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昌 | 守望

红色钟山 | 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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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 望

作者:王兴昌

诵读:崔鸿露

老区钟山,一个被两条河吟唱,两座桥守望的地方。

江源头黄泥河段,分界云贵,削壁深渊,或咆哮奔腾,或九曲潜隐,以向海而生的姿态豪放一路行程。清水河不同,虽同为珠江支系,近在咫尺却风格迥异——小桥流水,清风拂柳,或低吟浅唱,或温文娴静,婉约一渠世外乡愁

有河就必定有桥,有桥自然不缺故事。

长虹卧波,一桥飞渡,天堑变通途。民国九年,永康三孔石拱桥的建成打通了云南东部出省入滇的陆路通道,彻底告别了逐流险滩的历史。大桥横亘于云贵之间,峡谷之上,见证着中华民族复兴的脚步。相较于永康桥,建成于明天启年间的清水河单孔石拱桥,则小巧清秀,内敛别致,静静突兀在清水河上,岁月斑驳的身影,变成钟山人永恒的记忆!

有人说,不懂两桥便难觅钟山!

永康桥藉由滇黔锁钥之险,清水河桥凭借桥龄之最载入史册。更何况,两桥都曾承载过革命的步履,自然有着非凡的意义。

钟山脚下,流水潺潺,碧水依依。温婉的清水河,波平如镜、风起涟漪;清澈里,蓝天白云、鱼游虾戏;静谧中,花绽芬芳、杨柳吐翠。任谁也无法想象,一座山、一条河、一孔桥、一所学校——“清水河完小”的唯美中国山水画卷,泼墨的是一曲救亡的壮歌,勾画的是一条“跟党走、闹革命、求生存、谋幸福”的革命路线图,内蕴的是一腔为民族独立与解放的拳拳之心。

坐落于清水河畔的“清水河完小”旧址,仅剩的两间矮小的土木结构房屋显得孤寂,拾级而上的石坎无法掩饰岁月留痕,倒是石阶右侧的一棵桂花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偌大的树冠已与房顶看齐,下面完全可以容纳几十上百人乘凉休憩。席地石阶,屏息静气,只想从蛛丝马迹里感知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夜习的情景,钟山人民的儿子任学源,油灯下的讲习引领,每一个坚强的步履从这里出发,跨过清水河桥,奔赴革命前沿阵地。

作为罗平境内历史最为悠久的石拱桥,清水河桥就这样伫立着,不显张扬的个性诉说着曾经。它是一个普度者,在此岸与彼岸的跨度中,一跨就是数百年!它又是一位守望者,它在等待从这方山水远行的游子,他在等待任学源等一大批钟山儿女年轻的步履,革命早已成功,为何遥无归期!

荏苒时光,钟山的记忆总是被古老的茶马古道串起,着色于红色的革命基因。

记忆的另一头,永康桥独自挺拔着它倔强的品性。

一九二零年,湍急的黄泥河因永康桥的竣工而驯服。依桥栏俯瞰远眺,曾经的波涛汹涌早已变成浪花点点,曾经的急流险滩也只昙花一现。或许,我们无法探知大桥的始造者——民国陆军中将刘显潜的内心世界,无法精准计算建桥的艰险与耗费,无须修饰大桥之雄伟、设计之科学、建筑之精细,但从刘显潜“滇黔锁钥”的苍劲摩崖题字上,读懂了这里的战略之要,曾经的交通之困。而“砺耶带耶,维黔之疆;矢耶砥耶,维道之光;懿哉刘公,弥留永芳;敢告来者,视此津梁”的官员联名谨颂,其功可表,其德可彰。只是刘显潜在修桥时,他万万想不到中国革命星火燎原的大势,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二十八年的烽火岁月,一九四九年新中国终于屹立于世界东方;他万万想不到,在祖国的大西南,滇桂黔结合部的罗平钟山,虽与兴义一河之隔一桥之望,却既然成为“云南讨蒋自救军”、“滇桂黔边纵队”的核心中枢和战斗前沿;一九五零年二月,为呼应钟山人民的革命热情,解放军二野一个团作为先遣队,跨过永康桥进入云南。自然,刘显潜更不可能想到,历经七十载的社会主义中国已进入新时代,多少仁人志士为之流血牺牲的中华民族复兴梦想正逐步实现,中国正以前所未有的自信走向世界的中心!

罗平钟山,因山而得名,因革命烽火而红遍。重走老区路,放眼青山绿水,才知来时路的曲折与艰辛;重走老区路,唱起那熟悉的《送郎参军》歌谣,才深深体会初心不忘、使命牢记的真谛!

两座桥,不同的故事,同样的守望!

▎诗意的人:王兴昌 崔鸿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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