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寺叫板白马寺,被历史湮没近百年古寺有啥能耐
有人向“中国第一古刹”白马寺叫板了!“释源祖庭”、印度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埋葬地,现在,没在你那儿,在我这儿喽。
这个叫板的,叫慈云寺,近百年湮没无闻,为何最近英姿勃发?难道是因为被450亿元砸中的缘故?
高手过招,讲究一击必中。慈云寺有啥绝招能把白马寺掀下马?白马寺有啥绝招予以致命回击?
言苏伦 | 文
白马寺“释源祖庭”坐得稳当当的
现在有人跳出来跟它争夺了
450个亿是啥概念?这个真没概念!以前听说贪官贪污个一亿两亿的,就烧坏了多少台验钞机;这450亿,要烧坏多少验钞机啊?……这不是重点,我今天想说的重点是,有个融创集团,看上了个寺庙,就准备用这么多钱把它砸晕。
撬动这么多的资本,那要多牛的寺庙才够这资格啊。牛不牛,先问你:巩义市青龙山慈云寺,听说过没有?估计不少人会摇头,河南的寺庙一大片,唯独没怎么听说过它?它凭啥?凭的是“释源祖庭”!
“释源祖庭”?说的不是白马寺吗?现在怎么平地里跳出个慈云寺!它是怎么来的?原来,慈云寺是“被发现”的:1995年,原巩义市文保所所长席彦召,发现了一个1910年印刷的陇海铁路郑汴段宣传册,其中介绍沿途景点时,就提到了一座寺庙——汉代慈云寺。一上来就是“汉代的”,看着怪吓人的,他就查地方志等历史资料,但没啥收获,就叫了几位老先生,跑到山沟里亲自看看。
到那儿一看,就看到了明代进士、河南府知府虞廷玺撰写的《重修青龙山慈云禅寺碑铭》。从碑文上,就看到了“岁月屡更,风雨颓圮,碧瓦飘尽,栋折垣墙坍塌,所存者惟殿基屋址而已”之语。也就是说,当时的慈云寺坍塌得只剩下地基了。
就这么个寺庙,明代重修以后,又经多次重修,香火似乎一直延续到上个世纪初;之后,整个的20世纪,慈云寺似乎没了和尚,断了香火。上世纪70年代,当地兴修水利时,挖出部分古碑,但被村民当做建材使用了;若不是这几位老先生的偶然发现,估计慈云寺还躺在深山人未知呢。
慈云寺究竟是“释源祖庭”
还是白马寺的下属道场?
22年前才“被发现”的慈云寺,居然抱负不小,要跟白马寺争夺“释源祖庭”的位子,白马寺能愿意吗?
说自己是“释源祖庭”,不是你说是就是,要有扎实的真东西。那么,慈云寺有啥真东西呢?
慈云寺拿出的证据,一个就是《庆赞慈云主持南宗顺禅师行状碑铭》,其中说到,临济宗二十五祖、明代高僧南宗顺南行时,路过慈云寺写下了“果然是祖庭”的话,那意思是,慈云寺是临济宗的“祖庭”;另一块就是明景泰元年(1450)的碑刻,上面第一句就写着:“窃闻古刹慈云寺,乃释源大白马寺,慈云古道场,自汉、唐、宋、元敕建重修”。在这儿,把慈云寺当做了“释源大白马寺”了。
就这些证据,能说服洛阳人不?曾任洛阳汉魏故城文物管理所所长的徐金星,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专门撰写了文章予以反驳。
他说,在今日白马寺所存的古代碑刻中,刻有“释源”、“祖庭”四字者,尚为数不少,且其中有多方古碑是早于明代的。因而,至迟在元代,洛阳白马寺就有“释源”、“祖庭”之称了。比如,元代至元三十年(1293年)所立《扶宗弘教大师奉诏修白马寺纪实》刻石,即是由“释源住持嗣法小师、讲经律论沙门净印立石”;元代延祐元年(1314年)所建的《故释源宗主宗密圆融大师(即元代白马寺住持慧觉)塔铭》,标题及文中都有“释源”字样;元代至顺四年(1333年)所立的《洛京白马寺祖庭记》碑,碑文中即称白马寺为“祖庭”、“释源”。要比碑刻,白马寺随便拿出一通,都要比慈云寺“高古”多了。
徐金星下了结论:若论整个中国佛教的“祖庭”,只能是一个,即洛阳白马寺;而后世的各宗各派,都可有自己的祖庭,如少林寺为“禅宗祖庭”、临济院为“临济祖庭”等。从慈云寺现有的资料看,在明代南宗顺之前的一千多年里,是没有人将慈云寺称为“释源”、“祖庭”的。从这一点上说,南宗顺仅仅根据“窃闻”就大胆“创新”,是犯了“不妄语”之戒的。
至于“窃闻古刹慈云寺,乃释源大白马寺。慈云古道场……”那段碑文,徐金星认为,是断句有误。应该断为“窃闻古刹慈云寺,乃释源大白马寺慈云古道场……”如此一断句,这就变味了,慈云寺成了大白马寺“下属”的慈云古道场了,而不是要“掀翻”白马寺,与白马寺平起平坐了。按当时的情况,慈云寺只有22亩地,白马寺是它的3倍以上,这也能看出谁才当得起“大白马寺”的角色。
东汉十八罗汉“西天取经”
争来争去就是为了争正统
慈云寺与白马寺要一争高下,其背后牵扯到的是两座寺院的历史渊源问题。而它们的历史渊源,跟印度来的两位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扯上了关系。根据《魏书》的记载:永平七年,汉明帝做了一个梦,梦到又高又大的金人,头上有光环还会飞。第二天让大臣们一起来解梦,有一位大臣就说这是西方的佛,类似于中国的神,汉明帝一听高兴了,西方的神都给朕托梦了。于是立马挑了十八个人组队去西方请佛了。这大概就是中国最早的“西天取经”了。
西行十八人组在天竺碰到了两位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然后用白马驮着佛像和经卷,带着两位高僧一起回洛阳了,这时候是永平十年。
汉明帝亲自接见两位高僧,让他们住在招待所鸿胪寺,二位高僧就是在这里翻译出著名的《四十二章经》。但是,不能一直住招待所呀,于是,永平十一年,汉明帝就下令在洛阳城西雍门外建寺院让两位高僧安家。为了纪念白马驮经,就取名白马寺。
那么,慈云寺怎么来的?明代进士、河南府知府虞廷玺撰写的《重修青龙山慈云禅寺碑铭》上说,“汉明帝永平七年,有僧摩腾(摄摩腾)、竺法兰始创白马寺于洛阳城东,既而云游此山,因其山川之秀,遂开慈云禅寺。……”也就是说,两位高僧“始创”的是白马寺,“既而”才开了慈云寺,这说明啥?说明白马寺在慈云寺之前。
谁在前,谁在后,这似乎是明摆着的。之所以要争,是因为都很眼馋两位高僧,谁跟他们关系越深,就越能证明自己最正统。
两位高僧很“忙”
死后都不知道埋在了哪里
现在争“释源祖庭”不说,慈云寺还跟白马寺争起了摄摩腾和竺法兰的埋葬地。埋在哪儿就是哪儿,现在,两位高僧泉下有知,恐怕自己都弄糊涂了:自己到底埋在哪儿?
慈云寺有啥证据说明自己就是摄摩腾和竺法兰的埋葬地呢?原来,它有一通明万历十七年(1589)的《青龙山慈云寺五十三峰圣境之图》,上面清晰地刻着“祖林”两个字,并且还刻着一座金光闪闪的舍利塔。同时,还刻着明代南宗顺的《赞二老谈经偈》,标注着二老谈经的位置。
据他们的考证,“祖林”这个“祖”,以及“二老”,就是摄摩腾和竺法兰;“林”就是地位很高的人的埋葬地;“祖林”就是这二位印度高僧的埋葬地了;而且,人家的舍利还在这呢。
有文章为慈云寺说话,说没有慈云寺的“祖林”,白马寺也许就不会有摄摩腾和竺法兰的墓地了。因为白马寺不过在崇祯七年才立下墓碑,两个土冢才强行“划”在了摄摩腾和竺法兰的名下。那意思似乎是,白马寺的两个墓,是有“需要”才划归到两位高僧名下的。
白马寺确实有两座高僧的墓,在钟楼和鼓楼之下,东西对称相望,顶上种着兰花,,墓碑上分别刻着“汉启道圆通摩腾大师墓”和“汉开教总持竺法大师墓”,碑刻的封号是宋徽宗追封的。
从典籍记载的角度来说,白马寺是有底气的。《魏书·释者志》上说:“……汉因立白马寺于洛城雍关西。摩腾、法兰咸卒于此寺。”南朝梁释惠皎《高僧传》也说:“摄摩腾……后少时,卒于洛阳。……竺法兰……后卒于洛阳,春秋六十余矣。宋代崇宁二年(1103年)的碑刻上有宋徽宗的圣旨,追封摄摩腾为“启道圆通大法师”、竺法兰为“开教总持大法师”,旨“下西京白马寺”,“今后每迂圣节,各许进奉功德”。
还有清代清代如琇《洛京白马寺释教源流碑记》直接说宋代皇帝在白马寺开过两位高僧的墓,看见两位高僧的仪容呢,怎么现在会跑到慈云寺?
是啊,怎么跑到慈云寺去了?我也很想知道。我总觉得,慈云寺“祖林”这个“祖”,以及这“二老”,是不是摄摩腾和竺法兰这二位,确实需要确凿的证据,仅凭石碑上的图就定论,那让考古的童靴们情何以堪?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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