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午后的洛阳隋唐遗址植物园
【原创】文/摄影:孙成岗
前几天,因疫情临时封闭的隋唐遗址植物园恢复开放了。因为许久未去,心中多出几分惦念。今日下午偶得清闲,故决定前往一观,权且排遣一下心头的恹恹。
午后的路上行人不多,沿中州路至王城大道快速路,半个多小时便到了植物园的北门。这里原是隋唐故城洛南里坊犀遗址,2005年之前,还是一片农田。借洛阳城改造和国家大遗址保护的东风,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便初步建成了一座豫西地区最大的植物园。经过多年的建设,目前已拥有千姿牡丹园、野趣水景园、梅园等17个专业园区。
因为疫情的关系,进入园区必须在植物园公众号上提前预约,进门时还要出示行程卡和健康码。北门广场上临时搭建的荷花节彩灯还在,与入口处的唐风阁楼相映成趣。
大门内是一座颇具气势的灰白拱桥,桥下护城河中的乌篷船始终停在那里。记不清这桥是何年而建,它的设计非常精巧,桥面有三条通道,左右两侧狭窄,中间非常开阔。从园中向外看,更能看出它的韵味,缓缓拱起的流线型桥面和狮子护栏与古朴的唐风门楼相得益彰,颇有点宫廷式的非凡与大气。
隋唐故城,沧海桑田,曾经的闹市变为荒芜的田地,如今又成为繁花盛开、林木茂盛的植物天堂。这里的一切,总是令人遐想。《醒世恒言》中晚逢仙女的护花使者灌园叟,不知他拔宅升仙的地方是否也在眼前的园中?
时令虽过立秋,但8月的天气照旧是盛夏般的闷热。园中的花儿已经不多。月季虽然勉强挂在枝头,但已失去了鲜嫩,呈现出明显的老态。莲花早已变成了灰褐的莲蓬,只是极个别粗心大意忘了时令的,慌慌张张地把花朵开在浓密的叶子上,有些格格不入。美人蕉倒是开得正盛,给人一种越是炎热就越发奔放的感觉。丝兰显得很清纯,花朵羞羞答答地垂着,但整体一律簇拥着向上,洁白中带着一丝浅浅的绿意,在炎热中看上去格外清爽,只是它带刺的尖尖叶子把它牢牢护在中间,无形中又有一种难以接近的高冷。
垂柳一如既往地袅娜着,在若有若无的风中不时扭动一下柔软的身姿。越是炎热,草木越是葳蕤,一个劲地疯长,茂盛得不成样子,以至于园艺师们不得不用机器帮它们修剪。
滴翠湖中一下子多了许多禽类。黑色的无疑就是天鹅,也许这里太舒服了,它们的身材明显变得肥胖起来。即使被剪去的飞羽重新长出,也难以回到蓝天展翅翱翔。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一旦过于安逸,就会失去一些与生俱来的生存本领。
也许是担心野性尚存的黑天鹅过于寂寞,园方投放了一些驯养的家禽——大白鹅、狮头鹅和番鸭。狮头鹅在北方难得一见,它是原产广东的家禽,是鹅类中的巨型品种,颈部深褐色的鬃状羽毛带和翅膀上的镶边羽非常好看,脖子下硕大的囊格外引人注目。昂首雄伟的仪态一度令人以为它是野生的飞禽,不曾想它是潮汕名菜脱骨鹅掌和豉汁鹅汤的独特原料。番鸭造型奇特,白白的脑袋、黑黑的身子,以及眼睛周围那一圈红色,即使身处一群高贵的天鹅中,也显得非常醒目。
植物园的西南角还修了一个角楼,这个缺乏历史考证的建筑一度深受诟病,它容易使游客误判那里就是隋唐故城西南的边缘。平日里游人如织的城墙上,因为疫情而空无一人,脚下是象征古老的城砖,远处是代表现代的高楼,走在城墙上,沙沙的脚步声似乎是远古与现代空灵的呢喃……
【原创】文/摄影:孙成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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