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刘震云落泪:蔡文静独居40年，日日等待抗疫丈夫归来

文/长安归元

《开拍吧》正在热播，6位青年导演已经进入第三轮比拼。易小星导演的《无时无刻》，是这一轮呈现给投资人和观众的第一个短片。万万没想到，一个短短的悬疑片，竟然让舒淇看后泣不成声，让刘震云老师洒下热泪，让现场的观众无不动容。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短片？它是如何叙事的？它的主题又是什么？

中规中矩的开场

短片的开头，说实话，并没有太多的惊喜。易小星运用了惊悚片常用的手法。开场画面，乏善可陈。甚至让我瞬间联想到了白百何主演的《门锁》。

深夜，一个青年女性独自睡在床上，门把手转动。女人感觉有动静，起身查看。台灯坏了，不亮。

借着手机的光亮，女人走到客厅。黑暗中，她把目光锁定在厨房。缓缓地，出现小动物的声响，原来是虚惊一场。

（其实，这里我也没搞明白，是老鼠？单元房不可能有老鼠啊？或者是小鸟。反正，就是唧唧的叫声。）

女人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一转身，绿光打在一张白脸上，女人被吓了一跳。又是虚惊一场，原来只是个摆件。

可以说，这样的开头，并没有太多创意。对于独居题材来说，只能算中规中矩吧。

处处留悬念的中部

短暂的开场之后，却能够让观众移不开眼睛。这是因为，短片的中部，处处留疑。

悬疑点1：

清晨，蔡文静饰演的女主角在打电话。她说：“昨天晚上我以为你回来了……吓死我了……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20号？”女人移步到挂历前，“你要给我带樱花？我最喜欢樱花了。那你还要给我带鸭脖、热干面。对了，你走的那天，年夜饭都没吃，等你回来了，我好好给你补一顿。”她一边说，一边在挂历上画了一个记号。

这时，观众开始已经隐隐地知道，女主角的丈夫在大年三十那天，还没吃上年夜饭，就紧急去支援武汉抗疫了。

此时，观众的期待感已经满满的了。她的丈夫什么时候能回来？能否平安回来？

女人接下来的话，更是把期待感拉得更足。她问电话的那一边，“宣成？这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宣成是谁？你要当爸爸了。”

这番通话，虽然很甜蜜，但只能听到女主角的声音，电话那一边的男声始终没有出现。作为观众，期待中又担心发生什么意外？

悬疑点2：

为了准备迎接丈夫回来，女主角开始练习厨艺。她照着油烟机上的便利贴，按步骤煮海参。开火后，要煮一个小时。女主角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开始织毛线。

奇怪吗？三十岁的青年女性，怎么会有织毛线的爱好？更奇怪的是，还没织几下，她就开始犯困了。在沙发上打起盹来。而厨房里，锅里的水滚了，直往外扑。

这时，观众好担心煤气啊，女主角还怀着孕呢。

待女主角醒来，想起火上还有东西。她走到厨房一看，煤气灶的点火开关竟然是关闭状态。一切安好。那么，是谁关的呢？难道房间里另有他人？

悬疑点3：

深夜，卧室里，女人正在安睡。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怀孕指南书，还有一个小药瓶子。

一个身影进来，径直走向床头柜，拿起小药瓶，往药瓶里放药片。

这个贴着“维生素”标签的药瓶子，被黑影人放了什么药？他是加害人吗？他想干什么？

早上醒来，女人顺手拿起药瓶子，倒出两粒药片，就着床头的水杯喝了。低头一看拖鞋，有点愣住了。拖鞋有些异样，好像被移动位置了。此时，门铃响了。

悬疑点4：

来人是一个叫莉莉的女孩，看似女人的闺蜜。女人告诉莉莉，江涛就要回来了，自己最近学了几个新菜。刚好莉莉来了，就试试菜。可惜，第一筷子下去，就咸得下不去口。

莉莉说，你是不是出锅前，又放盐了。你已经放过两次盐了。女人也尝了一口，说，唉，怀孕后，记性越来越不好了。莉莉笑了，劝她说正常，多做几次就好了。女人说，不行，江涛马上回来了，我得抓紧时间练练。

当女人说要去接江涛时，莉莉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啊？你之前也没告诉我，要去接他呀？”

女人一脸狐疑地看向莉莉。莉莉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之后，连忙补充说，“我的意思是，你在家里也能等他嘛。”

莉莉怎么知道女人放过两次盐了？她一直在房间里吗？莉莉为什么要阻止女人去接她的丈夫呢？深夜放药片的人，会是闺蜜莉莉吗？

悬疑点5：

女人拿起菜篮子，拿上口罩，正准备出门。门铃响了。

她从猫眼看出去，并没有人。缓缓地打开门后，突然闪出一个中年男子的脸。女人被吓到喊出声来。（观众也被吓了一跳。）

男人说，他是刚搬来的邻居。他在社区开了一家超市，正需要邻居们照顾他的生意。他递上一张宣传单，告诉女人，需要什么东西就打上勾，他会送上门来的。

女任警惕性很高，说下次吧，有需要再叫。还补充了一句，“过两天，我把我老公接回来了，我老公请您吃饭，都是邻居嘛。”

被拒绝后，男人的眼神特别复杂。

这个男人，会是坏人吗？他想干什么？

悬疑点6：

女人做了一大桌子饭菜，自己却不吃，而是在餐桌边拿起毛线，织了起来。

突然有一个身影，站在桌边。女人抬头看了一眼，欣喜地说：“江涛，你回来了！快坐下，把年夜饭吃了。”

她一边盛饭、夹菜，一边自顾自地叨叨，你怎么提前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你怎么不说话说……是不是不合你胃口？

随着询问，镜头终于切换到男人那边。只见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随即，他的头突然歪倒向了一边。女人紧张地抱着他摇，“江涛，你怎么了？”

是不是女人的丈夫真的出事了？他回不来了吗？

悬疑点7：

原来，刚才是一个梦。女人噩梦惊醒，给丈夫打电话。她确认了丈夫没事，还是按原定的，明天就回来。

第二天，女任打理好头发，戴上口罩，准备出门去接丈夫。临走前，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那个原本标在20号的红心，不知道怎么回事，改到22号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改的标记？

温情的结尾，主题升华

疑惑中，女人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她打开门，看到莉莉和那个自称是邻居的中年男人在一起。

女主角问，莉莉你怎么来了？他们怎么认识？在这里干什么？

这两个人百般阻挠她出门。女人一着急，拿手里的包去砸男人。包打到了男人脸上，又掉在地上，散开了。从包里掉出来一张卡片。

女人拿起卡片，上面写着，“老人姓名：林芳，年龄72岁。既往病史：中重度阿尔兹海默症。”还写着联系人，“儿子江宣成，孙女江莉莉”。

一切真相大白。

挂历上的时间，已经是2065年了。

40多年前，林芳的丈夫去抗疫，再也没有回来。她独自守在这里，已经等了丈夫40多年了。这个老房子，就是林芳的念想。

她患上了中重度阿尔兹海默症，大部分时间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和孙女。

儿子为了照顾她，在隔壁住下，假装是她的邻居。在他做饭打盹的时候，儿子进来给她关火。在她晚上熟睡的时候，儿子偷偷给她把治疗的药片放进维生素药瓶里。挂历上的标记，是孙女改的，目的就是阻止她出门。因为医生嘱咐过，她不能出门。

影片的结尾，老人有了短暂的记忆恢复。她认出了儿子和孙女，距离上一次和他们说家常，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老人说：“江涛已经走了40多年了，我老了，老糊涂了，你们辛苦了。”

这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可是，记忆是那么短暂。话都还没说完，老人一回头，对着莉莉问：“你是谁呀？”又转过头问儿子：“你是谁呀？”

儿子一定已经习惯了，他并不惊讶，淡定地说：“我是你的邻居。”老人说：“你们走吧，我等会得去出门接我爱人。”

儿子劝说她应该在家里等，不然丈夫回来了，家里没人会着急的。老人恍然大悟，说，那我去给他打个电话吧。

老人又坐到沙发上，一边织毛线，一边自言自语。说的还是之前打电话那些内容，“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得告诉我，我得事先给你把菜做好……你走的时候，都没顾上吃年夜饭……今天回来这顿啊，就是年夜饭……”

这个21分钟的短片，定格在手捧樱花的蔡文静。我却从思绪中，久久走不出来。

春天已经到了，但有人永远留在了冬天。他们在最冷的冬天出征，却没能在最美的春天归来……停留在冬天的人，成为了天使，继续守护我们。

缅怀与感激同在，逝去的人，终有人记得。还在的人，仍会砥砺前行。黎明的光，终究会穿破黑暗，愿山河无恙，岁月安康。

有人留在了过去，有人拥有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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