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碑

钟红明 上海《收获》杂志副主编

上海作家王小鹰,著作丰富,而且擅长绘画。她在《收获》首刊的长篇《丹青引》获得过上海市的文化艺术奖。《收获》也曾在2015年抗战胜利70周年,刊发她的纪实散文《苏北行》,王小鹰重回苏北出生地寻访,在敌后的残酷岁月,母亲在射阳河上的小船上生下了她,战火中父亲芦芒的木刻,记录下了新四军的战斗岁月。父母的青春,交付给了信仰、热血……近日,王小鹰历经数年打磨的一部长篇小说《纪念碑》(《收获》夏卷),对波澜壮阔的历史与时代变迁,融入深厚的情感进行了书写。

《纪念碑》是从王小鹰母亲的手记写起的。改革开放初期,从“牛棚”解放出来不久的史引霄以前所未有的高票当选上海某区区长。她全身心投入工作,积极支持“文革”中批斗过她的马英华创业,解决回城知青就业问题,启动旧城改造工程,但史引霄不管做什么,总是遭遇一股阻力。这股阻力来自副区长余芳菲,这个高冷精明的女人,却让史引霄联想起抗战时期的一起逃亡事件。与此同时,史引霄丈夫平楚去苏北根据地参加新四军阵亡将士纪念塔修复典礼,这塔原为平楚设计,“文革”中被毁,平楚心心念念他最珍爱的寒城没有刻入纪念碑,突发脑溢血,生命危在旦夕。于是,现实与历史纠葛在了一起,岁月深处,战争的硝烟剪影出史引霄和她丈夫平楚的人生。

《纪念碑》里的人物设定,有王小鹰父母的影子。史引霄是苏北根据地武工队队长,平楚则是新四军里的“长头发”画家,在反扫荡战斗中,他们从相识到相恋,九死一生,更经历了各自情感的惨痛,在战火的洗礼下浴火重生……小说的时间跨度比较大,历史旧案中隐藏的伤痛,几代人的生活相互交织,时代的各个面影彼此交融,而以史引霄、平楚、寒城等为代表的一群年轻的新四军战士,始终以赤子之心报效祖国。他们的这股激情历经“文革”灾难也都没有泯灭,在改革开放中,谱写出一曲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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