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有个神秘祭祀,寒冬腊月赤身跳舞,如今已流传上百年
年都乎村的“於菟”节
青海省同仁县年都乎村民以虎为图腾,他们认为虎的神力可以驱除一切妖魔鬼怪和疾病,以保来年五谷丰登、幸福平安。这个土族村寨拥有343户人家,1400多人口。
在这里一年中农历十一月二十日是一年中被认为是最不吉祥的日子,传说这一天年都乎村曾野兽出没,疫病猖獗,有一支蒙古大军扮成虎豹模样,为村民驱兽祛病,于是这个“於菟”风俗就流传了下来。
所谓“於菟”,就是藏族传统的禳解仪轨。跳於菟舞除病、祛灾,“年都乎”系藏语,意为“霹雳消灾”。
因生活在藏族地区,受历史与地域文化等多方面的影响,形成了既使用藏族语言文字、信仰藏传佛教、与藏族通婚,又较好的保留了本民族的语言与传统习俗。
“於菟”节有哪些风俗?
农历十一月初五至初七,人们念三天平安经,拉开了村内岁末祈福禳灾系列民俗活动的序幕。
於菟日前11天,初八、十一、十四、十九日分别举行献给二郎神、玛卿神、大日加神、二郎神庙的“邦”会,“邦”藏语的意思是“情人会”,仪程包括:请神、祭神、赞神、拜神的敬神仪式;对答、对唱、卜卦、舞蹈、求子等娱人娱神仪式。
前三次活动在对唱情歌,结交情侣中结束。村民称每年的“邦”会为该村的“情人节”。而最大的“邦”活动是十一月十九日在年都乎举办的,这天的“邦”会禁止女性参加,最终选出次日“於菟”参演人选。
初九至二十日,寺院僧侣念平安经,以祈信民平安、五谷丰登、祛疾免灾。村民则按各户劳力分配一亿“六字真言”,男女分两个场地集中诵经。诵经数量专人统计,且赏罚分明。
十一月二十日,年都乎城内外村民清晨要彻底打扫院子庭屋,并将垃圾清扫出门。女人要洗头,男人多理发。此日被认为是最不好的日子,借出的东西要尽数收回、东西也不外借,村民不远出,不花钱,亦忌讳做买卖。
十一月二十日下午二时前后举行“於菟”仪式。此时村内各户男子到山神庙中煨桑,有些进殿磕头。
©西部尘埃
跳於菟这一活动的“法师”神职是几百年世代传承下来的。法师家的院子里,会高竖起一个用华盖做装饰的经幡旗杆,这是法师家特有的标志。整个跳於菟活动都是由“法师”来主持的。
於菟是由七名青年男子扮演的,分别代表七个生龙虎虎的老虎和豹子。“於菟”的挑选是由本人自愿申请,经过法师和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最后共同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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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身画上虎豹斑纹
扮演於菟的七名男子脱去上衣,将裤子挽了起来,赤身露腿。将煨桑后的香灰分别涂抹在身上、脸上以及头发里,使整个人都变成了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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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画师们用锅底的黑墨灰调成颜料,分别为每个“於菟”画上代表着老虎或豹子的斑纹,每个“於菟”身上的花纹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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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用白幡纸将头发扎起一撮,使之高高翘起,似虎狂怒状。两手各持一根二米多长的柏树枝,枝顶以刀劈缝。大“於菟”手持棍上插以“库鲁”,小“於菟”棍上插以“克特日”并用白纸条捆绑。腰间系上红腰带,并佩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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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赐酒,赋予其神力,使之禁语
化妆完毕,法师头顶五佛冠,手执羊皮鼓 ,由副手持锣,让“於菟”排两列纵队单膝下跪于殿前,两手竖持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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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和副手在殿内下跪击鼓敲锣诵经。之后起身拜四方位 ,法师出门后给“於菟”灌村民敬献给诸神的白酒,并向他们传达神的旨意,赋予其神的力量,使之“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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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赐酒,让他们拥有法术。
“於菟”出庙下山
法师按照特定的节奏击打起锣鼓,“於菟”们踩着鼓点在殿前模仿老虎的动作跳起舞,从庙内跳到庙外,并沿着庙的外围环舞一周。
当鞭炮及枪声鸣响起,五个小“於菟”急速跑向山下村庄,两个大“於菟”和法师、副手,随鼓点缓缓舞步尾随下山。
“於菟”进村,翻墙跳院,驱魔辟邪
村民们早就准备好生肉、看子等食物候在村口,给每个进入村子的“於菟”嘴里塞上生肉,并争相将“看子”串在“於菟”手里的柏枝上。
给“於菟”的“看子”,通常是将面团在病人身上搓擦后烧制成的,俗信有粘病除疫的功能有病人的家,则让病人在家中、巷道,或屋顶俯卧,让“於菟”在身上跳跃而过,以祛病除邪。
不得从院门入,只能翻墙而入
为了不让妖魔逃走,村民们都将自家院门紧紧关上,小“於菟”们从院墙翻墙而入,跳着虎步舞从每家每户的屋顶上、跳到院子,屋内跳到屋外,驱赶妖魔。
屋子的主人早就准备了好了鲜肉,看子,奶茶等美食迎接“於菟”,在主人看来,只要“於菟”吃了自家东西,并带走一些肉和看子,就意味能消解灾难。
“於菟”跳身祛灾
一些多灾多病的村民们还会蹲在地上,让“於菟”从自己身上跳过去,带走晦气。
法师巡村
大“於菟”在法师的带领下,走街串巷,边巡视边跳舞,经过法师家时要有意绕开,沿途的村民会为他们献上的“看子”等供品。
转村结束,“於菟”到河里用冰水洗去晦气
当“於菟”们转完村庄来到村口时,两路小“於菟”和大“於菟”及法师、副手等会合,并列为纵队缓步起舞。村民们会齐放鞭炮,以欢呼驱邪除魔的胜利。
所有“於菟”飞速地冲到村前的河水边,将柏枝及所串“看子”扔入河中,凿开结冰的河水,并趟在冰冷的河水中洗去身上的纹饰。法师则在河滩里焚纸诵经,让这些妖魔永不能超生。
跳火燎邪
“於菟”们穿整衣服后便回村庄,沿途要燃起一火堆,参加者路过时从火上跳跃而过,以示燎尽邪气。而法师和副手则到城外另一地点燃火烧符后,亦完成任务,开始说话。之后各自回家。“於菟”全程结束。
二十一日或二十二日村民在寺院集中饮茶,以示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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