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的龙脊梯田到底是旅游景点还是种田的呢?

如果是摄影爱好者有水或者稻熟的季节去还可以,其他就算了又累,没什么看头

龙脊梯田,是寨民种田的的地方,也是不可多得的旅游景点,更是旅行者绕不过去的深度了解农耕文明胜地!

龙脊梯田美景会让我们赏心悦目,如果我们透过这些龙脊梯田,把眼光往梯田的深处投射过去,也许,这样的旅程,更让我们收获满满。

那些在龙脊上世代耕耘的祖先们,压根就没想到,每年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来到他们的地头,看他们的田地,看他们种田的样子,像欣赏画家的水墨画,更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成为旅游名胜风景区。

这是承载了他们无数汗水的杰作,以“龙脊”的方式,向世人展示它的神奇面貌,在我们登上最高处极目远眺时,是否有想过,我们脚下的这片片闪亮如鳞的龙脊,正是那些寨民,用无尽的岁月及生命的热忱雕刻而成?

刀火拓荒

我们可以想象,当年一支被大部落排挤的小部落,决定寻找一片乐土来安居乐业。当他们拖家带口,衣衫褴褛地来到这片荒无人烟、泉水潺潺的山林前,他们也许没想过要如何开垦,只知道,只要有土地,就能种出粮食来。

只要有土地,就能种出粮食来,这是对大地母亲的信赖,也是对生命延续的决心。青铜、铁器抑或石器,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在几千年前,甚至上万年前,就有人在这垦荒。他们把树丛和荒草铲除,铲不尽的,就用火烧。

也许他们都深信那个神话: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他的身体化成了雄伟的山岳,他的皮肤和汗毛化成了大地上的草木,他的肌肉化成了农田……

他们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对盘古所化之物,进行一次重新梳理,把沉睡亿万年的“盘古”,再一次唤醒,再一次利用他的身体来庇佑人们。

拓荒的人们,即使微弱如蝼蚁,也要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来!

耕耘信仰

恍如一个虔诚的信徒,弓背曲膝,绕着陡峭的山体进行耕耘的朝拜。沿着刚拓荒出来的狭窄的山路,一圈一圈地清理出黄色泥土,让荒野露出母亲一样的包容而慈祥的面容来,再一寸一寸地规整出斜长弯曲甚至畸形零碎的田地来,哪怕是一件蓑衣底下所覆盖的寸土,在这里,也如寸金般尤为珍贵!

从一片两片,到一坡又一坡,然后是一山又一山,像书家写字,从一笔一画,到矫若惊龙的一幅。又像是画家的绘画:云雾缭绕,山塔披岚,近深远淡时,是水墨;

曲线明晰,玲珑悠柔,重叠变幻时,是工笔。

天气晴好,禾苗招摇,厚重一片时,是油画。都是画。

当你用“宏伟”与“壮丽”来形容龙脊梯田时,其实你就是在赞美那些寨民的智慧与勤劳。当你看到那些层层叠叠、高低错落、山体如螺、田地如鳞、水如天镜的梯田景象时,你要相信,这就是经过无数人几千年星转斗移的开垦,才形成的奇景。

他们也许不信佛,但他们绝对有信仰。他们信仰万物,信仰天道,信仰土地,信仰自然。他们信仰自己流出的汗水、血泪,会在土壤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他们从来不相信,幸福和安康,是别人的赐予。

所以每年开耕前,要等清明和谷雨的时节过了,再等谷布鸟开始鸣啼,当地寨民就开祭土地,乞求一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接着,就是埋头苦干,等待丰收。

生命之泉

看着梯田层层回旋上升,面面有水的时候,你会惊讶:这些水都从哪里来?如果是用人力挑上来,那将是多大的一个工程啊!

寨民自然不会这么笨。他们会寻找那些有山泉的山来开垦成梯田,保证田地的水源。他们也会在山顶建 造一些水池,在雨季时蓄水,在灌溉时放水。说白了,全靠天地,但不过是巧用了天地之源而已。

放水的时候,水自然是从山顶自上而下流,先灌满上面的一层梯田,再通过田垄的出水口,留到下一层的梯田。因为水源全靠天定,显得异常珍贵。为了每家每户都能有收获,上一层梯田的主人,在差不多的时候,会自觉地把流向别家梯田的出水口降低,这样,就保证了最底层的梯田都能获得水源,灌溉庄稼。

那些被浸润后而变得软黏的泥土,在寨民的手里,就像被宠爱的孩子一样。它将为水稻提供最基础的养分和水分,让水稻在自己身上拔节生长,创作不同的生命形式。

春种秋收

除了放水,在梯田上种植水稻,仍需要经过10多道工序才能有收获,择种、整地、配肥、浸谷、育苗、插秧……寨民需要辛勤劳作7-8个月,才能收获一季稻米。全程遵循自然规律,一年一稻,不过度使用人为之力,维系土地与作物之间的生态平衡,安然领受大自然的馈赠。

他们甄选祖传的原生态自留稻种,采用最传统的方式,几乎不使用机械之力,全程纯手工种植,人工犁田,用手插秧,山泉灌溉,肩挑背扛,还在水田里养些鱼鸭,吃虫子的同时,也为稻田提供些有机养分,这是一种传统的顺应自然的农耕文化,收获不多,但却是天然而质朴的。

他们还信守物尽其用的原则,面对极为艰苦的环境,他们把能用上的大地万物都用上了。春耕时,他们把杂草和残留的稻草燃烧成灰烬,化为天然肥料;放水后,利用水分把稻草的灰烬泡烂在泥土里,转化成有机养分;

除草时,他们直接把杂草摁入泥土里,让它们慢慢化作肥料;秋收之后,他们会把秸秆晒干、烧灰,回填到田地里,当做来年的肥料,年复一年,周而复始。农耕对他们而言,仿佛不是单纯的劳作,而是一次次转化天地能量的艺术创作。

金秋时节,当夕阳斜照在那些金灿灿的稻谷上,一层层梯田犹如一道道金色的龙鳞绽放开来,一座座山头也瞬间变成了一条条闪闪发光的巨龙,一幅幅腾飞前的情状,令人击掌叫绝。

梯田回旋,金辉闪耀,成熟的水稻,灿烂如汪洋,让自己的果实养活人类,让自己的躯壳涅槃后重回泥土,这就是原生水稻的生命轮回,也是这里的寨民们的淳朴人性:顺其自然,响应天道。

成熟的稻穗在带有温度的镰刀下,被一一收割,颗粒归仓的古训,没有人敢怠慢。出于对劳动成果的爱惜,人们对这些稻 进行小心翼翼地加工和收藏,让它们最终能以最本真的质地和最饱满的能量与温暖生命。

淳朴生活

夕阳西下,一家人都回到了那遮风挡雨的吊脚楼里,开始劈柴生活,炊烟做饭,用适量的水和温度,将那些沉甸甸的稻米,变成了体贴人性的米饭,每一颗都色泽油润、晶莹剔透。

当一碗热气腾腾、粒粒晶莹的米饭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起,让辛勤一年的寨民暖意顿生,忘记屋外的劳顿困乏,取而代之的是家的温暖,人与米饭之间,也瞬间构建了一个多彩的世界。

其实这样的稻米,无论从外观和香气都不一定比得上杂交精选的稻米,但不完美的背后,却蕴含大自然淳朴的能量和营养,来回馈寨民们,上天恩赐。

若有余粮,他们还将做一罐甜酒,逢年过节,开坛启封,一家人甜美地品尝,共同回味岁月的芬芳,还有阳光雨露的大爱。

酒足饭饱,他们会美美地睡上一觉,一觉起来,他们依然行走在山间继续劳作。当然,他们也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高兴的时候常常山歌,发愁的时候喝点小酒,失眠的时候听听虫鸣,无聊的时候 斗斗山鸟,一切都过得从容恬淡,土地是干净的,心灵也是干净。

也许,他们会继续在崇山峻岭里,傍溪谷而群处,依山势而耕种,用质朴而勤劳的生命,世代演绎生命的传奇。虽然传统农耕所维系的集体生活方式日渐式微,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片开阔的梯田,永不荒芜。

因为,中华文明的传承,不仅仅是唐诗宋词,还有寨民手中这样一份珍贵的农耕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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