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敌寇大本营!两勇士曾在北京某车站巧妙消灭日本天皇军官团

在长达14年的中国人民抗战史上,曾爆发七七卢沟桥事变的北平(今天的北京)注定是不能被忘却的地方,但相比于曾遭受空前浩劫的南京和曾发生惨烈会战的上海,北平在全面抗战爆发后的八年里相对沉寂。事实上,北平及其周边曾爆发无数反抗侵略者的战斗,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在1944年7月11日,两位智勇双全的地下工作者以十分巧妙的方式一举消灭了几十名日伪高官。

解放前的马家堡火车站,抗战时期被日军用于会车

故事要从如今已停用的马家堡火车站说起,此站兴建于20世纪初,是北平最早的近代化火车站,虽然相比于前门的北平火车站规模很小,但也承担着北平乃至华北方面会车的重要任务。日寇侵占北平后,马家堡火车站专门用于日军专列的会车中转。1944年夏天,盟军已在诺曼底登陆,苏军在巴格拉季昂攻势全歼德军中央集团军,德国已被两线夹击;在印度英帕尔和缅甸密支那,日军相继在英军和中国远征军面前惨败;在太平马里亚纳海战中,小泽治三郎指挥的日本海军在一路反攻的美军舰队面前损兵折将,随着被日军寄予厚望的大凤号装甲航母被美军鱼雷击中而爆炸,美军旋即攻克了塞班岛等地,获得了可以支撑B29轰炸机轰炸日本本土的基地。

▲被美军潜艇击中后爆炸的大凤号航母,其覆灭和日军专列一样存在偶然性

当时的北平,当日伪宣传机器还在编造所谓皇军大捷的消息时,一个直接对日寇东京大本营乃至裕仁天皇负责的特殊军官团出现在了北平,这群敌人的头目是日本华北开发株式会社总裁佐藤中将。据日军秘当资料记录,这是一个战略视察团,来到北平主要有如下任务:一、制定新的扫荡计划以镇压中共抗日武装;二、强化中国北方日占区铁路交通,支援当时日军的所谓大陆打通作战;三、对中国的各种资源进行勘探和掠夺性开采,用于维持日本战争工业;四、促成关内日军和关东军一体化防御苏联可能的进攻。按照行程,日寇军官团会乘坐304号专列从北平出发,首站为青岛,途径马家堡火车站。很快,马家堡站的站长许言午就了解到这一重要情报,许言午早在1936年就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抗战爆发后一直以站长身份潜伏在北平从事地下工作,车站内另一名扳道工申连科则是他的秘密战友。早先时候,两人曾在马家堡站目睹了大量运载日寇兵员和军火的列车前往河南豫中参加豫湘桂会战,也曾目睹大量运送阵亡日军骨灰盒的列车途经此地,后来许言午表示,运送日寇骨灰的列车增多,胜利就越快,所以这次必须消灭日军特别专列。

▲许言午和其妻子的合影,建国后许言午曾担任成都铁路局副局长

许言午和申连科经过观察,发现此次日寇专列有全副武装的装甲列车进行护送,这种列车不但有重装甲和多个配备各种火器的炮塔,而且可以同时在铁路和公路上行驶。虽然当时八路军游击队已基本控制了北平郊外,但贸然伏击必然伤亡惨重且未必能摧毁对方。最可行的方式还是在日军专列和装甲列车汇合前,在马家堡路段进行摧毁,但敌寇戒备森严,任务的困难可想而知。然而当年7月的北平频繁降雨,帮了两位勇士大忙,他们认为此地的道岔信号电线因此老化,促使信号灯在雨天时乱变色,这一条件给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有利战机。7月11日一早,日伪当局就宣布天安门——长安街——东单一线的街头全部戒严,架着机枪的日军摩托横冲直撞,日伪军岗哨林立,便衣特务无处不在。9点40分,几十辆轿车组成的车队向前门火车站,佐藤乘坐的就是第二辆车,前门火车站月台上,大汉奸王揖唐和日本站长田中等高官亲自迎接佐藤。上午十点,佐藤等人乘坐的专列从前门出发了。此时马家堡车站内,许言午得到了田中的命令,要求他给予协助,此时他和申连科只能期盼雨继续下。

▲全副武装的日军装甲列车,如果日寇专列与其汇合,我方就很难下手了

仿佛凝固的时间过了没多久,日寇专列就以75公里的速度出现了,万幸的是当天的雨并无减弱趋势,许言午趁势向申连科示意,申连科立即打出列车从主线通过的信号,同时暗中将道岔扳到会车停靠线上,那里有个土堆。被骗住的日军司机没有察觉异常,依旧以高速冲来,结果一声巨响,日寇特快瞬间脱轨撞上土堆,随后的车厢很快在碰撞中发生了连环爆炸!虽然日寇专列机车后的货运车厢因钢铁结构而损害有限,但随后第二节车厢因为木质结构,已在爆炸中成为一堆残骸,其后的车厢也都拧成了麻花状,佐藤等一百余名日军高官和汉奸全部毙命!消息传到北平前门站时,田中犹如五雷轰顶,一边下令集结宪兵队前去救援一边下令拉响警报,然而让他火上浇油的是,不少日本兵听到警报后居然盲目对天开枪,还惊呼美国轰炸机来了。消息传开,从日寇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到东京大本营,无不大惊失色,本就因战事不利而内郊外困的东条英机很快就因此辞职,日本大藏省哀叹,在如此暗淡的局势下,视察团的悲剧无疑是又一巨大损失,连日本天皇裕仁都直言这是日本的灾难。

▲日寇销毁了全部事件相关照片,今天只能从游击队破袭战照片想象当时的一切

在北平,日伪势力很快把马家堡火车站包围,还发布告通缉许言午和申连科。事发当天中午,两位勇士准备转移时却遇到一群伪警察,有趣的是,为首的北平铁路局警务部处长刘建章也是一名地下工作者,在刘建章的掩护下,两人安然脱身回到平西根据地。尽管日寇当局试图封锁消息,但毕竟纸包不住火,消息很快流传开,日寇除了加强铁路运输的戒备外,还抓了一些汉奸作为背锅者,进行严刑审讯,前门火车站站长田中被迫“将功折罪”,被日军征兵,最终在菲律宾被美军击毙。而北平的小孩们偷偷唱着让人快意的歌谣:日本鬼儿,喝凉水,坐火车,轧断腿,坐轮船,沉了底,坐飞机,摔个死,露个头,挨枪子。可笑的是,事发后半个月,马家堡车站再次发生了一次信号灯导致的事故,但列车由于刹车及时未脱轨,日寇当局居然想当然地以为特别专列也属意外,居然要求许言午和申连科回来工作。两人就坡下驴,继续得以在北平从事地下工作。新中国成立后,两人继续从事铁路行业工作直到80年代,2005年,许言午在接受《京华抗日战地行》节目组采访前溘然长逝,享年82岁。

▲以消灭日寇军官团为题材的漫画

电视剧《亮剑》中,李云龙消灭日军战地观察团时,有枪炮齐全的独立团为依托;现实中美军击毙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十六时,有整个美军情报机构和先进战斗机为依托;而当年马家堡车站那两位隐秘战线的勇士完成如此壮举却未发一枪,可见这次胜利是多么漂亮!如今,马家堡车站及其周边一切已被高楼大厦和成荫绿树取代,尽管见证烽火岁月的事物已随时代变迁而远去,但历史不会忘却曾经在地下战线上抵抗侵略者的英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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