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文士与泰山(一):孔子与泰山

泰山为古圣贤登临喻道之处,历代名儒硕士屐履踵接。故自孔子丘陵歌》而下,佳篇钜制,美不胜罗”。中国的文人名士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泰山情结,从孔子开始,这支浩浩荡荡的登山队伍从未间断,举凡在中国思想史、文化史、学术史、文学史、艺术史、科技史乃至军事史上留下赫赫声名的高人雅士,都不同程度地参与了泰山文化的创造,使泰山成为一座人文荟萃之山。

孔子与泰山

孔子与泰山有着难以割断的血脉联系。其一生中曾多次登临泰山:《礼记•檀弓下》记“孔子过泰山侧”,为一妇人痛哭而慨叹“苛政猛于虎”。《论衡》《韩诗外传》上记载孔子在岱顶望吴门白马;《列子》上记载孔子游泰山善荣启期三乐;《孟子 • 尽心上》更有“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名句。可见孔子曾登泰山,确凿无疑。

孔子参与的许多政治活动,也发生在泰山周边地区。如孔子为大司寇“摄行相事”时的夹谷之会,其会址便在泰山附近的莱芜境内。《庄子 • 盗跖篇》记孔子要去劝说盗跖,盗跖“乃方休卒徒太山之阳”。虽是寓言,也折射了孔子与泰山关系之密切。

孔子还留下了两首吟咏泰山的诗篇。一首为《龟山操》,《琴操》记“齐人馈女乐,季桓子受之,鲁君闭门不听朝,孔子欲行不得,退而望鲁龟山,作《龟山操》”。龟山在泰山以南,今新泰以西,孔子去鲁途中,遥望此山,胸中郁愤难平。遂作一曲:“予欲望鲁兮,龟山蔽之。手无斧柯!奈龟山何!”另一首为《丘陵歌》,《孔丛子 • 记问篇》云:“哀公使以璧如卫迎夫子,而不能赏用也。故夫子作丘陵之歌。”鲁哀公十一年(前484),孔子自卫返鲁,路经泰山,登高远望,不禁感慨作歌:“登彼丘陵,峛崺其阪。仁道在迩,求之若远。遂迷不复,自婴屯蹇。喟然回顾,题彼泰山。郁确其高,梁甫回连。枳棘充路,陟之无缘。将伐无柯,患滋蔓延。惟以永叹,涕霣潺湲。”后人称此诗为百代咏岱之祖。

另外孔子《临终歌》中,把自己比作泰山:“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这一自况也得到其弟子的承认。史载子贡闻孔子之歌,叹曰:“泰山其颓,则吾将安仰!”

清人汪志伊在孔子庙诗刻中,对孔子与泰山的关系作过精到的概括:“孔子圣中之泰山,泰山岳中之孔子。”明人查志隆《岱巅修建孔子庙议》中称:“泰山胜迹,孔子称首。”泰山上下留有多处有关孔子的遗迹。著名者有岱顶孔子庙,系明嘉靖年间都御史朱衡在岱顶吴观峰(相传为孔子望吴门白马处)上所建,明万历、清康熙间又进行重建。

清代泰安知县徐宗干题联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可以语上也;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宜若登天然。”此外还有“孔子登临处”坊(在红门宫南)、“孔登岩”(在岱顶天柱峰)、“孔子小天下处”(在岱顶平顶峰)、“孔子观礼处”(在莱芜季札子墓前)等,留记了一代至圣的名山遗踪。

内容来源:周郢《泰山文化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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