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发现一种特殊现象,不少人都没门牙,证实了《山海经》非神话

1976年开始发掘的湖北房县七里河史前遗址上,发现一种特殊的远古现象——人类骸骨缺失门牙。

在第一次发掘的几座墓葬中,共清理出人骨架30具,其中小孩3人,无头骨架2人,骨架已残朽而无法鉴别者6人,以上11人都无法判定是否存在拔牙风俗。剩余19个成年男女的骨架,其中男性14人,有拔牙风俗者8人;成年女性5人,有拔牙风俗者3人。

根据可鉴定的成年男女性的拔牙人数统计,男、女的拔牙事大致相等,皆约占总数的百分之六十。

考古报告《房县七里河遗址发掘的主要收获》一文中介绍,墓主下颌骨的牙齿往往完好无缺,而上融骨经常缺少2至4个牙齿,常见的情况是缺少两个上颌外侧的门齿,也有缺少两个上颌外侧门齿再加旁边两个犬齿的,也有仅缺少一颗上颌右侧犬齿的。

这种缺齿现象比较普遍,且有一定规律:缺齿现象都是生前就存在的,所以它不是牙齿无意脱落掉的观象,而应是一种基于某种历史形成的信念或动机,将一定部位健康生长的牙齿,人为拔除的古老风俗。

七里河遗址为新石器时代人类活动遗存,距今4000年上下。

据已故民俗专家田曙岚考证,濮、僚、仡佬是同族系在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称谓,他们的一些支系便有拔牙风俗,且一直保存到现代。直至晋朝,荆州西南界至蜀的僚人还保留拔牙这种风俗。

类似的拔牙现象,在古东夷人、古越人生活的地方都有考古发现。

如在山东汶上县东贾柏村遗址考古中,共发掘15 座墓17 具人骨,其中拔除上颌侧门齿者有10 具,年龄均在26 岁以上。该遗址属距今7000年左右的年"北辛文化"中期,可能是中国目前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拔牙遗存。

上海青浦县崧泽假山墩遗址考古中,发掘史前墓葬100 座。在可供观察的4 具头骨中, 发现2 个年轻女性拔牙了,其中编号M15 的人骨,上颌右侧门齿拔去,左侧门齿的齿根尚残留在齿槽里。

福建闽侯昙石山贝丘遗址发现一例老年男性,生前拔除过一对上颌侧门齿,此遗址是闽越族的先民文化遗存,距今4000多年。

不只在大陆境内有考古发现,在台湾也有。台北的圆山遗址上鉴定的3 个人骨,全都拔牙了;台南垦丁寮遗址,鉴定17 个,有16个拔牙的;台东卑南墓群,观察51 个,拔牙的46 个。

有专家曾对中国境内古人的拔牙现象,做过专门的研究。据对所拔牙骸骨的鉴定,一般在距今4000-7000年,这说明这一时期"拔牙"成为一种大范围流行的习俗,拔牙时应该还有一种特殊的仪式。

这个风行拔牙年代,还反映在神话传说中。

山海经·海外南经》记载, "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羿射杀之。在昆仑虚东。羿持弓矢,凿齿持盾,一曰戈。"这里的"凿齿",就是当时的有拔牙风俗的越僚族先民;"羿",传说是帝尧的射官,而尧舜所处时代距今在五六千年,与考古发掘的拔牙骸骨所在的年代基本一致。而考古发现,也证实了《山海经》并不是神话故事,而是一种史前史。

从年龄上看,拔牙年龄下限在13岁左右,最早的仅9岁;上限在20岁前后,最大的到了40岁。在近古和近现代,中国西南、岭南的僚人、仡佬人和黎人和台湾高山族的拔牙最小年龄多在14-15 岁,也有9-13 岁的。

可见,当时的男女发育进入成年期或性成熟期,便要施行拔牙仪式,且不因男女性别的不同而有不同对待。

拨牙在现在即便是病齿拔掉,也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要打麻药针以减轻疼痛。在没有麻药的远古时代,硬把完好的牙齿拔掉,风险很高,是需要一番勇气的,而这种勇气应该源于坚定的原始宗教信仰。

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拔牙信仰?现在已无从考证。

一种认为是"成年礼",远古的蛮、乌浒、 黎、 以及台湾山夷 、高山族人等,都有此俗,拔牙了才算大人,可以结婚。

一种认为是"婚姻礼",男女把牙拔牙了,表示结婚了。

一种认为是"服丧礼", 表示近亲死亡。

其中的"服丧礼"最值得关注。《炎徼纪闻》一书记载有西南少数民族拔牙的情况,作者田汝成是明钱塘人,嘉靖年间进士,官至广西布政司右参议。此书就是他的见闻录: "(仡佬族人)父母死,则子妇各折其二齿,投之棺中,云以赠永诀也。"这里,拔自己的牙齿祭献给死去的亲人动机很强烈。

还有一种所谓"美容说",也有可能。晋张华辑《博物志》的称,"荆州极西南界至蜀,诸民曰僚子。僚妇生子, 既长,皆拔去上齿各一,以为身饰。"就是把牙拔下来作了随身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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