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阳岔村 ——阳岔故事之一

集安市太王镇阳岔村现貌。

坐落在阳岔村的通集线阳岔火车站。

近日,笔者应邀来到集安市太王镇阳岔村采访,这个不小的村子给笔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阳岔村在群山环抱中,一条铁路穿村而过。村庄坐北朝南,窝风向阳。走进村子,第一感觉是这里靓丽、时尚。村子干净利索,一条油渣路将村子划分为南北两个区域,路面干干净净,农家院里都收拾得利利索索、窗明几净,房子都是现代款式,看不到50年前的痕迹。村书记韩凤阳把我们接到他的家里,简要地向我们介绍了阳岔村的概况。

阳岔村地处集安市东北部,距离市区14公里,原名叫小荒沟。阳岔村辖阳岔、罗家营、小荒沟、南台子和小青沟五个自然屯。1999年以前,是原阳岔镇政府所在地。

阳岔村历史悠久,现今村里的老人最长者是92岁的李胜兰奶奶,老人家是17岁从上解放村嫁到阳岔村的,还有一位在本地出生的82岁的周公仁老人,这两位老人是阳岔村80多年历史的见证人。他们的记忆中有不屈不挠的共产党人不怕牺牲前赴后继的故事,也有阳岔村敌我作战时在他们脑海里抹不掉的战火硝烟。

据村志记载,1923年施行区村制时,小荒沟(阳岔)归第一区管辖。日伪时期强制归屯,1936年10月小荒沟归大荒沟管辖。1939年,日本鬼子为方便掠夺东北的资源,修建了通化到辑安的铁路,铁路途经这个村子,并在小荒沟村设立了火车站,因车站建在向阳分岔之处,车站被命名为阳岔。当年的行政区域也随之由小荒沟更名为阳岔村。阳岔通火车以后,这里交通方便了,经伪县公署批准,大荒沟保甲所迁移至阳岔村,至此,阳岔成为一级伪政权的统治中心。1944年满洲国实行组牌制管理,阳岔村公所驻扎在阳岔村,下辖阳岔、双安、六叶、长川、山城、大荒沟、高台子、大青沟、黄柏、蒿子沟、夹皮11个屯,88个牌。

看着景色如画的阳岔村,谁能相信这里曾经是战场呢?但是,这里的确是战场,而且解放前这里就没消停过,就连解放初期,这里都仍被笼罩在战火硝烟中。阳岔自建村开始,先是匪患严重,因为山高林密,是土匪占山为王的绝佳地点,因此这里的老百姓也就成了土匪抢劫残杀的对象。伪满洲国时期,这里被日军统治,当然也必然是东北抗日联军打击侵略者的战场。1945年“八一五”光复后,伪满洲国倒台,伪满权力机构解体。光复以后,共产党和平解放了辑安(今集安),同年11月中旬,中共辑安县委书记张建上任,11月20日辑安县成立了人民政府。共产党开始在阳岔建立人民政权,当年辑安县建立8个建国联合会(为共产党新组建的8个区委),阳岔为八区。

新政权建立以后,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减租减息运动。共产党在阳岔开展工作时间不长,国民党便开始企图武力占领东北,阳岔村在1946年12月的“四保临江”战役第一次战役中成为了主战场,至今山里的炮楼和战壕遗址还在。阳岔人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积极参军参战,先后有多名青年入伍,王世昌、张金玉、郭祖才牺牲在解放战争中。“一保临江”战役时,国民党盘踞在阳岔村一个月。当年只有八九岁的周公仁在冰上放爬犁时,遇到国民党一个兵在用锤子刨冰打水,他问周公仁:“小孩儿,你说是八路军好还是我们好?”天真无邪的周公仁毫不犹豫地说:“八路军好!”不知道他是看到了国民党失掉了民心,还是出于什么想法,打完水,他竟然把刨冰用的锤子递给周公仁说:“这个给你吧!”当年,两个执行任务的东北民主联军战士被国民党军围困在阳岔村里,国民党撒开人马挨家搜查。当年的村妇女主任李胜兰正在坐月子,她的三婶婆急中生智把两个战士送进了月房里,因为门上挂着红布,国民党兵便没有搜查李胜兰的屋子,因此,两名东北民主联军战士被李胜兰一家救了。1947年,辑安县二次解放,人民军队开进大山剿灭了土匪,在土地改革运动中翻身农民获得了土地,人民终于过上了“耕作有其田,无匪夜安眠”的安稳日子。

可是,1950年10月,朝鲜战争爆发,地处鸭绿江畔的阳岔村再次进入战乱。为了保卫人民的好日子,阳岔村有不少青年报名参加了志愿军。其中,宋国发、李宗仁、李伯允和王明友牺牲在朝鲜战场上。志愿军入朝参战时,阳岔村几乎每家都住10多名志愿军战士。志愿军入朝以后,阳岔村又开始接待一批又一批伤员,妇女帮助医护人员救治伤员,男人们便出民工到西阳岔修建备用火车站或参加担架队抢救伤员,阳岔村人一直忙碌到1953年朝鲜战争停战,阳岔人为保家卫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挖掘红色历史,寻找红色遗址遗迹,阳岔便是一个红色区域。站在炮楼、碉堡遗址前,我们仿佛看见战士们在这里流血,听着老人给我们讲述前辈们前赴后继的故事,我们倍感肩头担子之重。阳岔的故事将告诉我们抵御外侵的悲壮、夺取政权的艰难、保家卫国的艰辛。

作者:孙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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