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岩:龙山“官道”上红色往事的坐标

前言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有这样一座山,叫龙潭岩;有这样一条河,叫龙潭河;有这样一条斑壳陆离的路:湘鄂川官道夹山蜿蜒。而今,就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山之颠,水之畔,路之上,石达开、贺龙、任弼时、关向应、萧克、王震...等先辈伟人曾在这磨刀霍霍。

高 崖 诗 魂

上世纪九十年代,在图书馆的专藏中读到石达开题于龙潭岩庙湾绝壁的墨宝时,那种震撼不可言喻。为此,N次踏上那条残殇、斑壳的古道去搜寻历史。在轮回中,瞅视了庙湾墨宝清晰、真实的容颜。

当年石达开龙潭岩题诗处:庙湾绝壁

79岁范隶吾休教后一直醉心于地方的民间文化遗产,并以写诗作词为乐。在老先生的心中龙潭岩达开遗墨是芭蕉坨的瑰宝。晚清时石达开从里耶带领太平军奔袭首善,经招头寨过辽叶下龙潭岩,于庙堡(即龙潭岩庙,已毁)祭祀神佛,祈求安康。立于庙堡观龙潭岩形胜,见地势险要,曲径通幽,堡下庙湾壁立千仞,岩龙欲飞难了,穷途未路。回想跌宕人生,百感交集,诗兴油然而生。随即叫随从庙湾搭台,备文房四宝,挥毫题诗于绝壁,诗云:“悬崖勒战马,弯弓射明月。头颅作酒杯,饮尽仇人血”,后摔笔登鞍北去。

官 道 曙 光

龙潭岩古官道:倾诉着贺龙、石达开征战龙山的历史

龙潭岩是历史的,也是革命的。这缘于蜿蜒于绝壁的龙潭岩官道,它是首(善)招(头寨)官道最险要的路段,由桥上、土地坛、庙湾、庙堡四段组成。莫看这里如今荆棘众生,但在龙召公路开通前,这里可是龙山县城向南的三条官道之一,是湘鄂川大道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今,道路昔日的辉煌尽掩映在荆棘丛中了。当了二十几年芭蕉坨村支书的谭太岳滔滔而谈。信步而上,草缦下斑壳陆离的青石板接踵而至,向我们叙说着那段红色往事。

父亲黄埔出身的韦运炎在龙潭岩古官道上向同行人员介绍石达开题诗的地方:龙潭岩庙湾绝壁。

79岁的韦运炎父亲是黄埔军校出身,曾任民国芭蕉坨乡乡长,世居芭蕉坨,是个地道的芭蕉坨人。对于芭蕉坨他象一本展开的书:龙潭岩桥是一座老石拱桥,是招头寨至石牌洞古官道上“九拱十八渡”之一,传为招头寨杜氏所建。因为贺龙红军走过,这座包含历史残殇的桥就被叫成红军桥了。路以桥为界,桥南招头寨,桥北芭蕉坨。在大革命时期,它是湘鄂川官道上的一个卯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关隘。龙潭岩官道就成了贺龙红军湘鄂川黔的鏖战之路。就在这条官道的两端,成就了红二六军团两大著名战役:招头寨阻击战和芭蕉坨伏击战。如今只要你走进它们,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就是关于这两次战役了。

芭蕉坨-红石坎-岩坝-小河战役发生在洗洛芭蕉坨至湾塘小河15平方公里的土地内。它是红二六军团征战史上闻名于世的伏击战。

在芭蕉坨的卡门,迎面碰上了赶山回家的田东海。41岁的他是芭蕉坨村的赶山人(猎人)。就在卡门,我们聊起了那场战役。说起那场发生在村门口的战事,田东海口若悬河的比划起来。这个地方叫卡门,是当年红军芭蕉坨伏击战的伏击点之一,从卡门山顶(卡门官道东面)由南向北,经狮子堡、牛头堡、斗篷岩、猴子坡到白杨林、青岗林一线2500米的范围内,还有6处宽约0.5米,深1米多,长不等的战壕遗址。红军晓得国民党军要从招头寨经龙潭岩、芭蕉坨去首善,就议定在芭蕉坨卡门设伏。后来国民党军绕道可立坡经拖木槽下岩坝,意图从小河与来凤的国民党军会合。于是,红军就将伏击点从芭蕉坨向湾塘的红岩坎、岩坝、小河推移,在1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形成了伏击圈。

70岁的尚利华是湾塘乡红石坎人,讲起那场发生在身前的战役表情木木然。芭蕉坨战役在湾塘分红石坎(杉木湾)、岩坝、小河三个点。民国二十五年,国民党军从可立坡拖木槽下小河,想从酉水鱼塘渡口、四洞渡口(头洞渡口、二洞渡口、三洞渡口)1500米河岸线过渡,经青龙、小平、大园、坡脚,与湖北国民党军会师。红军晓得这个情况后,即将设伏于芭蕉坨的兵力转移到红石坎、岩坝设伏。战斗在两地同时打响。红石坎伏击点有大堡、小堡、李氏麻堡三个堡,是去小河的必经之路。红军于堡上设伏,将轻重机枪架在大堡、小堡上。当国民党军进入伏击圈后,9000平方米战场上,弹如雨下,国民党军溃逃小河。溃退于小河的国民党军得到飞机的增援,飞机却将炸弹误投到自己的阵地。国民党军大败。后来老百姓用戳箕清理地里的子弹都没有清理干净,直到现在都时有子弹壳出土。

招头寨战斗在召市镇大兴街老百姓的眼中最为惨烈。说起那场战役,大兴街人如今都心有余悸。80岁的大兴村老支书向发高倾述那场旧事时百感交集。他站在召贾公路上,比划着说,招头寨战役就发生在大兴街,战场遗址包括东向山堡、西向山堡和中间的台地、贾坝河四部分。东向山堡由北而南分别是牛鼻望、头狮子头、二狮子头、三狮子头、四狮子头。西向山堡由南而北分别是象鼻岭、彭家顶、曹家坡。在这约1.5平方公里范围内,红军和国民党军激战了两天一夜。民国二十五年,国民党军陶广部从洛塔南竹坪经招头寨进军首善,欲解首善之围。贺龙红军侦知这一情报后,遂派红六军团一部奔袭招头寨街头阻击国民党军。国民党军从召市川洞鱼贯而出,与红六军团一部战于张家大屋一带。红军寡不敌众,有被国民党军包围的危险。幸有红军增援,六军团一部才得以脱围。旋即,两军对峙山头。陶广部据东线山堡,红军据西线山堡,隔山对射。子弹在空中呼呼直响,弹壳在地面乱飞。相持半日后,开始肉搏拼杀。从龚家坪拼到曹家坡,再拼到彭家岭。一时战场死积如山,血流成河,贾坝河血浪翻滚。听老人讲,龚家坪、曹家坡、彭家岭一线,尸体只好就地掩埋,一年多不能去人,两年内无法耕种。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地里还挖出了许多子弹壳、人骨。此战中,红军重创陶广部,歼灭敌人一千余人。红军也伤亡重大。王震在象鼻岭战场负伤,团长黄林、团政委方振生牺牲,葬于招头寨九节龙池

芭蕉坨村支书谭太岳在和尚塔向考察人员介绍芭蕉坨的人文历史。

“芭蕉沿革嘉庆年,达开龙潭义旗展。贺龙芭蕉顽敌斩,民国长设乡政权。鬼斧神工自然景,龙头翘首吐云烟石龙睡在地中央斗笠二老站云端。十八罗汉奏天命,腾绕古树奏和弦。雄鸡一唱天下白,河水澄澈垢无缘。龙潭贞寿桥两座,转角石街不夜天。自生碑上诗篇绝,敢叫明月换青天。百年魔怪蹁跹舞,自是人间别洞天。金兔俯首饮甘泉,土地公公保平安。环视犀牛祸人间,渡化将军列仙邦。一泻瀑布落九天,观音端坐菩萨前。鱼虾戏舞水中间,路人行暇尽开颜。”这是范老浸渍经年的诗作,芭蕉坨人文地理跃然纸上。

【作者】黎代华

【编辑】叶红 彭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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