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对北朝摩崖刻经的探访(尖山)

(三)尖山

尖山刻经位于邹城城区东北约五公里,刻经的石坪在尖山(今称朱山)正东一公里处的花岗岩石坪上。因上面刻有“大空王佛”四个大字,当地人称之为“大佛岭”。石坪呈南北长、东西窄的地貌。自上而下刻有佛号、佛经、题记和偈语等。原有《文殊般若经》《思益梵天所问经·问谈品》《诸行无常偈》三处佛经,佛号《大空王佛》一处,经名《文殊般若》一处。题记、题名12处,全部刻经等文字442字(以拓片统计)。1960年,因开山采石,刻经遭受破坏,被凿成山谷洼地,全部刻经、题记荡然无存。幸有山东博物馆泰安博物馆四川博物院等收藏有全套拓片,为研究、复原刻经、题记留下宝贵资料。

黄易在乾隆、嘉庆时踏访过尖山,并在《小蓬莱阁金石目》和《岱麓访碑图》有图绘、文字记载,内容有所不同。《小蓬莱阁金石目》载有尖山刻经六种:

佛言若菩萨等字经文六行,八分书。

武平六年沙门僧安与刺史韦兴祖等题名,八分书。

又大空王佛四大字,八分书。

又经主韦子深题名,八分书。

又晋昌王唐邕题名,八分书。

以上六种俱在山东邹县尖山。《岱麓访碑图·尖山》题跋文字有:

尖山在岗山之南,重岗重叠,登陟殊难。拓得崖际八分书佛经,字大尺许。齐武平六年( 575)刺史韦兴祖、僧安及尚书晋昌王唐邕、韦平(子)振、韦子深等题名。大空王佛四字大三尺许,六朝人迹如此之大殊为少(见)。

研究發现,黄易是到访尖山刻经最早的学者之一。其后,在道光十九年(1839)有李佐贤到访。黄易《尖山刻经》内容与阮元《山左金石志》所列尖山条目基本相同。但阮元列出了十条,黄易记录的是六条。当时阮元还有另外提供资料信息的渠道,如段松苓,也是阮元幕府里专门搜集刻经、金石资料的学人,他的《山左碑目》里,就有大量的刻经记录。阮元在志书里记述另外四条尖山刻经的条目是:

一高二丈二尺,广五尺九寸,刻文殊师利云云,凡三十三字,分三行……

一题经主韦子深妻徐法仙…-

一刻与大比丘僧云云,凡六行,三十二字……

一刻沙门僧安道壹六字……

其中第一条应是《文殊般若经》,拓片是7行,每行14字,共98字。可能获取的拓片不全,只是首行“文殊师利白”等可以看到。

第三条“与大比丘僧,凡六行、三十二字”是岗山刻经中,散刻《入楞伽经·请佛品》的片段,显然是错了,应是当时拓片混乱所致。依据现场调查,李佐贤在《石泉书屋·跋北齐尖山摩崖古刻》中指出并纠正了黄易和阮元记录的错误,并标注出每处刻经与题记的内容、位置。虽然距黄易踏访尖山仅四十余年,李氏看到了尖山刻经损坏的情况,日趋严重,深怀忧虑。李氏记述道:

按《山左金石志》载此刻其录,文殊师利云云祗三行,今实有八行,(注:拓片实为七行)又二段祗载五行,汉大丞相一行失载,今实有六行,第三段则全未载。想阮文达所见拓本不全,故不免有误且不能详指其段落,故前后多错无次第也。

想在第四段已被凿石者凿去矣,夫自嘉庆年至今数十载已不能长存,况数百年乎?余故即所见者,详录之俾,后之好古者得,所考焉若。

2005年9月,赖非对尖山刻经原址进行了调查,并依照有关资料绘制了复原图。2016年5月,笔者在《尖山刻经》复刻前,对国内现存《尖山刻经》拓片进行了细致的整理研究,得出尖山刻经实际有佛号、佛经、题记和偈语等共十五品:佛经三品《文殊般若经》《思益梵天所问经·问谈品》和《诸行无常偈》,佛号一品《大空王佛》,经名一品《文殊般若》,题记、题名十品,全部刻经等文字442字(以拓片统计)。——摘自胡新立《黄易与邹城北佛教摩崖刻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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