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有解(二)此地无“王”

【当前考古

良渚遗址的考古发掘,使我们知道该地曾经存在一个十分辉煌的古代文明,而考古学家誉之为“这是中国迄今为止发现最具说服力的古代文明之一”。

良渚遗址规模宏大,其遗迹、遗物表明此地——社会等级制度分明,社会生产力、农业、畜养业、水利工程、城市规划等,达到甚至超过世界上许多古老的文明遗址。

良渚城址分外城、内城、宫殿区,城外建有护城墙,以及建有保护城市免受水灾和利于农田灌溉的大型水利工程。该遗址的建立,用工量非常巨大,需耗数千万人更年累世之功,方能营造完成……在这里除了目前无法探实的青铜器金属器和文字外,其它所有构建人类文明的元素,都顶格充盈。

显然,没有发现文字、青铜器的遗址,便不算人类文明,这样的国际通则,在良渚遗址彻底失效了。

目前考古学者都以为,良渚是“王国”、有“王城”、“王权”、“王墓”,尤以“王墓”为主要依据实证。

考古发现与所得结论:

(1)“反山”墓址系人工堆筑的土墩,海拔约10米,面积约3000平方米,相对高度约6米,用工量巨大,这无一不在彰显其重要性以及特殊性,当时古代“良渚”最重要的政权人的埋葬遗址,古城遗址的莫角山西北方向,便是良渚王陵墓地

(2)反山12号墓,是良渚文化中随葬品最多的“大墓”,玉器以单件计达647件(细小的玉片、玉粒还不包括在内)。

(3)12号墓在墓址南排居中。

(4)12号墓出土了目前已发现体量最大的玉琮和唯一的一件刻有“神徽”图案的玉钺,墓主人无疑是一位集神权、王权和军权于一身的良渚国王。

【良渚新释】

反山12号墓,并不具备——“王”象!

虽然12号墓主是目前考古良渚,挖掘到的身份最显赫的人,但其墓中出土遗物,没有一件是“王”器,以及无一能表明其“王”人身份。

有璧、有琮、有钺在墓中出现,可以表明良渚具有“三皇五帝”大中华一统性的文明基因,但这依然与“王”权无关。

《周礼》记录,古代把璧、琮、珪、琥、璜,作为玉礼器之六器、六瑞。

在实际的考古发掘中发现,古人常把玉器作为祭祖、祭神、祭天地、祭四方等之用,并且这样的做法,早就出现在人类社会的上古文明时期,很多早期遗址都出现《周礼》所说的“六器”,还有玉钺、环、玦,以及动植类的象形圆雕玉器。

良渚文化中,就有大量的玉璧、玉琮、玉钺等玉器,其数量之多、品类之广、制作之精……在众多考古遗址中当属首屈一指。

“玉路”也是文明发展之路,故其也是文明探索的方向之一。

●谈『璧』

在早期人类文明社会,玉璧是阴器、女器、母器的象形器以及代表,它跟生殖崇拜有关,故被古人用作祭器,且被视为极其珍贵的礼物。

古人用玉璧祭天、祭山、祭阳、祭公、祭祖等,意为将“母”献“公”、以“阴”献“阳”,让阴阳、公母的二维关系更加和谐相配,并借此祈求人类万物生生不息、永不凋落。

玉璧是中华文明“玉文化”中,最核心的器物之一,它伴随人类文明绵延不绝,在每个人类文明的每个时期,都能找到它的身影。可以确定,玉璧是人类文明的信物,它承载着人类文明的重要信息。

良渚的考古,是把玉璧列为“王”器,而核定良渚文化为“王朝”文明,这样的理由其实并不充分,因为玉璧所代表的含义,主要是古文明对生殖崇拜的一种宗教思想,它并不能代表“王”。

良渚12号墓的玉璧,并不是“王”的玉璧,因为它不具备 “王”璧应有的特征。若是“王”璧,即使作为陪葬品,也会带有“王”的标志。“王”璧应该具备:

上——能献天、献祖;

下——为(王)墓主拥有,能献于“四方”祖神,及天下“阳”神。

这样的形制/特征,才是古代“王”璧的象征。反山12号墓的玉璧,显然不具有上述作用,仅凭这些便能判断12号墓主——他不是“王”。

目前的考古学,还无法分辨:“王”玉璧的特征是什么?这也是考古轻易错下“王”结论的原因之一。

●说『琮』

以出土所见,琮是一种内圆外方的筒形之器;至于玉琮的功能,则是众说纷纭:

有说,琮是烟囱崇拜的礼器,是家族祭祀的对象;

有说,琮是象征“地母”的女阴,是生殖崇拜的对象;

有说,玉琮是男根之函;

有说,琮是织布机的部件;

还有说,琮是人沟通天地的媒介,琮外象征地,内圆象征天,中孔穿的柱子象征天地柱,象征天地间的贯穿;

……

以上说法,哪种为真?目前尚无定论。

中国古代传承,有“玉璧祭天”、“玉琮祭地”的礼制。有人说,以“玉琮礼地”是战国秦汉间经师们的附会,因为玉琮在很多古墓遗址有所发现,而且还是人的陪葬器之一,这与“礼地”的礼制不符。

更多学者则根据其造型和纹饰特征,推测其为巫师通天地、敬鬼神的一种法器,有原始的巫术色彩,至于具体的使用方法还有待考证。玉琮在商周尚还常见,战汉以后方才少见。

且考古挖掘的种种现象表明,琮与原始宗教以及祭祀礼仪关联密切,其主人有的是部族族长,或是种族的酋长,或是大祭司巫师等上层人物,身份越显赫,则琮越多,也越大。

由此推断,良渚反山12号墓的最大玉琮当为“王”琮无疑,其墓即为“王”墓。

良渚文化反山12号墓出土大玉琮的解析:

琮通宗,即且宗,是父系氏族的族且,是人族的根本,是众族属之尊之本。

玉琮呈现的是男根之函,是男阳器与地母方形,构成天地、公母、阴阳相配合之征象,它是人类二维系统的生殖崇拜。

玉琮上的纹饰,是部族所属的图腾;玉琮的节数,还可以作为宗族代数的界定,即今人所说的“祖宗多少代”。

良渚大玉琮的纹饰,是部族的图腾(前文已释),它是“有虞”部落即“幕”国的图腾。

“有虞”简称“有虎”,“人骑虎”即是其简化图纹。这样的图腾形象,刻在琮“角”(角即国),表明其所属为“国”;同时它又刻在“角”中,表明其为一国之君,即有一方之人。

另刻鸟图腾,则表明“有虞”禘其母源“成鸠氏”,即其远祖为“人皇氏”、“鸠母”、“六祖鸟”。

良渚12号墓,出土最大的玉琮,是国琮,表明其为“有虞国”(幕国)的第一代(琮两节,天一、地二,故琮为二节),或第二代(琮为二节)国君。

若为“王”琮,王为天下宗主,故王形、王图应在琮“中”,以表明王有天下四方。良渚之琮,不为如此之貌之征,即可确定其非“王”琮。

●解『钺』

良渚反山12号墓,墓主胸前的玉钺并非——“王”钺!

钺,《说文》曰:“钺,大斧也,一名天戉。”

君王用钺,象征——征伐!钺是“生杀予夺”的最高权器。

《书·牧誓》:“王左杖黄钺。”

《史记·殷本纪》:“赐弓矢斧钺,使得征伐,为西伯。”

《礼记·王制》:“诸侯赐弓矢然后征,赐鈇钺然后杀。”

古钺是天子法器,又称王钺、天戉,主管天下生杀。天子(王)赐诸侯以钺,使其代为征杀。所赐之钺,称“伯”钺,或“侯”钺。

上古时期,钺只能赐予东、西二伯,此二者又称“天子之老二人”。

《礼记·王制》:“八伯各以其属,属于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为左右,曰二伯。”

即天子(王)把天下划分为左、右,然后让东、西二老去掌管。“东、西二老”即“东方诸侯”和“西方诸侯”两位重臣。

《孔从子·居卫》:“古之帝王,中分天下,使二公治之,谓之二伯。”

反山12号墓出土的玉钺,即是“王”赐给“东夷”伯的伯钺,以令墓主拥有征杀之权。

说它不是“王”钺,主要是其不具有“王”钺的特征及图腾。

12号墓出土的钺上,纹饰为“有虞”图腾,鸟图腾为“有虞氏”祖源『成鸠氏』的图腾标志。

战国楚奇人“鹖冠子”在其书中说:

(成鸠氏)有天下兵强,世不可夺……成鸠所谓得王鈇之传者也。王鈇者,非一世之器也,以死遂生,从中制外之教也,后世成至孙一灵羽理符曰䋸。

反山12号墓主,左手边的玉钺就是斧钺的传承过程,只不过墓中的玉钺是“赐”钺的象征物,或者说是陪葬纪念物而已。

古传“有虞秉钺”,其实指的是有虞持有“王”赐之斧钺,借指有虞掌握兵权,拥有征杀之权。

综上,考古根据良渚遗址宏大的规模,出土特别的玉琮、玉钺、玉璧等,先是得出良渚反山12号墓——墓主为“王”,墓为“王”墓,后又反推及复原出『王的葬仪/王后的葬仪』和『良渚社会等级』,示意图如下:

图中所罗列的玉璧、玉琮、玉钺,若如我所言,不具“王”器特征,就不能证明墓主为“王”,那么其后的所谓“良渚等级”和“王的葬仪”等复原工作,不仅起不到积极的作用,反而会把探索拉入歧途当中。(把错误的考古结论当成“标尺”,再用此“标尺”去丈量它物,结果只会错得更加离谱)

后面还会对反山12号墓出土的遗物,一一解析与还原,进一步揭露墓主的身份。

(连刊文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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