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五年挖掘2380座古墓
在日前于南汉二陵博物馆开幕的“发现保护传承——‘十三五’时期广州城市考古与文物保护利用成果展”上,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院长易西兵透露,五年来,广州开展考古发掘项目69宗,发掘面积4.57万平方米,发掘新石器时期至清代墓葬2380座,出土各类文物13016件/套。
易西兵说,过去五年是广州文化遗产事业快速发展的五年,成绩显著,亮点纷呈。
很多东西 过去五年第一次发现
“发现保护传承——‘十三五’时期广州城市考古与文物保护利用成果展”展出的336件/套考古出土文物,是广州五年来考古发现的精华。但广州考古人在这期间发现的宝贝可远不止此。据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发布的数据,五年来,广州配合国有土地收储和城市基本建设工程,开展考古项目1479宗,其中包括完成考古调查项目929宗,调查面积20226万平方米;勘探项目481宗,勘探面积约1240万平方米;以及发掘项目69宗。
这些发现,包括了增城墨依山,黄埔马头庄、茶岭、甘草岭、沙岭、大贤墩,广东广雅中学,广州市大佛寺南院区,增城莲花书院等令人欣喜的重要项目。出土文物中,汉代陶鸮形五联罐、“大亲”铜鼎、陶楼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莲花书院遗址及考古出土文物、以曾边窑代表的陶瓷窑业及相关文物,也是在这个展览里,才第一次与观众见面。
曾边窑遗址是广州地区目前考古发现的唯一一座唐代窑址,也是广州发现最早的瓷窑遗址,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广东陶瓷发展史上的空白。南汉二陵博物馆展陈宣教部主任、曾边窑遗址考古发掘项目现场负责人陈馨指出,这次发掘出土陶瓷器在器物类型、形状、挖足工艺以及装烧方式上都与新会官冲窑极为相似。著名的唐代马来西亚沉船“黑石号”出水陶瓷器中之前被判断为官冲窑产品的广东青釉瓷器很有可能部分来自曾边窑。所以,曾边窑遗址是广东外销陶瓷业发达的重要物证,对于研究海上丝绸之路具有重要意义。
过去几年间,广州市文物部门对明代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霍韬及其家族墓进行了全面调查勘探,对明代大儒湛若水创办的莲花书院遗址开展了全面勘探和发掘工作,为后续保护和展示利用工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明代大儒、增城人湛若水致力兴学,创建书院40余所。位于增城区永宁街南香山东南山麓的莲花书院,是其70岁告假还乡时创办的,也是其书院中目前唯一经过考古发掘且保存完整的书院遗址。2018年3至6月,配合其复建工程,发掘出土文物80件,揭露出的莲花书院遗址的形制和布局,与文献资料相互印证,因其重要的历史、社会、文化价值入选“2018年南粤古驿道文物重大发现”。
透物见人 感受广州先民的生活意趣
五年,13016件/套文物,看似不少,但如果将它们放到历史时空中,只能说是沧海一粟。考古是用拼图方式来接近历史实景的技术,但大多数情况下,能依赖的拼图材料很少,那就需要多学科的综合分析。经过专家们抽丝剥茧的解读,观众可以“透物见人”,感受广州先民的丧葬习俗、生死观念与生活意趣,也让广州的城市记忆和历史图景更加丰满、鲜活而生动。
沙岭位于广州市黄埔区九龙镇汤村南部,中新知识城范围。2017年8—12月,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对工程范围内的沙岭遗址西区展开了抢救性考古发掘,发掘面积约2800平方米,清理新石器时代晚期至早商墓葬1座,西周至春秋时期的越人墓葬67座,出土文物100余件套。广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副院长张强禄说,这一带的考古发现时间可以追溯到距今四千五六百年,西周、春秋时期的遗存也很丰富,“这样我们可以对广州东北部的早期的情况,有一些新的认识。这些在早期的历史文献里也没有记载”,为史前到先秦的广州东北区域的早期历史与整个珠三角的早期历史整合研究提供了宝贵的资料,进而就能用考古发现去阐释早期岭南中国化的过程。
墨依山遗址位于增城朱村街官田村的一处山坡上。2016年为配合广州北三环高速二期工程建设项目而开展考古发掘工作,发掘面积1600平方米。清理商至明清时期墓葬127座,出土各时期文物197件套。其中以先秦墓地为主,是广州地区发现的第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商晚期墓地,填补了广州地区考古学文化序列的空白,对研究增江流域早期文明、研究广州地区历史文化源流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黄埔区九佛街道红卫村的马头庄遗址发现新石器时代晚期及两周时期墓葬65座、灰坑149个、柱洞272个、房址3处,出土文物107件/套。尤其是通过土样浮选获取一批炭化栽培稻等植物遗存,为研究水稻驯化、农业起源、古人类生计方式及生态研究等提供了新的材料。
环市西路的广雅中学莲韬馆复建工程项目,发现了迄今考古距离广州古城最近、分布最集中的先秦时期遗存,为探索广州建城以前珠江北岸、越秀山附近的人类活动提供了重要实物资料,也为研究广州建城历史提供了重要线索。分别出土于不同墓葬的4件青铜甬钟也是广州考古第一次发现。
层叠的城市 层叠的生活 层叠的故事
和很多古城一样,今天的广州建立在层叠的历史之上,从考古角度来说,就是不同的“文化层”。这些像书页一样,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内容,包容着不同的故事。
“广州是典型的古今重叠型城市“,展览的说明牌上如是写到,”2200余年来,以今中山四路、北京路为中心向四周拓展。‘十三五’时期,广州古城考古不断有重要新收获。越秀北路发现宋代广州城东城东北角台,大佛寺南院区发现五代南汉大型建筑基址,中山六路发现宋代大型磉墩,解放中路出土大量唐宋时期文物……为我们提供了关于不同历史时期广州城规模、布局,以及历史地理环境变迁等方面的更多信息。”
其中,越秀北路宋代城墙角台基址为确定广州宋代东城的东北界提供了考古遗存依据,具有重要的历史地理坐标意义。解放中路安置房项目在800平方米范围发现晚唐、五代南汉、宋元明清时期丰富的文化遗存,出土各类文物近3000件/套。众多与骨器加工、制陶、纺织等手工业生产的相关文物,进一步证实了晚唐五代时期广州手工业门类丰富,并具有一定规模。大佛寺南院区工地集中埋藏了坛、罐、碗、执壶等大量陶瓷器,总数超过100件,结合遗址的历史地理环境分析,附近很可能原有运输陶瓷器的码头,据此也表明唐代的珠江北岸就在今惠福西路一带。
中山六路RJ-6/7地块汉至清代遗址发掘面积2400平方米,是近年来广州城市考古发掘面积最大的项目,揭露出唐代至民国时期的文化层,清理灰坑、磉墩、柱洞、台基、池、井、墙、沟、路、堤等遗迹432处,其中以发现的宋代磉墩最具规模。遗址考古出土陶瓷器、铁器、砖瓦等各类文物2500多件/套,除了装饰丰富的建筑构件外,还有多样的饮食盛器、朴素的盛储器、体现生活意趣的香茶具以及精致的奁、盒等生活用器;从生产产地来看,既有本地生产的,也有全国各地畅销的陶瓷器……这里在唐代时地处广州城西、蕃坊以东,正是中外客商云集、各地商品汇聚之地,
“它们承载了千年来不同时期广州人们的生活图景”,考古专家表示。
早期广州“汉越杂处”的场景在这些年的考古中变得愈加清晰。比如陂头岭M7号墓就是一座典型的越人墓葬,随葬品既有青铜剑,也有书写工具,考古专家们推测墓主人可能“能文能武”。这也体现了中原文化与本土文化的有机融合。
水陆交通的材料也很多,比如解放中路安置房项目考古遗址发现的装在竹篙尖部的铁足,就是舟船发达的见证。
2021年是中国现代考古学诞生100周年。未来,广州考古还将给人以怎样的惊喜?
文: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卜松竹
图: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卜松竹
视频:广州日报.新花城记者王维宣 卜松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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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日报.新花城编辑 李亚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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