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永善:土碉楼 不能忘却的乡愁!
在北京,有朋友从手机上发来一个网址,一位广东画家,以“守望乡愁•碉楼艺术作品展”在深圳展出。打开链接,看到画家以“开平碉楼”与“村落”为主题的作品,不禁勾起了我对故乡永善“碉楼屋影”的怀想。
碉,《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军事上用以防守,便于射击瞭望之建筑物”。中国以“开平碉楼”“川西藏羌碉楼”最有代表性。前者兴建于民国时期,吸收了西方建筑之特点,后者建筑年代久远,有上千年的历史。碉楼,作为极具特色的乡土建筑,西南地区为全国之首,当代民族史家马长寿认为:“中国之碉,仿之四川,四川之碉,仿之嘉戎。”永善碉楼,是藏羌地区碉楼向内地传播的过程中,逐渐和汉族传统民居相融合,在金沙江边形成的一道独特风景。
建筑是社会、文化变迁的历史见证,碉楼的产生自有特殊的社会背景。《蜀中广记》载:“垒石巢而以避患,其巢高至十余丈,下至五六丈。”其建造地域、时间多在社会动荡之时,安全形势严峻的地区。昭通“改土归流”后,永善和四川凉山州彝族区隔江相望,实为川滇两省之屏障。在清代驻有“昭通镇标右营”,并在米贴汛驻“江防游击”专事沿江防御。在这种情况下,碉楼便成为防御功能极佳的建筑。《皇朝武功胜记》记载:“于墙垣间以枪、石外击,旁既无路,进兵必须从枪石过,一碉不过数十人,万夫皆阻。”可见清军在“大小金川之战”中吃尽了苦头,也见碉楼防御之力。在清末民国初期,永善无论官方还是民间都大量修建碉楼,其建造时间从清代、民国一直延续到20世纪70年代,逐渐成为永善民居的一种较为普遍的形式,最盛之时全县有碉楼1000余座。
永善的碉楼,主要分布在沿江乡镇和境内交通要道上,大小形制差别各异,主要以防御匪盗为主要功能,体量大者可以直接居住其中,体量相对小者遇有警讯藏于内以防御,平常兼有储藏功能,用来存放粮食、蔗糖等物资。过去,在永善县溪洛渡、向家坝水电站库区,随处可见用石头或者泥土建成的碉楼,像英勇的卫士,庄严肃穆,与具有川南民居特点的农家院落形成完美的呼应,依山就势,顾盼呼应,错落有致地融入自然环境中,体现了天人合一的理念。从江上乘船往远处眺望,在气势磅礴的峡谷深处,在翡翠般的柑橘林、香蕉林、甘蔗林中,隐隐可见三五成群的民居,依偎在高大的榕树旁,在绿荫的护佑下,院落中的碉楼显得格外夺目,山间白云缠绕,山谷潺潺溪流,仿佛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卷。
对碉楼称呼,永善还有碉、印子、印房、瞭楼等叫法。在建筑材料的使用上,上半县以夯土为主,下半县以石砌居多;屋面多为“硬山”“悬山”顶,少数为歇山顶;等级高者在墙面还饰有彩绘。在江边的村落中缓缓行走,穿行于鳞次栉比的民居间,细细品味风格各异的碉楼,心情格外沉重、肃穆、敬仰,轻轻触摸斑驳的墙体,仿佛触及历史深处的律动,冥冥中碉楼的故事在诉说,可以聆听百年风云从指间飘过。
永善碉楼,主要作为民居的附属建筑而存在,因在形式上高于其他民宅构成,形成了永善民居建筑中靓丽的风景。按碉楼和民居建筑的构成,附着型碉楼相对独立,不改变民居建筑的基本布局,相对独立而存在;嵌入型碉楼,将碉楼组合到住宅平面中去,与民宅紧密整合为一体;围合型碉楼,这种碉楼民居多为大户人家修建,在大型四合院群组外修建围墙,在围墙四角或适当位置高筑碉楼,远看像一座小型城堡,也称寨堡式民居。
在永善,最具代表性的碉楼是大兴镇的“曾泽生故居”和“贺氏老宅”。碉楼和穿斗民居,本是两类不同性质和风格的建筑,却在时光的流逝中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相映生辉。从外形结构上看,既有民宅的特征,又有碉楼的形态。碉楼一般为三层、四层,有五层、六层的,有的碉楼还有隐蔽的地下室。
建筑是立体的艺术、凝固的音乐,记录着远去的历史文化信息。曾经屹立峡谷深处的碉楼,为即将消失的文明和文化传统,提供了独特的甚至是特殊的见证。
故乡的碉楼,一缕挥之不去的乡愁,难以忘却的记忆。了解碉楼,记住碉楼,保护碉楼,就记住了乡音、乡情。
来源/昭通日报 作者/刘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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