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玻利维亚•的的喀喀湖---2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飞赴的的喀喀湖。飞机很快,地球很小。到中午时分,我们已经泛舟于的的喀喀湖。
神似于乌尤尼盐沼,的的喀喀湖也是充满着高旷、湛蓝、纯净的气息,想来这是所有高原风光的共同点。唯一不同的是,在乌尤尼盐沼,你需要引吭腾格尔的《天堂》。但在的的喀喀湖,你会轻声吟唱黑鸭子的《让我们荡起双桨》。
的的喀喀湖虽然峻丽,但在租来的游艇里,有“小船儿推开波浪”的水乡温柔。也罢,在古斯塔法的慰藉下,我的内心逐渐远离“乌尤尼盐沼”的荒凉寂无,更多的是小女人的多情温柔。
看来,男人以及男人的物件儿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身体的愉悦可以改变女人的性格吗?我想是的。
那么和不同男人的愉悦可以改变同一个女人的性格吗?我无法回答。
兰舟之上,古斯塔法向我介绍玻利维亚的高原明珠——的的喀喀湖。
的的喀喀湖是南美洲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淡水湖,湖水面积8300平方公里,水深140—180米,平均水温13摄氏度,终年不冻。湖中,有很多岛屿,大部分都有人居住。顺便,我和古斯塔法在向导带领下,参观了的的喀喀湖中的神庙遗址。在古代,是印加帝国的圣地。
在荒草中蹒跚而行,见昔日寺庙、宫殿依稀,残迹历历。我油然而生一种历史的沧桑,不自禁的低吟起苏轼的《鹧鸪天》——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翻空白鸟时时现,照水红蕖细细香。邻舍外,古城旁。杖藜徐步转斜阳。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
苏轼先生是被贬后,才有这番悲凉。假若苏轼之时,也能够看到的的喀喀湖的高远、清澄,他还会有“大江东去”的慷慨吗?浪淘尽,在静静的的的喀喀湖,苏轼可得闲适、安宁。历史可以假设,苏轼或可以学习柳永,为妓女写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在不同的时代,文学也体现当时的时代特色。大唐慷慨、两宋繁庶是难以再现的。当代中国文学,最为缺少的就是悲天悯人的批判现实主义。如司汤达,人性的《红与黑》如何相辩呢?
乌尤尼盐沼所带来的是天堂极致的美,那么在的的喀喀湖,感受到的则是世外桃源。湖光山色,云淡风轻,轻舟鳞波,还有岛上的茅屋草墙,尽显人世平和、淡然。乌尤尼盐沼,是灵魂的超越;的的喀喀湖,是灵魂的返璞。乌尤尼更显南美男人的苍劲,的的喀喀湖尽是南美女人的多情。
许多文明都是临水而生,的的喀喀湖的印第安文明亦不例外。
曾经人声熙攘的宫殿、香火繁盛的寺庙,几百年后,都会凋零。沉舟侧畔,病树前头,如今岛上的人还会皈依古老的印加太阳崇拜吗?
我想,很多人都会皈依天主教的。这世界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的,不变的是眼前的风景,晴空一碧,澄湖微澜。还有,我们欣赏风景的心情。
古代印加人为何会单独崇拜太阳呢?我的理解,因为在安第斯的高原上空,太阳很近。
这一点上,我也信仰太阳,信仰光明的妩媚。我喜欢天空蔚蓝色的的空旷,喜欢云朵纯白色的悠然,喜欢高原湖泊透明的清澈。在青海湖、纳木错,我都会有同样的心情。妙玉如果真的存在,她会取的的喀喀湖水沏茶的,因为水源是高山的积雪,一尘不染,傲世而立。
唯一的不同,妙玉会不会嫌弃我身边的古斯塔法呢?不会的,心性本净,为客尘染。处女的纯洁,只是美丽女人生命中的一个风景线,不是绝对的。
似乎受到我情绪的感染,古斯塔法也伫立在一旁,脸上写满了荣哀兴替、人生无常。
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时间像一把刀,把一切割得七零八落。”古斯塔法静静的说道。
我说:“古斯塔法,你不必哀伤,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古斯塔法若有感触的点了点头,还随兴给我唱了一首歌,据说是阿根廷某个吟游歌手的诗,内容不懂,但声调很哀戚,写满了人生无常、旅途之辛。
我呢,也读了曹植的一首诗,当做礼物送给古斯塔法。
丹霞蔽日,采虹垂天。谷水潺潺,木落翩翩。孤禽失群,悲鸣云间。月盈则冲,华不再繁。古来如此,嗟复何言。
虽然,古斯塔法未必听懂我的诗歌,但心灵是相同的。对于流逝的哀伤,我们居然心有灵犀的手挽手一起漫步于湖边。
芳草萋萋,湖光粼粼,我也醉然于的的喀喀湖的美景之中。
走累了,我们在湖边一处平坦处休息。虽然水有些凉,风有些大,但我还是脱下鞋子,让双脚涤荡在水中。湖水清兮,可以濯我足。
我很喜欢自己的美足,纤细、白皙、柔嫩,尤其是在高原湖光的映衬之下,更增白玉丰润。
一旁的古斯塔法赞叹道:“你的脚真美,就像美丽的中国瓷器。”
我笑了,说:“在中国,形容女人的脚美,应该用清莲之足形容。”
随后,我便和古斯塔法谈及了中国的恋足文化。比如,一个女人的脚型与否,可以察悉这个女人的性器是否美丽。但在玻利维亚,对于性,则没有这么多的讲究。
古斯塔法说他们的性爱文化顶多体现的是生殖文化,距离娱乐、审美的层次还很遥远。
我说:“这也不错,性本来就是简单的。中国古代的女人,还有缠足的习惯,最关键的原因,就是男方希望在交合中,有处女的紧凑感觉,这对女性是一种歧视和伤害。”
古斯塔法笑着问道:“亲爱的,你是不是缠过足呢?和你如胶似漆的时候,你就有处女的感觉,感觉很美。”
我不由的哈哈大笑,很爽快的说:“在你们印第安的文化里,处女是纯洁的意思还是少不更事的意思呢?”
“是纯洁的意思,据说古印加帝国,祭祀的时候,选用的都是处女。”古斯塔法说。
我说:“我们中国曾经也是,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就有诸侯国为了祭祀河伯,就有投少女于水中的巫术。”
古斯塔法:“看来,大河文明都是如此。”
我不知道印加算不算大河文明,但它却真的是依水而衍的。
那天晚上,我们就住在湖心岛。已经忘记湖心岛叫做什么,但这里的族人都是依靠渔猎而生。真是“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看面。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
我们住宿在当地土著的房间,很干净,也是当地用来接待游客的。、晚上,没有灯光,我和古斯塔法也是静悄悄的。但也没有闲着,我们一起聆听天籁,风吹湖水的涛声,山涧飞鸟的鸣声,还有星星点灯的璀璨夜空,仿佛是一场音乐会的盛宴。不过,这是一场悦耳的轻音乐,一切都很安详。传说中的“寂静之声”。
我试图想一个人去湖边冥想,但高原的温差很大,也就作罢。我对古斯塔法说,我希望将来拥有一座房子,卧室的屋顶是用透明的玻璃做成,这样,晚上就可以伴着星光入眠。
古斯塔法轻轻的吻了我的嘴巴,并预祝我梦想成真。
爱抚着我的身体,蠢蠢的顶了我几下,这个家伙就睡了。古斯塔法这几天很累,其实我也很累。但我并不想睡觉,生怕会失去这美丽的风景,人生中难得的“寂静之声”。
明天晚上,我也该回家了,然后继续我的下一站旅程。此夜,是我和古斯塔法的最后一夜。我从未爱上过这个大男孩,但我却很喜欢他。喜欢与爱的矛盾,就是爱情与婚姻的差异,而性行为总会以合法的名义穿插其中。
和爱的人缠绵,是无罪的;和喜欢的人缠绵,也是无罪的。人类的原罪心理,源于我们降生时候的床上。如佛洛依德所言,分娩创伤,使我们恐惧和自卑的开始。
只要愿意,和不喜欢的人缠绵也是无罪的,比如风尘之女。而之后的某一年,我真的尝试在阿姆斯特丹红灯区尝试做一名临街卖笑的风尘女,这些当然是后话。我真爱我的身体,所以我才会用肉体去赚钱。这是我认识的一位妓女的言论,毫无错误。错误的是我们的思维,肮脏的思维只能导致肮脏的肉体。
胡思乱想一会儿,我也就慢慢的睡了。睡之前,吻了一下可爱的古斯塔法。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古斯塔法,我亲爱的小男人,祝你健康幸福
第二天,吃了点当地的早饭,马铃薯加鱼肉,实在吃不来。然后在向导的带领下,我们前往乌鲁斯人的居住地,赫赫有名的漂流岛。
乌鲁斯人是印第安人的一支,当年为了避开印加等帝国的侵略而逃到了湖中。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他们最终选择择“芦”而居,吃芦笋,用芦苇根造出巨大的浮岛,世代繁衍。今天,仍有数百人居住在这些漂流岛上。最大一个的漂流岛上还有学校,邮局和商店。在乌鲁斯人居住的浮动草甸子上,体味到了什么叫做随波逐流。纯粹的人生,也应该是如乌鲁斯人,漫无目的,随风飘摇。
那一天的天气依旧晴朗,万里无云。在高原稀薄的空气中,湖水更显清冽湛蓝。古斯塔法说:“在他心中,我就是这永远的蓝色,清幽脱俗,宁静致远。”
我的心情也是如这的的喀喀湖,沉静,但也有涟漪。要结束在玻利维亚的一段旅程,亦要结束和一个男人的昼夜相伴,心情难免失落。
午饭后,我们便离开了的的喀喀湖。傍晚,我们就到达了拉巴斯。整理停当,我和古斯塔法又亲热了一次。我是蛮放荡的,但我只是遵从自己身体的语言,热衷和我喜欢的男人做爱罢了。人生苦短,春宵情长,我只是希望自己的每一天滋润罢了,不辜负上帝对我的眷爱。
关于离别,古斯塔法也很伤感。他说他忽然很爱我,舍不得我的离开。
我说:现在分别正好,日子久了,就生厌了。爱情,要懂得利用离别来保鲜;人生,要懂得利用孤独来充实。
最后,古斯塔法说他想记住我的每一寸肌肤,铭记我的每一缕体香。其实我的前夫也赞美我的体香,说是有兰草的香味。大约,这和我喜食素食有关。也不尽然,山羊每天吃草,但却一身的膻味儿。
之后,古斯塔法把全部的热恋,一股脑的掩埋在我身体的深处。
我也没有洗澡,因为这是我对古斯塔法最后一次的爱恋。从此,我不可能再回到玻利维亚。
人生是不可测的,你所经过的每一处,都可能是你的绝“绝境”。
午夜,在机场,我和古斯塔法互相交换了地址,还有我的电子邮箱。然后,如情侣一般的相拥热吻作别。
登机后,我就把古斯塔法给我的联系方式给扔了。轻装上阵,我不想我的人生背负太多记忆。记得我,他会找我的。
还有,我不想背负太多的遗憾。临别之前,在古斯塔法的裤兜里,偷偷的放了3000美元。算是小费,也算是相识一场的缘分。
别了,乌尤尼盐沼;别了,的喀喀湖;别了,古斯塔法,你从未知道过我的名字,就当我从未来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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