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变剧场，这里成为文艺爱好者全新网红打卡胜地
文 | 唐若甫
如果说2017年最为瞩目的剧场落成典礼非年初德国汉堡易北爱乐大厅莫属的话，那2018年的开馆盛事极有可能是中国台湾高雄的卫武营艺术文化中心，简称卫武营。卫武营也是继2016年台中歌剧院开张之后台湾最高级别剧场的又一力作，不失为文艺爱好者全新网红打卡胜地。
从五福台菜到文化平权
其实两岸城市之间的距离，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小。从笔者驻扎的上海坐飞机去北京、广州、兰州、首尔、福冈都需要约两小时，飞赴高雄这一台湾最南端的大型民用机场也只需两小时不到。搭乘长荣航空的直飞航班，晚上八点登上飞机，十点抵达高雄小港空港。随后搭计程车前往位于市中心的饭店放下行李，稍作整理后再搭计程车，晚十一时就能准时出现在位于五福路和光华路路口的大排档五福台菜，与友人小酌。
五福台菜（唐若甫/摄）
这家食肆位于街口，食客都于沿街摆放的八仙桌围坐，熙熙攘攘。十一点即使对于工作日来说也刚好是宵夜黄金时间，满满一桌分量稍小但气氛浓郁的台菜色香味俱全。因为大海近在咫尺，诸如海螺、蛤蜊和扁鱼等海产新鲜爽脆，标志性的鹅肉也是每桌必点。与知名夜市相比，这里的食客目测以本地人居多，他们大多驾机车来去，操着台语，喝着台湾啤酒。毕竟，体验当地人的生活，往往是旅行背后的驱动力。
很难想象在卫武营，我也能找到五福台菜般人来人往的热闹和五花八门的选择。在艺术像爱马仕那样属于奢侈品，还是像红烧肉那样属于必需品的经久不衰的论证中，卫武营用硬件建设和节目设置给出了答案：艺术既是奢侈品也是必需品。但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要有无负担地享受艺术的机会，也就是文化平权。
众人的艺术中心
享用完五福台菜夜宵后的第二天上午，笔者来到卫武营艺术文化中心，在副总监郭逸仙等人带领下参观了中心。
卫武营所在之处叫凤山，20世纪末以种植凤梨为主，宝岛名食“凤梨酥”便由凤梨制作而成。“卫武营”三字得名于凤山上的新兵训练营。上世纪90年代兵人腾退，在民众呼吁下，军事用地转化为占地67公顷的亲水公园。2003年，在公园内建设艺文中心的论证被提出，后经招标采纳荷兰女建筑师法兰欣·侯班设计方案，终于2018年10月13日开馆迎客，保留“卫武营”三字也是希望保持训练“文艺新兵”的职能。
中心首任总监由台湾爱乐乐团（NSO）前总监、德国杜塞尔多夫莱茵歌剧院乐队长简文彬出任，他给自己设定下“众人的艺术中心”的宗旨以及2019年全年吸引20万人次观众的基准目标。之所以有如此豪气，当然要有过人本领。好在，剧院的硬件条件先下一城。
卫武营鸟瞰图
从拍摄自空中的照片看，坐北朝南的卫武营艺术文化中心就像一双张开的臂膀，欢迎宾客到来，周围被高雄都会公园的绿荫环绕，更享地铁（捷运）直达之便利。中心内设四个演出场所。最大的歌剧院有2260座；音乐厅有2000座，最大的看点是拥有全亚洲最大的管风琴，有9085根管子；戏剧院有1254个座位；表演厅有470个座位，适合室内乐和小型演出。此外，形似古罗马剧场的户外剧场也有很大用处。高雄一年四季如春夏，户外剧场在柏林爱乐到访时用于户外转播，2019年元旦那天还竖起大屏幕，为观众直播了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户外剧场
作为单体建筑，四个场馆间的空间就像在一棵榕树下，因此被命名为榕树广场，在设计上融入港口城市的特色，墙壁曲线近似船头，还标有吃水线。此地24小时开放。
进入大厅直上三楼是巨大的室内公共空间。展览空间目前正在举办歌仔戏展览，不少唱片、录像带和戏服都是首次汇聚于一地展出，非常难得。空间内还有咖啡茶座以及营业到凌晨的法式餐厅，很适合看完演出有所心得的观众在这里继续交流。
三楼的室内公共空间
卫武营巨大的体量下处处显示出“以人为本”的细节构思，“众人的艺术中心”使命宣言不仅仅是一句口号，也表现在人民币65元的最低票价。自10月13日开业以来，经营者发现，演出票半数以上都由台北市民买走。足以见得，卫武营的磁石效应覆盖到了整个台湾，让台北人坐着高铁南下到高雄看演出。
两晚首演 三大平台
参观完剧院，便是观摩演出的时候了。连续两晚的体验让我感同身受台北市民南下观演的诉求。一些演出先是在高雄完成首演，随后再北上台北。新鲜出炉的不仅有蚵仔煎，还有现代舞，高雄成了尝鲜之地。
12月7日晚，卫武营艺术文化中心歌剧院首次开馆迎宾，首演夜剧目便是云门舞集45周年的致敬之作，推出的林怀民舞作精选，全球首演便在卫武营，随后才会移师其他城市。笔者就遇到不少来自北京和上海的朋友慕名而来，先睹为快。首演前，笔者在剧院内的法式餐厅用餐，便看到云门班同仁在包厢内包场，林怀民则走街串巷式地往来于各桌之间招呼熟人。这些对外经营的餐厅茶座都在公共空间内，无需凭票入内，也成了民众邂逅偶像名人的极佳场所。
《惊园》
次日晚，由美国林肯中心艺术节、美国斯波莱托艺术节和卫武营艺术文化中心联合委约的黄若装置歌剧《惊园》在戏剧院内作亚洲首演，其后再移师台北，由简文彬指挥台湾爱乐乐团出演，制作及演出团队国际化程度颇高。这部歌剧传统与现代兼具，叙事与虚无并举，亦可大致反映出卫武营艺术文化中心未来的节目构成。据中心节目经理林娟代介绍，卫武营逐步打造三大平台。其一是台湾舞蹈平台，力邀青年至中生代编舞进驻，两年一届。其次是马戏平台，契合高雄马戏与杂技演出传统，亦是其他高级别演出场所中少见的内容。其三是当代音乐平台，隶属于台湾艺术节（TIFA）板块，每年一届。首届将于4月推出，历时两周，内容为委约首演新作，培育青年作曲家，来访团体包括香港创乐团等。
这些特色与台北以交响乐及戏剧为重、台中以歌剧为重一起，构建出台湾北中南三地的艺文生态圈，既有共性，又有个性。文艺爱好者在台北可以一站式检索购买三地中心的演出票。搭乘高铁，品尝美味的高铁便当，往返于台北、台中和高雄“追剧”，或将成为台湾文艺爱好者今后的打卡实践。
链接
高雄市立美术馆镇馆之宝之一布尔代勒《大战士》（唐若甫/摄）
高雄市立美术馆除了拥有三件镇馆之宝和无需单独购票的固定特展外，也会在每个月的第一个周五在大堂举行室内乐音乐会。高雄市立交响乐团的新年音乐会也在这里举行。
由原先25间码头仓库改建而成的驳二艺术特区位于临港海岸，由三块仓库区域组建而成，之间有轻轨连通。仓库被转换成电音俱乐部、餐厅、博物馆、艺术家工作坊、咖啡馆和实验剧场。
驳二艺术特区的主题公仔（唐若甫/摄）
地铁（捷运）橙线可连通大部分艺术场馆。购买相当于交通卡的悠游卡，单程人民币4.5元起。
（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为卫武营艺术文化中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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