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战争第二集 瑞芳之战內容
1895年农历五月二日,位在台北抚台街的「巡抚行署」南侧、西门街的「布政司」衙门西侧的钦差行台衙门显得热闹非凡。因此日成立了台湾民主国。原巡抚唐景崧被推为大总统;原来台帮办防务的刘永福为大将军;板桥林家花园的主人林维源为议长;原刑部主事俞明震任内务大臣。「巡抚行署」改为总统府,钦差行台衙门所在的筹防局(防卫司令部)改为议院。当日送银制的总统印(放在四脚香亭中)、和黄虎旗的游行队次序是民主国的蓝地黄虎旗领先,继后是旗牌执事、四脚亭、大锣、地方代表、进士、举人、士绅。队伍很长,经过的时间约达一小时。在艋舺(今台北万华)的营盘顶集合后,经过北(剥)皮寮、龙山寺、新店头、旧街、直街仔、草店尾、祖师庙、新起店,过了河沟,由西门进城。随即在总统府举行仪式;并在议院有万寿牌的公室前,遥拜在北京的中国皇帝,声明仍遵奉中国为正朔,遥作屏藩。
設在籌防局的議院
另一方面,台湾民主国建立这一天,淡水外海上,正停泊着日本司令官东乡平八郎少将率领的高千穗及浪速二舰。东乡在十年前曾尾随侵犯台湾的法国军舰,故对这个地点并不陌生。他拿着望远镜看到远方的淡水海关正飘扬着黄虎旗。东乡因慑于淡水的「北门锁钥」炮台及观音山炮台,不敢让座舰太靠近。于是,派小汽船及短艇,拟沿淡水河溯航至台北府。不料,被两岸的炮台开炮阻挡。
此前,日本明治天皇得知台湾官民誓不从日,决心死守。决定派出精锐的近卫师团来台平乱,领军者为天皇的皇叔─北白川宫能久亲王。该师团原于甲午战争后期驻扎中国东北的辽东半岛并计划进军北京,在中日讲和的马关条约后,天皇特命北白川宫为征台统帅,率领该部队侵台,行前,北白川宫已抱持「皇族理应有一人在海外出征战死之觉悟。」因当时运输力不足,故只能先派该师团的一半,风尘仆仆地来台。不过,该师团拥有日军首度在台湾战场使用的村田连发枪、仿马克西姆重机枪等新研发的装备。
5月3日北白川宫及近卫司令部于辽东半岛的金州室外的庭上摄影。坐在前列中央之椅子者为北白川宫。其周围为近卫司令部参谋重要将校干部。其左为鲛岛参谋长;最左为后来的台湾总督明石元二郎参谋;最右为河村秀一参谋。因5月初的中国东北,依旧寒冷,故当时穿着黑色的冬季制服。
日據末期移至台北植物園的清欽差行台衙門
二十六日黄昏,北白川宫率领这支由西进转为南向的日军驶至琉球中城湾。新任的台湾总督桦山资纪一行也于二十四日乘横滨丸自日本广岛的宇品港起航,二十七日上午抵琉球中城湾,与北白川的近卫师团会合。随后,总督命近卫师团长于当日下午六时出发。登陆部队所乘舰船,均以基隆东北方尖阁岛,即中国方面所称钓鱼台群岛以南八公里处海面集结待命。该群岛早在这年的一月,便被日本以非法方式划归冲绳县管辖。
二十八日这天,在台湾人正在划龙舟、吃粽子庆祝独立建国以来的第一个端午佳节时。桦山总督的座舰─横滨丸已于此日晚上抵达淡水港口。当时海军呈上的情报显示,桃园南崁有义军统领邱逢甲率领的客家义民驻守,布防显得固若金汤;基隆这里则有部分军队已撤守,回到中国内地。让距离基隆二十三公里的澳底,守备变的很薄弱,此正是适合日军作为桥头堡的地点。五月二十九日搭载近卫师团之将兵近一万人的运送船进入三貂湾。当时澳底附近居民,远远眺望到穿黑色军服模样之日本兵如大群黑蚁一样上陆。
民主國之寶印
此时驻屯澳底附近的连胜军中营统领曾喜照在澳底见日军登陆,遂向唐景嵩致求援信:「敬飞禀者,顷于发书后,续到倭船五艘合并先来之十四艘,已停泊于澳底之门口,尚附随小舟,不下十余艘。是则,计议由此间登陆无疑也。目下仅有土勇一营(约五百人),安能抵挡,伏祈大人迅派三营,务必于今夜赶到,以解危机。实为急切鹊望宪援以维大局,幸勿迟延为祷!飞叩钧安,封缄本书之际,已见小舟十余艘,载兵登陆矣!」
因守澳底的军队实在太少,面对日军大举来犯,无非「螳臂挡车」,遂遇敌不敢战,均逃散。在日军登陆开始之前,和师团司令部同船的登陆掩护队司令官川村景明少将,便于三貂湾决定先占领淡兰古道的要地─三貂大岭。于是便命阪井大佐旗下的步兵第二联队第二大队所辖两中队五百多人为前卫,朝该岭前进。
五月三十一日早上七点,北白川宫冒着风雨于澳底上陆,以随行的东京力士两人在海滨林投树丛生之甘藷田张天幕露营,统理军务。属下从其乘船萨摩丸搬来一脚之椅子给北白川宫乘坐。跟随的大阪朝日新闻记者浅井魁请求亲王和随员合照。于是,大家一字排开。其左为佐本管理部长;其右为高屋家从;稍远鼎坐者为久松副官。这是日方所公布少数北白川宫在台湾的留影之一。另一张是在基隆的海关。
5月3日北白川宮及近衛司令部於遼東半島的金州室外的庭上攝影。坐在前列中央之椅子者為北白川宮。其周圍為近衛司令部參謀重要將校幹部。其左為鮫島參謀長;最左為後來的臺灣總督明石元二郎參謀;最右為河村秀一參謀。因5月初的中國東北,依舊寒冷,故當時穿着黑色的冬季制服。
五月三十一日北白川宫于澳底露营之留影。坐着沙发翘着二郎腿,右手拿根烟的是北白川宫。
澳底因村远没有住家,没有吃的东西,这时有随从从田中掘出甘藷,把甘藷埋入沙地、折木枝蒸烧,看到这情形的北白川宫说:
「我也要一个。」之后,很满足地吃了三、四个。旁边之恩地家令觉得:
「这个很不错,东照公麦饭以上之味。」此时,木村达军医部长建议:
「东京凯旋之后,每年此月此日,于御殿之御庭前,祝御战胜及御上陆纪念,赐烤番薯。」
因北白川宫等一行他们吃的番薯,为农民赵士红的田地所植之柳州种。所以,在北白川宫客死台湾后,台湾神社、新竹神社等,每年之纪念祭,都会选其田地所植之柳州种,烤好后,给参拜者。
该日,桦山总督上岸后,和北白川宫就今后之对策说明,约定六月三日基隆攻击占领,以确定兵站基地。于是,北白川宫师团长拟定和常备舰队对基隆海陆合击之方法,以攻下基隆。由于,从上陆地至顶双溪(今新北双溪)、三貂岭的路况不佳,随即下达更改部署之命令,即非必要直接战斗之人马、对象现地停止,把野炮换成山炮,输卒军夫之负担量减却四分之一;只把粮食和弹药送往前方。每名士兵须携带一百五十发子弹和三天的口粮及外套。除此,其他东西不能带。每位士兵所携带三天的口粮,即日本关西的道明寺粉所制作的干米(干粮),可放在士兵的背包里以充饥。
今台北萬華的北(剝)皮寮老街。
六月二日这一天,李经方及美国前任国务卿科士达等在基隆外海和桦山总督办理交接(割)。但这只是形式上的,实际上,日本接收台湾一事已经达到非要用武力征讨才能解决的地步,因此,战役一直持续着,且扩及到台湾南部。日本侵华大本营也依然存设,继续遥指在台湾的日军作战。故后世将发生在公元一八九五的乙未年的全岛战争为乙未战争。
此时,在基隆前线的瑞芳,台湾民主国总统唐景崧从台北派出支持的军队藉由火车源源而来,这些军队有广勇,还有湖南兵及前一年台湾巡抚邵友濂派人赴长江及浙江省宁波及温、台洲等处招募的新兵,皆由内务大臣俞明震节制指挥。广勇为唐景崧派中军副将黄翼德从广东招募来的粤勇两千人,其头领叫吴国华,乃一赌博无赖子,后为盗,有司悬赏访拿,却被唐景崧的友人「视为大侠」推荐,遂被倚以恢复澎湖的重任。此次被委以占领三貂岭要地的任务。
俞明震为2018年3月卸任中国大陆政协主席俞正声的曾祖父。他所著的《台湾八日记》为其赴基隆前敌抗日,所述亲历之事物是了解乙未战争之〈基隆攻防战〉最重要的史料。
而此时已抢先占领三貂岭的日军,他们下个目标是当时比基隆山还高的大、小金瓜石山一带,由此可通往九份,以牵制瑞芳的抗日军。当时所依赖的地图为陆军测地部复刊之「前台湾巡抚刘铭传雇用一洋人测量制作的五十万分之一地图」,从中发现遗憾之点不少,加上遇到台湾的梅雨季节。对土地贪婪的日军只能派遣斥候队,辅以指南针前行侦探,宛如在寻找暗中物一般。
1895年東鄉平八郎海軍少將。後與陸軍的乃木希典並稱日本軍國主義的海上「軍神」。
前台湾巡抚刘铭传雇用一洋人测量制作的五十万分之一地图_基隆厅。图左上的三貂澳
就是澳底。
当日军前锋至大、小粗坑探路兼绘图时,忽然遇到从台北派来,奉命守三貂岭的吴国华军队,日军小队遇到吴国华等四百人还未及列队,突然搏战。加上土勇从旁夹击,于是,鎗毙了带队的军官和士兵。吴军弃置尸体继续追击败退的日军。随后,来支持的友军纷纷赶来割掉倒在路上的日军首级。因唐景崧考虑军队把敌军尸体带来请赏并不方便,故以首级为单位请赏。可是来支持的友军却跟本地土勇发生了冲突。
「这首级是我们先发现的阿!」
「可恶!这仗是我们和吴国华军队一起打的,凭甚么给你们坐享其成?」
「你们这些军队没穿军装是汉奸,不是土勇!」说罢遂带着日军首级去基隆请赏了。
此时吴国华至三貂岭巅,因雨待棚帐,尚未扎营;闻知友军已将首级赴基隆统领大营(衙门)向俞明震献功,大怒,撤队急驰下岭和其理论。三貂岭重地遂再度落入日军之手。6月1日凌晨,俞明震急命刘燕运五管格林快炮,即加特林机枪(Gatling gun)五架、率炮勇三十人至瑞芳前敌,择高阜安置。随后,在三貂大岭的近卫第二联队长阪井大佐派出斥候队,由三貂大岭绕至瑞芳之刘燕机枪阵地背后,转而向北斗(今基隆八斗子)方向侦查,已深知往基隆的道路。日军遂于当日下午和海军协同攻陷九份。这样对于据守瑞芳之抗日军来说,极为不利。因此地四面皆山,形如锅底。俞明震遂前往瑞芳前敌督军。
村田式連發槍
俞明震至瑞芳后,到金砂局下榻,并前往土山的炮兵阵地视察。这格林快炮,一个熟练的射手,每分钟可发射约四百发子弹。到了傍晚,日军排列东面高山上每队八人,极严整。日军胁持顶双溪的乡民约千人为人质,一步一趋地驱其下山,日军趁此扼守岭下的九芎桥,但受制于西面土山上的刘燕炮队,日军遂潜伏不动,双方相持两小时后,桥上呼声震天,日军开始冲锋,山头的日军也开始开枪掩护,枪弹遍及金砂局,伤数人。俞明震看到有逃者,挥亲兵追斩二人、手刃一人,势稍定。时天已昏黑,日军再用探照灯往山下照明如昼,瑞芳各军皆惊。俞明震飞书告吴国华:
「逃勇已斩三人;今日之战关全台存亡,诸公退后一步,弟必开枪轰击。若弟先回大营不与诸公同死者,愿斩首以谢诸公!」
吴得书,遂率队进夺九芎桥;日军已约汉奸伏溪涧旁,俟吴国华至,突起截击,于是,死伤二十余人,各军哗溃大奔,不能止。日军乘势接近瑞芳前街口,土山顶炮队的刘燕发炮下击,日军死十余人,后退去;俞明震扼龙潭埔(今瑞芳火车站一带),竖大旗,集溃勇。吴国华二更后始至,营哨官未损一人。此日抗日军虽弃瑞芳不守,所幸对日军有不少杀伤的土山炮兵发挥了作用,所以瑞芳还尚未失守。但吴国华军竟然拔营回基隆。
仿馬克沁重機槍
隔日凌晨,基隆提督张兆连统领带护卫营冒雨到瑞芳。誓言「今日要亲打冲锋,拚死一战」,语带愤激,俞明震也相与泣下,等到天明,吴国华等军到达瑞芳后,张统领立九芎桥吹角列队,日军因道路险要,暂时无法调炮兵支持。只能再重施故技,以顶双溪的乡民为人质约三百人来攻,大约每十二人,两个日兵持刀督其后。两军枪炮并轰,日军伤亡较多,败退。张统领率队冲上,
负责接应的吴国华心里盘算着:
「我要赌上这一条命在这吗?倭军来势汹涌,还是让我的军队假装兵疲,在旁观望吧!」
日军见抗日军一将领亲往前线。遂以一大队两纵列,延伸七百公尺的距离从旁面山顶驰下冲杀,断九芎桥归路,围裹数重,枪弹凶猛。俞明震急传令:
「能救张统领出围者,赏三千金!」
此时张统领右腿被枪子穿过,已受重伤。亲兵抢护,死七人。后一卒负之潜行至基隆河中,始得脱。此战沪尾防军三营统领,官阶为「总兵」(少将)的陈得胜成为「民主国」大员的第一位牺牲者。
隔日天明,日军分两路至瑞芳土山旁边的小高地,专攻土山。因日军使用无烟火药,抗日军不易知晓其射击位置。虽藏身于高山密林之间巧妙射击,但发射时白烟缕缕,一眼即可知其所在,不免成为日军射击之集中点。在土山的俞明震被围,吴国华军未到,各营亦坐视不能救,枪炮声如急雨怒潮。相持至近午,炮勇死八人、重伤四人。炮管太热不能放,俞明震率亲兵凭土壕用美国造的「云者式」十三响枪抵拒。两位差官一一阵亡,日军用开花弹极猛速,一亲兵站在俞明震后,腰际中弹,呼号甚惨。俞明震回头,忽然开花弹炸铜片嵌入其额际,血流不止,腿胯被枪弹擦过,痛极晕绝。亲兵抢护至基隆社寮(今和平岛)治疗。
瑞芳土山被日军攻陷后,抗日军在家屋内射击,或占据有利地形,或占据地物狙击日军。有人虽已负伤,尚挥刀向前。让日军见识到台湾的抗日军同中国内地的兵勇不同。其反击的勇气,也是同地兵勇不可能有的。
日軍近衛師團於端午節翌日登陸台灣。遠方的山入海處為三貂角。
六月三日,瑞芳战役结束。北白川宫的随从恩地家令不免对抗日军的表现赞扬一番:
此日之战,敌奋战甚力,值得敬佩。中国士兵即使遇到我军这样相当有规律之西洋式战法,其进退集散颇有法度,从早上九点开战,终日炮火不止。他们想先以瑞芳一战阻挡我征台军行进之路。这一战可算是我军上陆之后唯一一次最正式的战役。
抗日军的伤亡据当时日本《读卖新闻》的记载,一千五百人之浙江的宁波兵生还回宁波者仅百人,可见战况之激烈。而日方为纪念战死的日军亡魂,在瑞芳建立日军忠魂碑。
日军占领瑞芳后,下一个目标是基隆。它和台北之间隔着一座狮球岭,下方有刘铭传所开台北通基隆的铁路隧道,上方则有炮台。甲午战争爆发后,台湾巡抚邵友濂调台中绅士道员林朝栋所统栋军各营移扎狮球岭,因其所部皆百战之卒,且训练有法,颇负时望。但唐景崧倚重广勇,广勇素与栋军不睦,遂调离栋军,令其守中路的台中,另以广勇四营约两千人扎狮球岭。
六月四日清晨,日军发动狮球岭总攻击。当时从军的日本记者记载着︰
炮台之敌势约千人,其抵抗颇顽强。例如我第一联队攀登时,常有撑伞士兵在炮台展望,虽经我方击毙,立有人代之,未尝有躲避者,其勇猛可感矣!
因连续几天的雨已停歇,此日从东方偏北升起之刺眼的阳光正对着狮球岭炮台的展望,而日军主力也恰由此方向进攻狮球岭,所以,才有该记者所描述士兵在炮台撑伞挡阳光以利展望。炮台沦陷后,日军始突入基隆市街,抗日军抵抗比瑞芳更加顽固,或据家屋、或挥舞青龙刀以防守市街。后来,抗日军在有「基隆庙口」之称的奠济宫引爆火药库,炸死日军多人,写下基隆抗日壮烈的一页。
六月四日,军舰「高千穗」送来「基隆炮台已陷落」之报给桦山。于是,横滨号于翌五日自三貂湾拔锚开入基隆港,六日总督府迁移于基隆港税关,并暂开基隆支厅。北白川宫也暂时居于此。
三貂嶺(箭頭所指處)背景下的宜蘭線火車,正從雙溪出發,往瑞芳前進。
狮球岭炮台沦陷前,俞明震命移基隆电报局设八堵,因此地在狮球岭后,当狮球岭、暖暖街之冲,为入台北城必由之路。俞明震并拟请维帅驻八堵,为死守计。但唐景崧已先派中军副将黄翼德八堵率护卫营扎八堵,未料黄忽回城,谎称:
「狮球岭已失,大雨不能扎营;且敌悬六十万金购总统头,故乘火车急驰回城,防内乱!」并鼓动其手下去藩库索饷。
八堵失守后,台北已岌岌可危。当基隆的败兵陆续坐火车回台北后,唐景崧知悉基隆已沦陷。此时兵不听令,将各思逃。唐总统至此亦无计可施;幕僚力劝唐景崧总统退守新竹,就林朝栋、刘永福图再举。但此时,许多兵士已在注意总统于台北火车站的专车,预防他乘火车逃走。唐总统几乎已快被乱兵给挟持,无法动身。新竹不能去,唯一一条路便是内渡。
6月初,基隆和台北相继沦陷,台湾总督桦山和近卫师团长北白川宫能久亲相继入台北城,将原台湾民主国议院改为台湾总督府,原「布政司」衙门改为近卫师团司令部,并于6月17日在台北举行始政式,宣告正式统治台湾,从此开始50年的殖民统治。但也开始上演了一出悲情城市的戏码。当时日军占领下的台北,包括大稻珵、艋舺、八枝兰、板桥等处受到日军淫虐不堪的老百姓,纷纷内渡大陆的厦门港,其中大多是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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