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祖慧可:将头临白刃,犹如斩春风‖郑州延武禅堂
达摩祖师到中国来传法,被尊为中国禅宗初祖,二祖是慧可大师(公元487-593年)。慧可大师得法后,到了北齐天保二年(公元551年),当时有一位居士,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了,他不说自己的姓名,来礼拜慧可大师问道:“弟子业障深重,患有风疾,请和尚慈悲,帮我忏悔罪业。”慧可大师说:“把你的罪拿来,我为你忏。”
慧可大师这句话,与当初达摩祖师说的“把你的心拿来,我为你安”,两者意义差不多。居士也是沉默了良久,然后说:“觅罪不可得。”慧可大师说:“我已经把你的罪忏悔竟了,你应该依佛法僧三宝安住。”居士说:“今天见到和尚,已知是僧,不知道什么是佛法?”慧可大师说:“是心是佛,是心是法,法佛无二,僧宝亦然。”居士说:“我今天才知道罪性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如其心然,佛法无二也。”
慧可大师知道他是利根之人,所以非常器重他,为他剃度出家,并赐法名僧璨,也就是后来的禅宗三祖僧璨大师。
僧璨在当年的三月二十八日,于光福寺受具足戒,从此身上的病也就慢慢好了。他在慧可大师身边执侍两年,慧可大师告诉他说:“达摩祖师从南天竺远道而来,以正法眼藏和表信的祖衣密付于我,我今天再传授给你,你要好好守护,不令断绝。听我偈语:本来缘有地,因地种华生。来来无有种,华亦不曾生。”
慧可大师传付衣法后,又说:“你接受我所传之教后,最好到深山去住,暂时还不可行化,因为不久将有国难。”僧璨说:“师父你既然能预知将来的事,恳请师父再给弟子开示教诲。”慧可大师说:“这也不是我所预知的,这是达摩祖师传般若多罗尊者的悬记,我仔细校对了一下年代,正在你这个时候。你应该谨记尊者的预言,千万不要遭受了世难。然而我也被宿世业障所累,得去酬还。你善去善行,要等待时机因缘,以传付正法眼藏。”
慧可大师付嘱以后,就前往邺都(今河北成安),韬光混迹,变易形仪,随宜说法。或到酒肆,或到肉市,或到街头巷尾,或到干粗重杂活的厮役中,这样前后长达三十四年之久,教化了很多的众生。有人见到问说:“大师您是修道人,为什么要这样呢?”慧可大师回答:“我自调心,何关汝事?”确实,很多的祖师大德都是在种种境界中历练出来的。我们做功夫不仅要静中能做主,就是任何境界现前,都不随它所转,这样才行。我们要正确认识慧可大师。
后来,慧可大师一百多岁时,又随顺因缘到了筦城县(河北成安县)匡教寺,他在山门下谈无上心法,听众越来越多。当时有一位辩和法师,在寺院中讲《涅槃经》。他的学徒听了慧可大师讲法后,渐渐地都离开了讲席。辩和法师非常恼恨,于是在邑宰(县令)翟仲侃的面前诽谤慧可大师,说他妖言惑众。翟仲侃听信了辩和法师的谗言,对慧可大师进行了非法迫害。最后竟捕风捉影,颠倒黑白,罗列了十大罪状:一、妄称菩萨下世,迷惑百姓;二、篡改佛祖教义,散布异端邪说;三、聚众煽乱,图谋不轨;四、妖言惑众,以“无明”映射当朝;五、说杀人犯也能成佛,为其叫好;六、阻挠农耕商市,扰乱地方;七、阻人行善,为害村民;八、以巫术治病,草菅人命;九、坏人婚姻,拆人良缘;十、耍弄妖术,大闹公堂。这样一来,慧可大师就被判了死刑。慧可大师知道,这是宿世的因果,应当酬还宿债,所以逆来顺受,不再争辩。
在临刑前,慧可大师很从容,一点畏惧都没有,并且说:“四大本无我,五蕴亦是空。将头临白刃,犹如斩春风。”证得空性的大成就者,心不随境转,观一切都是梦幻泡影,是没有一般人那么痛苦的感受的,这是解脱者的风范。慧可大师入灭时是隋文帝开皇十三年(公元593年),当时已经一百零七岁,后来被安葬在磁州滏阳县(今河北磁县)东北七十里处,唐德宗追谥为“大祖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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