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嘎山旅游攻略2020年最新
贡嘎山位于四川省甘孜藏区,也是当地的一座神圣之山,这里纯净的自然环境保持了千万年来的原貌,没有丝毫被污染的痕迹,非常符合人们度假休闲的需求,下面给大家分享具体的攻略指南。
在横断山脉如此密集的景致中,东部的大雪山山脉无疑是最耀眼的一个,它的主峰贡嘎雪山,以7556米的海拔高度傲立于青藏高原与成都平原之间的群峰之上,是当之无愧的“蜀山之王”。
它是世界第41,中国第16高峰,藏语意为“至高无上的纯洁雪山”,它的东部,人口密集,城市繁华,处处呈现人间烟火,它的西面,人烟稀少,雪山林立,青藏高原呈弧状分布,中国的阶梯地貌由此呈现。
贡嘎山还是世界上位置最靠东方的七千米级山峰。我居住的成都市区城西,天气好的时候,拍到它的几率很大,这座被评为“中国最美山峰第二名”的雪山,在我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神圣地位。
我曾于2009年,2010年徒步穿越它的西南和南侧小环线,这次,我们将重装徒步穿越它的西线。
传统的贡嘎全线穿越,一般从康定市老榆林电站出发,沿榆林河逆流而上,经格西草原,翻越日乌且垭口后进入莫溪沟河谷,过冬季牧场,抵达贡嘎寺。
再由贡嘎寺经下子梅村,过巴望海,至石棉县草科乡界石碑结束,徒步行程90公里左右。由于我们都到过贡嘎寺,所以线路上作了改动,即从莫溪沟直接翻越海拔4560米的龙结曼垭口,经玉龙西村,抵达上木居乡结束此次行程。
有人说,爱徒步,实际上是爱着徒步中的自己。因为它代表着一种生活态度,一种性情,一条通往自己内心的探索途径。
踏上道路,我们便有了一种身心上的放松感,它让我们有更多的机会与自己的过去,现在,乃至不确定的未来对话,交流,和解。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直观地参透行走的乐趣,学会喜爱着脚下并不平整的路,林间稀疏斑驳的光影,日出日落与满天繁星,喜爱沿途的冷峻的雪山和温暖的小木屋,途中相伴或擦肩而过的行者,还有不可知的前程与远方。
一小时后,我们抵达牦牛成群但空无一人的格西草原,虽说八月是传统的贡嘎穿越季,但一路却没有遇到几个同行的人。
我们继续沿蜿蜒奔涌的榆林河溯河而上,行走在空旷的山谷里,四周一片风和日丽的景象,空气纯净而干燥。远方是包裹在云雾中嘉子峰,它是贡嘎山的有名卫峰之一,海拔6549米,为典型的冰雪型山峰。
往回望,大雪山北侧的群峰依次排列,静静耸立在温润的阳光下,它们是笔架山、蛇海子山、田海子山等,这些六千米级的雪山,宛如沉默中的巨人一般,在我们身后投下一片巨大的暗影。
临近两岔河,有一大片红石滩,这是一种叫约利橘色藻的藻类附着在岩石上的结果,水雾中或下雨后会更加鲜红夺目。两岔河因日乌且河和盘盘山河在这里交汇而得名。
它是穿越线路中的一个重要节点,右转通往盘盘山垭口,我们的则要沿河左岸往日乌且方向行走。
两河交汇形成的榆林河水量极大,河面开阔,沿岸堆积着大大小小的冰川砾石,灌木丛生,是一块水草丰美的夏季牧场,它一直延伸至十公里外山间谷底的上日乌且营地。
上日乌且营地海拔4350米。我们抵达时已是下午五点,这里的地标物是一些人工垒砌的石墙或篝火塘。每年5,6月间,会有采挖虫草的藏民在此临时居住。草地上。无数溪流如龙蛇舞动。
我们营地的东北,嘉子峰浑圆的山体上沟壑纵横,被皑皑白雪勾勒得肌理清晰,纹路分明。紧挨着的小贡嘎峰,海拔5900米,因其金字塔造型的山体和尖锐的角峰形似贡嘎主峰而得名。
营地正东是海拔6112米的勒多曼因峰,处于日乌且沟和磨西沟的交汇处。因其所具有较大的攀登和高山滑雪难度,一直是国际登山和滑雪高手挑战和追逐的山峰。它北侧有发育良好的冰川,末端海拔4550米,是日乌且河的主要水源。冰舌下面有一个美丽的冰湖,景观险峻而秀美。
南北走向的大雪山山脉,截留了来自西南印度洋和东部太平洋两方面的大量水汽,形成了规模宏大的海洋性冰川群。仅贡嘎山区就拥有冰川76条,从海拔7556米的最高处。直奔海拔2979米的最低处。中间相差4500多米,海螺沟冰川、磨子沟冰川、贡巴冰川、燕子沟冰川、勒多曼因冰川... ...这些冰川沿大雪山脉分水岭构成南北长50公里、东西最宽20公里的羽状冰川带。一条条冰川仿佛是从云端落入人间的磅礴冰河。又如同一道道接天连地的冰雪瀑布。
贡嘎主峰拥有四条大型冰川,分别位于东、北、西北、西南四个方向。强烈的地质构造运动和坚硬的花岗岩共同造就了贡嘎山高耸的金字塔形山体,在冰川长期的侵蚀下,主峰呈现为一个四棱锥体,包括四个壁面、四条山脊。其狭窄的山脊犹如倾斜的刀刃,也像鱼的鳍,因此被称为鳍状刃脊,坡度多大于70度。加之复杂多变的气候环境,使贡嘎峰成为世界上攀登难度最大的山峰之一。据统计,到2018年为止,仅有24人成功登顶,却有37人在攀登中和登顶后遇难,登山死亡率远远超过珠峰的14%和被称作“野蛮巨峰”的K2峰的30%。
晚上,强风一直摇晃着帐篷,从东南而来暖湿气流,抬升至6000米以上高度,变冷加重,翻越大雪山后,又在北侧突然跌落2000米,造成剧烈的气压变动,引来强烈的梯级大风,也让睡在帐篷里的我们感觉声震如雷,难以入眠。
早上起来的时候,大家精神都不是很好,今天的行程比较辛苦,需要翻过海拔4900米的日乌且垭口,再下到莫溪沟,最终抵达龙结曼垭口下的生态小木屋,大约30公里的样子。在我们这个小团队里。大都有相互结伴远足过的经历。事实上,在户外,人们彼此间都自觉地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友谊,尽量不给同伴增添麻烦是必要的,这一点上,我倒觉得日本人可能是最适合一同远足的同伴了(笑)。
继续上行,我们走在高山草甸与荒漠之间,与蓝天相接处,乱石如屏障般的小路尽头,便是日乌且垭口。单调的景致,开阔的坡面与迅速上升的坡度,给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不间断的机械行走,困意袭来,加之高海拔缺氧,让我觉得身心俱疲,时间被拉得很长很长,几百米的上升路线仿佛永无尽头。
远远看见向导扎西牵着马从后面追上来,轻松地超越我们攀上高高的垭口,空空的马背突然让我大笑起来:我们花钱租了马让它空着,自己却背着二,三十斤的背包在这荒无人烟的山坡艰难跋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行走的意义”?也许,英国行走文学作家罗伯特·麦克法伦的看法可以作个参考:“徒步旅行混合着旅行者的激动兴奋、力不从心、倦怠、奇遇和感悟……感受到的压力、摸得着的质地和看得见的空间能对人的肉体产生作用,也能对人的心灵产生作用,改变思想的纹理和倾向。”
但愿如 吧,我嘀咕道,在垭口下的平台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单手杵着登山杖,奋力攀上最后一段陡坡。作为一个平衡感不是很强的人,我不大习惯使用双杆,在这乱石嶙峋,窄窄如刃脊的垭口断面,风很大,吹得人摇摇晃晃,几无立足之处。回望上日乌且营地,溪流纵横如湿地。积云依山势上升,随风向横滚,海浪般铺展开来,一众雪峰掩藏其间。
莫溪沟呈巨大的S形,延伸到云雾升腾的山谷深处。垭口向下的道路平缓,此时惬意的行走似乎更能衬托方才的痛苦。突然间,我非常想弄明白刚才为什么不放弃——返回老榆林,骑马,最起码轻装也行啊?关于“放弃”,或许每一个走在道路上的人都有过这样的念头,对我来说,十多年前第一次在亚丁雪地的行走,这个念头就自然而然产生过。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的我,本来残缺的视力还在下降,身体机能开始出现问题,生之舟命驶向不可避免的黑暗之海,放弃,不著于心,应该不会觉遗憾或羞耻吧!
抵达莫溪沟尾是下午四点多,这是一个传统营地,离今晚的小木屋还有十公里的样子。沿着山谷右侧山腰继续前行,这种几乎没有起伏变化的行走,恍如困在看不到尽头时空之中,让人极度容易产生疲乏和焦虑,呼吸急促,腰背酸痛,小腿肌肉肿胀,偌大的山谷只有我们几人,弥撒着一种与周遭的一切近乎隔绝的孤独。
记得谁说过:长时间徒步,抵御疲劳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身心分离,心不怜悯身的痛楚,身不回应心的愤懑与恐惧,匀速,专注,保持一种梦游般的行走状态。还有首诗怎么说来着:听好,不要休息,我不允许休息/ 不休息,这是我能答应自己的唯一的事情/ 要是脚不能走了,就用手往前爬/ 要是手指不能动了,就用牙咬着雪往前走/ 要是牙也不行了,就用眼睛走/ 用眼睛走,用眼睛盯着,用眼睛走/ 要是眼睛也不行了,什么都不行了,真的连动都不能动了/ 就思考,全身心地思考。
走过冬季牛场,穿过一片树林。临近黄昏,我们终于抵达龙结曼垭口下的生态小木屋,海拔4100米。晚饭照例叫上扎西,对我们带来的卤鸭他很是喜欢,但看到麻辣虾米时觉得很吃惊,“虫子能吃?”当我告诉他这东西和鱼一样是河里生长的,他只是嘿嘿地笑:也许认为我是在逗他玩吧。
天色暗沉下来,白天大家都走得很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今天是徒步的最后一天,也是最美好的一天。黎明时分,寒风清冽,东方清朗的天空下,一座座无与伦比的金字塔状雪峰傲然挺立。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清晰的群山之一,蓝灰色的天幕中,那些冰雪金字塔呈现出灰色,然后又换作银色。时间流逝,云雾升腾,光影瞬息变幻。当太阳最初的光芒,透过色彩斑斓的云层,雪山的峰顶便涂上了一溜淡淡的金黄,再慢慢的向下晕染开来。
作为极具王者风范的极高山,贡嘎山周围林立着145座海拔五六千米的雪峰,中山峰,贡子峰,龙山,金银山... ...群峰簇拥、山峦连绵,形成一片巨大的雪山群落。
扎西一早带来了坏消息:昨晚散放在山上的两匹马不见了,他得赶紧寻马去,两个体力消耗过大的同伴今天准备骑马上垭口,现在只能咬牙坚持。剩下的道路几年前我们曾经反向走过,倒不担心迷路。与平缓曲折的西侧相比,隆庆马垭口东侧要陡峭得多,道路沿着一条无水的溪沟往上,干净利落,适合我们一夜休整后的一鼓作气的攀爬。
穿过密密的灌木丛,上面变成了野花铺就的草甸,无意间一回头,贡嘎雪峰在青黛色的山峦之间,露出它清隽的面容。高高在上,又似触手可及。
十点半,我登上了隆庆马垭口。天空一碧如洗,云雾帷幕般拉开,贡嘎雪峰在阳光中熠熠耀眼,令人目眩神摇,而它拔地而起,藐视一切的气度,又让我顿生敬畏之意。
从南坡的大渡河河谷至主峰顶,不到30公里的距离,贡嘎山垂直高差超过6000米,风景殊为不同。从相对高度来说,它远远超过世界第一的珠穆朗玛峰,而稍逊于藏东南的南迦巴瓦峰。同样,如果以它为中心画一个圆,我们会发现方圆600公里内,尽管有著名的四姑娘山,雅拉山,雀儿山,格聂山,稻城三神山,乃至梅里雪山等,贡嘎山依然傲立于群峰之上,无山能及。
一半在天上,但贡嘎山却给予我们更多仰望的机会。它的观景台多到可以环绕一圈,从不同的位置眺望,可以看到不同的壁面和山脊,丰富的景观度和极易的亲近感,又让它的一半停留在了人间。
隆庆马垭口向下,我们走进一片垂直的花海之中,碧草盈野,粉白色的水甘草,粉红色的大波斯菊,黄色的星毛委陵菜,紫蓝色的线叶龙胆,淡蓝色的圆穗蓼,色彩多变的马先蒿等花卉成片的铺开,热烈而繁复。一只漂亮的白眉林鸲在金色的阳光下翻飞,透明的空气中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仿佛带着一种混合着甜蜜与忧伤的美丽——我们只是误入天国花园里的俗世之人。
也许再过数日,这片花海就会被牧民们驱赶牛群踩踏干净,据说这样做更能保证来年牧草的丰美。这些在寂寂的山谷间稍纵即逝的美好事物,倒是比较接近我对生命的粗浅看法:不增不减,不生不灭,不依恋也不失望,静静接受来临的这一切。《西藏生死书》写道:如果心不造作,就是自然喜悦,这就像水如果不加搅动,本性是透明清澈的。 任其自然,不加改变,它就可以找到喜悦和清明的真性。
我为我能来到这些美丽的地方而感激,在这片空气稀薄之地,对大自然的自发感应反而更加容易。当然,也有可能在我们尚没完全感悟之前,人生就会悄声无息的结束了。没关系,说不定轮回的新生命已踏上前来的道路呢!
下午三点,跨过最后一座小桥,我们终于抵达了海拔3700米的玉龙西村,这次贡嘎山的徒步穿越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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