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孝王墓的设施:斩山作椁,穿石为藏
梁孝王墓由于早年被盗,墓内的许多设施已荡然无存,仅留下墓室结构和室内大大小小的石槽,从这些复杂的现象看,墓内装饰也非常华丽。根据文献所记仍可以看出,墓室内原有壁画或朱砂。墓内的各个侧室及外藏椁室皆四壁垂直,平整光滑,个别地方尚留有泥抹痕迹,这可能像柿园汉墓及保安山二号墓一样,墓壁表面涂抹一层草拌泥,外表再刷石灰水,形成比较坚硬的地仗层。墓内的侧室壁顶端有规律地刻凿着方形石槽,显然这是用于镶钳木头的榫口,主室的西顶部也有类似的设施。主室底部是一个长方形石坑,主要用于排除室内的积水,但表面是一个大坑,地下建筑是仿当时的地上宫殿而建的,无论是作为宫殿或是庭,坑都是有碍观瞻的,因此,坑之上表面还应横架木板之类,搭在四周的台阶上,以便于室内的活动。
《水经注·获水》记载梁孝王墓“行一里到藏,……黎民谓藏有神,不敢犯神,凡到藏,皆洁斋而进,不斋者,至藏辄有兽噬其足,兽难得见,见者云似狗,所未详也”。这是北魏时期所能看到的情况,但他并未亲临其境,《水经注疏》卷二注引《御览》引《述征记》:“亦作似豹,则此狗为豹之误”。因洞内漆黑,只能持烛而进,将壁画上的豹误认为狗是完全可能的,柿园汉墓主室南壁壁画就绘有豹,梁孝王王后墓后室涂满红朱砂,便是其证。宋代永城县主簿马永卿所亲眼看到的情况是“周迥有石门子十许,上镌作内臣宫女状”,或许石门上阴刻有人物画像。宋朝诗人邵渡也曾目赌石门画像,发出感慨“古人作事伟可惊,非后世比也”。
马永卿还记“入遂道中有百余步,至皇堂,如五间七架屋许大……中有大石柱四,所以悬棺,棺不复见矣,入时必用油圈以为烛。其中盛夏极凉,如暮秋时”。文中所记皇堂应是墓内的主室,主室面积基本符合“五间七架屋大";“周迥有石门子十许”应是各个侧室的门道外侧的石门,他所看到的仅是墓室内的一部分,从许多侧室皆有石门双门扉或单门扉看,墓内的石门远不止这些,至清代时,还有石门存于墓内。墓主室南壁的侧室1应是便房,是放置棺椁用的。便房顶部的东、西、南三壁所刻凿的边长0.1米的石槽,是用于搭架的榫口,其他地方也没有能够用以悬棺的石槽,所以,梁孝王墓内不会是悬棺,中原地区的汉代诸侯王墓中也未发现有悬棺的先例。至于“中有大石柱四”,在主室东侧的顶部确有两两并列的大型石柱槽,两石柱槽的中间又有一个长方形石槽,是用于安装石门的结构,它的位置也是向东对甬道、向西通主室,因此,这四个大型石柱应是石门的立柱,而不是用以悬棺的。
梁孝王刘武生活在西汉初期“文景之治”盛世,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占居“天下膏腴之地”,死后葬于保安山南岭,其墓虽被曹操所盗,但由于是“斩山作椁,穿石为藏”的石崖墓,墓室结构至今仍保存完好。梁孝王死于公元前144年,比汉文帝晚13年,而比汉景帝只早死3年。据现有资料,我国帝王开凿石崖墓是从文帝营建霸陵开始的,但霸陵尚未发掘,过去已经发掘的许多汉代诸侯王石崖墓,大多在汉武帝以后,因此,梁孝王墓是我国西汉时期比较早期的大型石崖墓。它由墓道、甬道、门道、主室、便房、回廊及外藏室等组成,享用了汉代皇帝的埋葬规格,对后世,尤其对汉代梁国的王陵墓葬产生了很大影响。它以主室为中心,沿墓道、甬道为中轴线,按照南北对应的特点把我国传统的地上建筑布局用于地下建筑。这表明当时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几种先进的生产技术:一是积累了丰富的开山采石经验,梁孝王墓甬道向下倾斜,主室的高度及各个侧室的形制比例适中,室顶正处在岩层的断层。二是排水设施非常合理,通过排水道将各个室的水汇总至水井室内,利用山体的自然岩缝排出山外,说明当时对山体的走向,山水的流向有了足够的认识。三是墓室南北对称,每个室四壁垂直、室角直角等,说明在山体内作业有较先进的测绘技术和测量工具。总之,像梁孝王墓如此结构复杂的墓室,又是西汉前期的王陵,加之被盗时间较早,仅仅留下各种刻石沟槽的一些现象,许多问题还没有解决,有待于进一步的深人探讨。
本文原载《芒砀山西汉梁王墓地》, 河南省商丘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等编,文物出版社2001年出版
黑白图来自《芒砀山西汉梁王墓地》,彩图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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