自制DRY工艺品和艺术书籍的展售部,同时留出一半褸空,可直二楼直接俯视一楼。
我们一行3人坐下来点了茶与咖啡,店里放着书报杂志供阅读。打理此店只有俩个人,据了解老板是个搞艺术的,这里也是同行们相聚切磋之所,晚间会有较多的人光顾。店中弥散着一种温馨、闲适的为书倦气息,时有客人进来小坐、参观。看来店主并不靠经营此店为生。
这幢老房从建筑来说不符合台湾“历史建筑”的标准,经文化局审核未按“历史建筑”的要求原样保留,而是作了局部改造,同时又保留了一楼后半部手术室和X光室的铅门和灯,并摸拟了当年医生诊疗的设备与场景,给人以想象的空间。为方便老人与残瘴人士,后面加装了一部可观光电梯。我们己走了大半天,脚力不济,如果没有电梯就不会爬上楼梯上去参观。
我不禁赞赏建筑师在设计改造方案时的良苦用心:既不是完全复旧,也不是全部改成为商铺或民宿,而是保留其曾为医院的空间属性和历史痕迹,同时又按照现时文化休闲的社交生活需要,打造为一个生活美学的创作与交流场所。人们在这里可以追寻西医在台湾传入的历史、窥视大稻埕的繁华起落。这是既敬畏历史、又活化历史的精彩一笔。
我更赞赏业主的文化情怀。粗略估算一下,盘下此楼、整修改装是一笔不菲的投入,现有的经营方式收入远抵不上其支出。改造为商店或旅舍,经营收入可能更高一些。如果业主没有足够的财力支撑,如果没有对文化事业的执着,是难以作此决断的。业主有这样一个怡心的“新肆”,可与业内朋友交流,可静心读书创作,也许比赚钱更有乐趣。如若以“文化”为幌子、以“产业”敛财为目的,也许会徒有其表而虚有“文化”,想创作出不媚贵、脱俗气的好作品也难。
我也钦佩保护历史遗址的社会共识与政府决策。上世纪八十年代,大稻埕的街道与建筑与台北东部新市区相比,显得十分落后,不适应经济发展与改善居住要求,曾议论整体拆除老衔区,街道由9米拓展到20米。由此引起社会争议,赞成者与反对者激烈辩论,最后以“保护与活化”的意见占上风。市政府专门设有“都市更新处”,并特设“老屋新生奖”,鼓励市民参与整建维护工作,推动都市更新改造。该奖项2001年(当时马英九任市长)起开始举办已有十多届。“老屋新生奖”突出“生活”功能,如何在老房子里注入新的生活方式,以“老屋与居民共同生活、融合,找寻新厝”为核心理念,让老房子复活。“保安新肆”这类老房子改造的例子比比皆是。如若当时房地产开发商与地方政府联手,今天的大稻埕也许已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新区,老百姓也许搬进新楼房,开发商当然赚一个大满贯,官员也许添加了“政绩”,虽然皆大喜欢,但这里的历史永远成了只能在文献、照片中才看得到的“故事”。这究竟是政府的“政绩”,还是“罪孽”?
永乐商场是大稻埕的一家综合市场,一楼是莱市场,二、三、四场是出售各类商品,五楼是剧场。其前身“永乐座”是有百年历史的老剧场。
今天是周日,二、三、四楼商场休息,乘电梯径直到五楼。电梯门设计成戏曲人物,进出电梯好似进出剧场。从戏报上看,上演的有京剧、布袋戏、歌仔戏、皮影戏等,下午才有演出。剧场陈设很旧,沿着走廊向里走去,两侧和中间陈列有戏照、戏衣、道具,竞然还陈列有外国的皮影戏道具,此前我以为皮影戏只有中国才有。
走到尽头,排练室内有十来个十多岁的少年正在演功,一位上岁数的老师在指导他们。台湾的地方戏曲也在经历困顿期,林怀民的云门舞集、赖声川表演工作坊的舞台剧红遍海峡两岸和世界华人圈,居然这里还有一批青少年在此喜爱传统戏曲。据说大稻埕规划了一个戏曲公园,为各种传统戏戏迷提供交流与表演场地。
那块立有“迪化街的产业特色”宣传栏的花园广场一角,有一蹲塑像:一个艺术家坐在躺椅上在创作,面前的铁架上陈列着他创作的歌曲。这是大稻埕的一位当地作曲家,他吸收地方民歌的元素创作了许多脍炙人口歌曲。有意思的是,这里还设了一个音响设备,每天早、晚定时自动播放他的作品。设想一下,人们在这里晨练或散步,听着家乡人谱的家乡乐曲,那真是乡音缭绕、乡愁醉魂。
早上搭计程车去迪化街时,照相机丢失在计程车上。中午回到饭店后请总台帮忙查找计程车司机,试试看可否找回。回到房间不久,总台来电,司机已把照相机送到附近的警察局。不多时,女儿带了入台证去警察局取回了相机。相机不值多少钱,可惜的是里面存着的八天的照片。相机得而复失,既惊喜、更感激,台湾真是好人多啊。
午休后去西门町老街。西门町在大稻埕与艋舺中间,同为淡水河畔的老街区。西门町的标志性建筑是“红楼”。从饭店往北步行十分钟就看到一座堡垒式的两层红砖楼房。
进入楼内,一幅《百年祝福红楼物语》迎面而立:
“1908年西门红楼兴筑完成迄今已届百年,这栋民国前的建筑,历经日本、上海、西洋多元文化的洗礼,最早是常住民生活的公有市场,1940、1950年代有来自大陆各样文化产业的繁危,60年代成为西方文明的吸纳岗窗口,集文化、商业、历史并存的多元熔炉,百岁的红楼始终有着前卫、摩登、新式、多样的丰饶意象”。1997年,台湾“内政部”将红楼列入第三级古迹,定名为“西门红楼”。
一楼除了一个纪念品的柜台外,主要是一部红楼史的展览:
除了上述“正史”外,还有这样一点从司机那里听到的“野史”:西门町原来是日本移民的聚居地(这个“町”字就说明这一点),红楼曾是他们的餐饮购物娱乐之地,也是“青楼”之地。现在是台北男“同志”聚集的地方,据说也是女学生“援助交友”场所,是否属实不得而知。
上了二楼,有一个电影院,正在放映李翰祥导演的《梁山泊与祝英台》,而红楼周边的多家电影院放的是《神鬼猎人》这样的新潮片。这部老掉牙的电影全台湾、全中国也许只有在这里能看到,这也显示红楼的怀旧风格。这里还定期演出相声、戏曲、舞台剧、舞蹈,举办音乐会等,常有台北歌星出没。
二楼大部分空间是“16工坊”的场地,约有上百家“自做自售”的小铺子,小到几平米,大到二、三十平米,各自标有自已的名号,大多还标有“自做自售创意供应局”。各家的制品没有一家雷同的,大多是实用的工艺品,也有装饰品。这里可以说是一个“永不落幕的文创博览会”。有一家是专售各种形状、色彩的玻璃瓶,奇形怪状、无所不有,在所有商铺中独一无二。女店主说,这些瓶子都是她先生自已设计、制作的。征得店主的同意,留了一个影。走到任何一个铺位,店主都笑脸相迎,不管买不买,临走时都说声谢谢。试想,如果没有严格的知识产权保障制度和尊重知识产权的社会共识,文化创意产业能发展得起来吗?
虽说是细雨濛濛,西门町步行街上行人如织、川流不息。当然以年轻人为主,少见我们这样的老人。稍加观察,大多是当地市民,大陆上来的游客也不少。据说当年林青霞就是在此与友人逛街时由“星探”掘出成名的,王力宏、冯喆等艺人在此演出而走红。看来这里是明星族与追星族欢腾的天地。
西门红楼的管理经营也几经变迁。抗战胜利后红楼从日本人手收回,台北市政府以“官办民营”方式委托纸风车文教基金会经营,后由台北市文化基金会接手,以扶持艺文与创意团队为导向,打造“文创孵梦基地”,邀请创意店家在此进驻,转型为台北市西区新生之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中心,曾获得台北市都市景观大奖中的“历史空间活化奖”。可见“活化”已成为台湾历史文化创新的主题词。
在去西门町的途中,一个小土丘上建有一座钟亭,钟亭所在地署名“西本愿寺广场”。这几个字曾经在日本京都旅游时见过,在上海虹口区也有一个“西本愿寺”。小广场上还有一座仿唐风格的日本式平房,叫“树心会馆”,里面传出悠扬的小提琴声。一位女士正在演奏,观众约上百人,大都是中老年人。我们坐下来听了20来分钟,演奏者投入地演,观众认真的欣赏,室内十分安静,没有人交头接耳说话。10多个小学生穿着校服,准备演出下一个节目。
这里原是日治时期建的一座寺院,正式名称为“净土真宗本愿寺派台湾别院”。净土宗本是唐朝时从中国传到日本的一个佛教教派,日本京都市下京区建有一个本愿寺,这里的西本愿寺是日本那个本愿寺的别院。这倒是一个有趣的现象,净土宗先从中国传到台湾,再从台湾引入台湾,可谓“出口转内销”。文化的交流就是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该寺院周围本是个杂乱无章的“城中村”, 1975年一场大大焚毁了寺院的大部分建筑,仅剩的树心会馆、轮番所、钟楼等少量建筑也成了断壁残垣,台北市政府认定为“历史建筑”,修复遗址等历史建筑,建成了“西本愿寺广场”,既保存了历史遗迹,又作为市民休闲广场,每逢周末在这里举行群众性的“Fun西门---西本愿寺艺起来”活动。我们正巧碰上这个“艺起来”。这里没有商业音乐会上“明星”与“粉丝”的狂噪,也不同大陆上的大妈广场舞,虽是市民的自演自娱活动,但观众像在大剧院中看演出一样专注,市民的文化素质可见一斑。旁边还有一幢日式的平房“轮番所”,过去曾是寺院总主持人宿舍,现以茶屋形式经营,并设有儿童玩耍、工艺房。
更引人注目的是路边一道名为“台湾历史,风貌雕绘”的黑色砖墙,用文字与砖雕展示台湾的历史与建筑,从原住民到民国为脉络,把台湾的重大历史事件与著名历史建筑一一陈述。不到半个小时就可看到台湾的近两个世纪的历史梗概,也可看到故宫博物院、“总统府”这类建筑,还可看到蒋经国时期台湾的十大建设工程。
西本愿寺广场地处西门捷运站口、邻近西门町商区,从商业角度看,如在这里把这片“城中村”焚毁地建成一个居民住宅区或商业区,无论政府还是房地产商,都是“一本万利”的好商机,同时也就埋葬了台北市的一个历史见证。虽不清楚保存遗址、建成“西愿寺广场”前前后后的过程细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当地百姓与政府共同作出的一个正确选择,上对得起祖先,下对得起子孙。一家老店、一条老街、一个广场,装载着一个民族的兴衰荣辱的史迹,也见证了台湾经济发展的脚步。
富园饭店正对面,“国军历史文物馆”的建筑吸引了我的眼球,当然不会放过它。
此馆必定是展示“国军”的“丰功伟绩”,尤其是抗日战争的战绩,可能与在忠烈祠、中正纪念堂和国民党党史博物馆见到的差不多。但是我关注的是,“国军”的“国”是何含义。大陆上大致有两种理解:一是“国民党军队”之“国”,此“国”为“国民党”的“国”;另种一是“国民革命军”之“国”,此“国”为“国民革命”之“国”,首次出现在国共合作、北伐战争时期。抗战时期仍此称呼,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全称是“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新四军的全称是“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蒋介石时期实行“党国体制”、“党军体制”,为了吞并共产党领导的军队,主张“一个领袖、一个政府、一支军队”。大陆上说的“国军”含义是指“国民党的军队”。
现在台湾地区的军队正式名称叫什么?有的说仍为“国民革命军”,也有的说叫“中华民国国军”,台独分子则主张改名的“中华民国国防军”,究竟是哪个,本人一直没有搞清楚。我想通过参观这个博物馆,从中了解台湾从1986年取消“戒严”、“党禁”、恢复“宪政”之后,蒋经国在军队中苦心经营的国民党政工系统如何瓦解?尤其是执政党轮替后,台湾军队正式称什么?它的管辖体制和职能有哪些变化?各个政党与军的的关系如何?国民党、民进党能在军队中建立党组织吗?执政党与军队是怎样的关系?台湾地区军队怎样从“党的军队”转变为“国家的军队”?冒着中雨奔过去,可惜门口贴着通告“整理展馆,恕不接待”。只得拍了几张照作个留念,以后有机会再来参观。一张海报上写着:
“从战争到和平
抗战胜利暨台湾光复
70周年纪念特展”
该展览从去年3月15日至11月15日展出,“免费参观”。估计目前已经撤展、重新布展。“今年5月20日蔡英文当‘总统’后,这个展览馆,包括忠烈祠中的展览内容,会怎样呢?”,脑子中突然产生了这个疑问?按照目前台湾的体制,“军队国家化”,在政党斗争中保持“中立”,军官职业化,换了“总统”一般不会立即更换“国防部长”,仍保持军队的组织系统。台独分子要“去中国化”,必定要“去国军化”。“国军历史博物馆”属台湾地区“国防部”管辖,周围的房屋也归属“国防部”,还有一家商店专售过时的军用品。也许是军费拮据,售卖军需日用品一可“去库存”,二可补财力吧。
明天离开台北,晚上想买些肉松带回去,并想“嗟”一顿。对士林夜市、龙山夜市、西门町夜市的小吃没有兴趣,那里的喧哗也令人不爽。据说邻近台北高校区的永康夜市不同,打计程车很快就到。见到“新东阳肉松”的店牌直奔而去,不用分说买了几斤。这就是“品牌”效应吧。
永康夜市确实与其他夜市不同:环境幽雅、并不喧哗,餐饮店装饰简约而有品位,各商店售卖品各不相同,柜台布置妙趣横生。
在“大来小馆”中点了3菜1汤、两荤两素,其中一个“樱花虾”是招牌菜。清淡素雅、很配“上海人”胃口,是在台北吃得最称心的一餐。
餐后沿着小街走了一阵,特地转到没有商店的住宅小巷。下了一天雨,地面湿漉漉的,树叶绿油油的,花草沾着雨珠,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虽离信义路商街仅几分钟路程,但这里已没有闹市的喧嚣,小巷里就我们父女3人。挂着窗帘的住宅里透出一线灯光,看得出这是一个中产人士聚居的社区,也许是台北几个大学教师的宿舍。在寸土寸金之地还有一块大约两个篮球场大小的街心花园,放着休闲木椅。可以想见,清晨、傍晚人们在这里散步,不知有没有“广场大妈舞”。顺路在几家商铺转了转,店里的布置与格调比商品更吸引眼球。
台北之旅至此划了一个句号。回到富园饭店打听明天去桃园市的路线,见到总台挂着“台北市营利事业登记证”、“旅馆业登记证”,上面有2005年台北市长马英九的大名。
1998年马英九击败陈水扁当选台北市市长,2002至2006年连任。2000年陈水扁击败宋楚瑜当选为台湾地区“总统”,2004年又靠两颗神秘的子弹险胜连战连任。2008年马英九凭籍台北市长的政绩和个人的清廉形象,毫无悬念地击败民进党候选人谢长庭,当选为台湾地区“总统”。2012年又击败民进党候选人蔡英文,连任一届。2016年,蔡英文又利用马英九的执政不力、国民党的内哄,毫无悬念地当选为台湾地区“总统”,在两大政党的博弈中又扳回一局。这真是“八年河东、八年河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的选票就是一滴滴水珠,能汇成“能载舟,亦能覆舟”之“水”。老百姓的票投给谁,不仅看你竞选时的承诺,更看你的承诺兑现了多少。竞选得胜之日是更大考验来临之时,也可能是下次选举失败的起始之日。马英九署名的这两张执照可作多种历史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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