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掩埋的新疆大唐遗址,有人曾从这里挖走了震惊世界的宝物

丹丹乌里克遗址位于新疆策勒县达玛沟乡北90 公里,系唐代遗址。房屋建筑遗迹以佛寺最多,平面呈"回"形,中央上台塑有佛像,土台四周围回廊,在回廊的墙壁上绘有壁画,有菩萨、小千佛等形象以及波罗迷文题记。1997年踏查,暴露在沙丘地表的遗迹,散布在南北长约12千米、东西宽约3千米的范围内。遗址偏南处约2平方千米内,见古代建筑遗迹9处。

文书记载到唐贞元二年止,正值唐中期战乱衰落,失去对西域控制,吐蕃势力侵入的时期。

丹丹乌里克位于一沙山环绕的狭长地带,干涸的古河道自南向北贯穿而过。遗迹沿河分布,东西宽约2公里,南北绵延十余公里。重要遗迹集中在南部,包括圆形城堡、民居、寺庙在内,共发现近20处建筑群废墟,它们与古灌溉渠道、果园、田地一道,构成一个统一的结构完整的聚落遗址。

木柱苇墙的居室、“回”字形佛教寺院、围篱、枯死桑树林等,均清晰可辨。英国人斯坦因曾在此发掘,获大量佛教壁画、木板画、汉文官私文书9件、于阗文佛教经典等。表明例谢镇为唐代于阗六城之一,镇将为杨晋卿,而六城刺史为“阿摩支尉迟”。木板画中有丝绸传入于阗及鼠王故事。

强劲的沙漠风和流动沙丘,至今仍是遗址面临的主要威胁,许多建筑物已被侵蚀殆尽。寺庙建筑占相当比重,在发现的不到20处建筑群中,有将近一半是或含有佛教寺庙。其中还有一处汉僧寺院--护国寺。寺庙装饰着与大乘佛教有关的雕塑与壁画,人物造形主要有佛、菩萨、乾达婆、供养人等,还有其他表示佛教故事的壁画。

丹丹乌里克自19世纪末被斯文·赫定发现后,斯坦因即来此考察,发掘了大量文书、绘画和珍贵文物,经斯坦因向外界披露后,这个遗址立刻引起国际学术界的瞩目。自斯坦因在丹丹乌里克考察之后,这个遗址就突然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无论是“寻宝人”还是后来的专业考察人员,就再也没有找到这个遗址。

斯坦因考察和发掘丹丹乌里克遗址的时间,是1900年12月。当年10月斯坦因到达和田,他考察了于阗古国遗址约特干。当他听一个叫吐尔迪的探宝人说,在沙漠中有一座“象牙房”,那里边有许多宝物。从他的描述中,斯坦因立刻联想到了斯文·赫定发现的丹丹乌里克。于是他决定,丹丹乌里克这座神秘的城市废墟,就是他的第一个探险目标。

斯坦因在和田雇了30多个民工,开始向丹丹乌里克遗址进发。这是斯坦因第一次进入沙漠,他的向导吐尔迪对沙漠中的地形非常熟悉,所以他们比较顺利地到达了丹丹乌里克,并且很快就开展了工作。

丹丹乌里克遗址散落在低矮的沙丘之间,一群群古老的建筑物在沙漠中半露半掩着,残垣断壁四处可见,就是被沙丘埋没的废墟,仍可从立在沙埋层面上的一排排木桩或房屋框架上分辨出来。斯坦因一行进入一些较大的房间,墙壁上残存的佛和菩萨画像的痕迹,立刻清楚地说明他们已经站在了佛教寺院的遗址中。他不仅发现了许多浮雕人像,还发现画在墙壁上的比真人还要大的佛和菩萨像。最使他激动的是陆续发现了一些各种文字的文书,进而在一所建筑物中发现了佛教寺院的藏书室,这更使他喜出望外。

在获得了大量浮雕、文书之后,没有想到发生了更使他惊喜的事情:他发现了几幅价值连城的唐代木板画和壁画。这使他高兴地发出了“荒漠的冬天如今充满了生命力”这样由衷的感叹。这几幅画就是后来轰动世界美术界的《鼠神图》、《传丝公主》、《波斯菩萨》和《龙女图》。颇为神奇的是,除了《波斯菩萨》之外,其他3幅图的内容完全与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的记载符合。但在绘画风格上,基本上属于在印度流行的希腊美术风格。

这几副版画的解释却一直是众说纷纭,难下定论。人们只能从中遥想古国当年的幅幅生活画卷了。

由于整体的坍塌,丹丹乌里克最好的壁画就侥幸地留存了下来。拂去沙土,公元8世纪的佛的笑容灿烂于沙漠的晴空下,历史就在这一刻迅速后退到大唐时代的西域,让人们看到了那个赫赫有名的佛国于阗的景象。

从1896年开始,到2002年的100多年间,无数的挖宝人、探险者考古者光顾了这里,经过那么多次盗掘之后的丹丹乌里克,还会有什么宝贝吗?尽管不能确定,但你不去挖掘,总是有人时刻对这里虎视眈眈,梦想染指。

沙漠里的巨大沙子堆成的坟冢下,是死亡了的城市,在这座死亡的城里,有无数的珍宝。每当人们在沙漠边的绿洲里,喝着冰凉的雪山之水遥望远方的一片死亡之海的时候,都会萌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到沙漠里,挖宝去。

2002年10月,由新疆文物局、新疆考古研究所、日本佛教大学尼雅遗迹学术研究机构共同组成考察队,行进在克里雅河与和田河之间的沙山中,首次探索那座消失了千年的唐代古城丹丹乌里克。

1998年的10月,瑞士人鲍默组成的所谓“中瑞探险队”,横扫了丹丹乌里克的所有遗迹,并违反中国考古发掘的有关禁令,私自进行了发掘,石膏佛像、于阗语佛典、陶罐和壁画,灿烂的文明再一次被翻了出来。更让人担心的是,在一处遗址中发现大量的石膏佛像残片。100年前的斯坦因在丹丹乌里克挖掘之后,大量的文物无法运出沙漠,便将它们集中埋了起来,准备有条件时再来取。

这里珍藏的佛教经典,竟比玄奘历经千辛万苦从印度取回的“真经”还要早几百年。玄奘到达印度的时候,丹丹乌里克念的佛经已经在印度消亡很久了,谁都不会想到它们会在遥远的塔克拉玛干保存下来。它们重现于世的时候,玄奘去世已经1200年了。

2002年,中日联合考察队在100年后一走进这座古城,立即被巨大的惊喜撞击。曾经被人翻拣过无数遍的倒塌的佛寺,在风的作用下,再次暴露出它的五彩斑斓的原貌:原来被沙子埋没几千年的佛寺壁画,还是那样的鲜艳,就像是佛寺仍然香火鼎盛时期一样,而更多的仍然埋于沙子中。

保留有壁画的佛寺位于遗址区北片西区,佛寺基本坍塌,有的地方还保持着20到100厘米的残墙,壁画就保留在那些脆弱的残墙上。正是由于那整体的坍塌,丹丹乌里克保留最好的壁画就这样侥幸地留存了下来。拂去沙土,公元8世纪的佛的笑容灿烂于沙漠的晴空下,历史就在这一刻迅速后退到大唐时代的西域,让人们看到了那个赫赫有名的佛国于阗的景象。

根据这些残片,可以推断出,原来的这座佛寺的顶部、四檐和四壁者装饰都浮雕和壁画。佛像的恣容都很正统,呈现出“受古典艺术影响而发展起来的印度佛教艺术风格”。但由于壁画是直接绘在细草泥墙壁上的,很酥脆,加上墙体的倒塌,震动伤到了墙体的骨里,整个壁画不仅表面有细裂纹,里面也有纵横贯穿整个泥灰层的大裂痕。

从上个世纪初年开始,日本的学者就提出,初建于公元607年的仿唐式木结构佛教寺庙法隆寺的壁画风格,因袭的并不是长安的画风,而是包含了西方文明的因素,应该是来自于西域。但近100年来,这种学说也只限于推断,因为人们一直找不到直接的证据。而西方的学者惊讶于西方的神为何会绘制在这座东方沙漠城的墙壁上,那些神像都有着两条对接在一起的弯曲上挑的长眉、黑色的头发和高耸的鼻子,分明是一副波斯人的形象。中国的学者则从那壁画的线条间一眼就发现了盛唐流行的“曲铁盘丝”技法,而这一技法正是由于阗国的尉迟乙僧带到长安的。

出生于于阗王族的尉迟乙僧与吴道子、阎立本一起并称为唐代三大画家,曾于7世纪至8世纪初在长安和洛阳的多处寺院创作壁画,所画《降魔变》、《佛图》等“人物姿态,千怪万状,被称为奇踪”。唐人窦蒙评价他:“澄思用笔,虽与中华道殊,然气正迹高,可与顾(恺之)陆(探微)为友,”然而长期以来人们只能从历代画评中看到对其画的文字描述,看不到画本身。仅存于世的几幅作品则流落海外,如《胡僧图》、《天王像》在美国,《番君国》、《龟兹舞女》藏于比利时

尉迟乙僧有一个哥哥叫尉迟甲僧一直留在于阗国,也是一个著名画家,那么丹丹乌里克的壁画是不是他画的呢?就算不是本人亲自所画,但显然有大量的画家掌握并能熟练运用这一技法,将这些寺院装饰得彩墨丹青,华彩烁烁。

丹丹乌里克佛教寺院壁画所绘的神、佛形象,多有奇异者,有的难以分清楚是来自印度的佛教内容,还是来自于于阗塞人古老的萨满教信仰。在一个开满莲花的水池边,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似乎刚刚从水中出来,她的身上,除了颈上、手臂、手腕和臀部装饰着珠络之外,全身赤裸。浓密的头发高高地在头顶堆起来,以一根轻薄的丝绸纱巾束起,纱巾恰到好处地垂下一角,在额前飘飘荡荡。她的身姿充分地显示了女性“S”型曲线的优美。这就是斯坦因扔在沙漠里的“那个荷花池中出浴的美丽的裸体女子”,丹丹乌里克最美的壁画。(文图 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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