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卫沈桥狮子, 数百年文化遗产

沈桥村位于中卫沙坡头区镇罗镇西北部,距镇罗镇政府7公里。东面与镇罗镇观音村接壤,南面与柔远镇范庙村、施庙村相邻,西依东园镇冯桥村,北靠东园镇白湖村、金沙村。总面积约3平方公里,处在卫宁平原中部,全部为平原。现有耕地3300亩,人均耕地1.2亩,得黄河灌溉之利,享美利渠之益,全部为水浇地,二、三排水沟从境内穿过,沟渠纵横,灌排畅通,土地肥沃,条田成档,树木成行,农业发达,交通便利,人民幸福。古往今来,人才辈出,人杰地灵,文化底缊丰厚,文化遗产之一—沈桥狮子享誉中卫城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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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年间,美利渠从沈家庄经过,为了渠两岸沈家庄的人们生产生活方便,便在美利渠上修建了桥梁,命名为沈家桥,从此就有了沈桥这个地名。沈桥的狮子来源于清朝光绪年间。那时候,沈桥虽然人口不多,但人们为了吉祥平安,在沈桥南侧建了一座家堂庙—叫沈家庙。庙建成后,为了装饰此庙,在庙门前立了两尊石狮子。狮子在人们心目中是百曽之王,凶猛威武,立在大门前,威武美观,阻挡妖魔鬼怪,镇宅辟邪,图吉祥平安。一般寺庙、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人民团体门前供狮子,检察院、法院门前供麒麟,银行、工商业户店内供貔貅。在庙门前供狮子是合适的。

提起这两尊石狮子,还有一段历史。有个姓袁的石匠在学石匠手艺时就给沈家庙打了两尊石狮子。把这两尊石狮子打成以后,供在沈家庙门前,每天都有人给烧香磕头。过了几年,传说这两尊石狮子供活了。传说前宿营(现在的镇靖)有个姓陈的老汉种了二亩莞豆,莞豆长到开花结果的时候,这个陈老汉每天到地里看,不料有一天发现有牲口蹧踏。陈老汉每天从早看到天黑才回家,没有发现牲口到莞豆地里,可是第二天早上来看,又有牲口蹧踏,陈老汉很生气。这天晚上他准备了工具,拿了一把铁叉到莞豆地里,蹲在一条高埂下看着。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果然从北面来了两个怪物,两眼发着绿色的光,脖子上带着响铃,雄伟壮观,直接跑到莞豆地里啃吃。陈老汉当时又气又怕,只好忍着恶气让怪物啃吃。可它们吃饱了,又睡在莞豆地里打滚,陈老汉气急了,一气之下,拿上铁叉,不顾一切地跑上去就追。可是狮子比陈老汉跑的更快,陈老汉跟在后面追,追来追去,追在沈家庙门前不见狮子了,只看见庙门前蹲着两尊石狮子。沈桥村的人们为了不再让石狮子蹧踏粮食,求平安吉祥,把石狮子神化了,让它“活”了起来,保佑百姓五谷丰登、幸福安康,因而制成可舞动的狮子,也就演变成了延续至今可玩耍的狮子。毎年利用冬闲时间,从腊月初八开始,人们集中在沈家庙门前练习耍(舞)狮子二十多天。耍狮子的基本功是要有一定的武术功底。因此,首先是要学习武术,包括拳术,刀、棍、棒的对套打斗及梅花桩上行走打斗功夫。练梅花桩功夫,在庙门前栽上梅花桩,按照各人练功的程度和爱好及特长,发挥其优势,将耍狮子头的和耍狮子尾的套在一齐练习,力争狮头和狮尾配合默契,在桩上行走翻滚自如,同时强化功夫训练,精益求精。一直练到春节期间才正式出门玩耍。

腊月三十进行耍狮子展演比赛,把各组练习的项目全部出场展演。场子扎在沈家庙东面的一块地里。吸引邻近村庄的群众来看耍狮子,人特别多,有北湖、冯桥、观音的,还有雍湖、范庙的。从中午耍到下午才撤场,毎个组都表演的很尽兴。

正月初一不出门。老年人从黄历上翻看什么喜神在哪方,财神在哪方。吃过早饭,摆上供菜,上香、烧纸,把狮子背出去出行,同时把所有的牲畜都赶出去,尾巴上拴上红布条和鞭炮,按指定的方向站好。鞭炮齐鸣,锣鼓喧天,耍起狮子,把牲畜吓得向指定的方向狂奔。这就叫出行。

到了正月初二才出门耍狮子。家里有病人,集体有会事的,都要请耍狮子的去耍,以热闹求身体健康,平安吉祥,家庭和睦,生活幸福。按照请的时间先后顺序安排耍狮子。除了计划安排之外,其余时间,家家户户都耍。上止孙家畔桥(现美利村一队),下止八弯(现李园村)。家家户户为了平安吉祥,招财进宝,到了谁家狮子蹲在上堂屋门前,户主上香、烧纸、磕头,领狮子的拳把式耍上几个动作,把狮子赶起来,拿着绣球,领上狮子进上堂屋进了神,从各个屋绕一圈,然后在宅子内耍上一个过程出门。出门的时候也有一定的规矩,进宅鼓敲在前面,狮子头跟着进,出门的时候不能敲鼓,狮子尾巴先退出去,这叫招财进宝。这样一直耍到正月十五,进城闹了花灯才收场准备春耕。

狮子出门之前,安排四个抬鼓的,两个背把子的。把子就是表演武术的家当,有大刀、花枪、五尺棍、九节鞭、连件、隨子。隨子就是用一丈多长的小绳子,一头拴上约一斤多重的铁老牛(园锥体),这种器件可以和花枪对套;链件是用铁环子套成的约七尺多长的链子,毎二尺还有一个铁疙瘩。链件特别厉害,杀伤力极强,这个可以和五尺棍对套。

沈桥的狮子是从清朝末年开始,民国时期盛行。最初是在簸箕上面糊上一层纸,用颜色画成狮子的模样,这就是狮子头的开始。用蓝色的布缝成狮子皮,用大麻染成绿色,披在皮上面就是狮子毛。用绳子拴在头上面就可以耍了。当初耍头的师傅是沈宗福,他耍头耍得特别好,有架式又威风,被史湖的舞狮爱好者看中了,被他们请了去当师傅,教练了二十多天,从此,沈桥狮子成了史湖狮子的师傅,沈桥狮子和史湖狮子结成师徒关系,见面常常厚礼一番。毎到过年过节耍狮子的时候,他们结伴同玩,声势浩大,互相配合,互相学习,促进了双方舞狮技艺的提高。舞狮场面宏大,热闹非凡,给观众带来更多的喜悦和满足。

后来狮子头的制作有所改进,用泥拍成狮子头的模样,放在火上烤干当模具,然后把废纸打成纸浆加白面拌匀拍在上面约两公分厚,再烤干,去掉模具,用纸糊好,上色,画成狮子的模样,拴上皮就可以耍了。

最初桌子上面扎翻天印的是沈宗福。毎到一个地方,当地人为了考验沈桥人的舞狮本领,搬出十几张或者二十几张桌子搭起来,搭四到五层,他从东面一层一层扎上去,在上面耍完各种套路,再从西面扎下来,观众仰面观看,非常惊险、威武,最引人注目的是翻天印上的四个桌腿子,他扎的又直又稳,动作优美,尤其躺倒起来的时候象一根木棍直直的往起立,动作做完下来的时候还是直直的落下来。耍狮子到每个地方都吸引来很多观众,大家观后赞叹不已地夸奖“耍得好,有特色、有看头”。由此沈桥狮子出名东乡(现柔远镇、镇罗镇、东园镇)。

在民国时期,那时我(沈万宝)很小,才七、八岁,爱热闹,爱好耍狮子。一次我跟上狮子队耍到九塘湖,当地的人为了考验沈桥狮子的本领,就多抬了几张桌子,共有二十多张全部搭了起来,场子设在九塘庙院内,桌子搭得比庙顶还高。我有些害怕,心里想着太高了,太危险了,能上去吗?我心里捏了一把汗,为他们祈祷祝福。这时,沈宗福就开始上桌子啦。从东面开始一层一层地扎上去,在最高处把翻天印的套路全部扎完,毎个动作稳准敏捷,非常到位,惊险刺激,下面观众拍手叫好,掌声不断。然后又从西面一层一层扎下来。当地观众握住沈宗福的手赞不绝口,连声称好,沈桥狮子耍得真好!佩服!佩服!

当时的狮子就是一排,两个狮子,在上桌子前爬在地上。旁边有两个小孩,一个顶着沙泥子头,手里拿着牛尾巴;一个顶着西流流翠,手里拿着扇子,扭着秧歌,在下面打开场子。武术表演开始,打拳的、耍棍的、耍花枪的、耍大刀的……,一样一样的出场表演。我(沈万宝)和伙伴张振鹏是同龄,个子相仿,沈宗福给我们教了“花打四门”,毎个动作,毎个架势都要求很严,腿、手必须到位。我们学会后练了几天也上场了,凑了热闹,耍了红火,学了武术,带来了欢乐。从那年开始,我们两个也成了小拳把式。毎到一个地方扎下场子,先把我们两个娃娃排在前面打个开场序幕,然后再有大人出场。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每天早上在家吃饱,带上道具步行出门,中午把挣的馍馍每人分给一个当午饭,不够分时大家匀匀,充个饥就行,晚上回家经常披星星戴月亮,很晚才能回来,没有一点报酬,就这样,那时的人自愿参与,齐心协力,无怨无悔,都是为了红火热闹、给人们带来节日的喜庆欢乐,幸福安康,平安吉祥。

那时,沈桥狮子耍得好在东乡出名,沈桥打拳的也在东乡出名。打拳最好的数张五师傅。因为排行为五,又是个居士,所以人们都尊称他张五师傅,其真名叫张贵。他的拳术很好,常耍绣球,和狮子头套在一起耍起来得心应手,套路圆润灵活,很协调好看。其中耍狮子头的是沈宗福,耍狮子尾巴的是沈加忠,他们配合默契。张五师傅的拳为什么出名?据说沈桥的人到北(pia)盐池(现在的通湖)背盐,盐池管理人员阻挡,被张五师傅一人打败了五人,后来在社会上就传开了,说沈桥的张五师傅拳术高明,功夫深,没有人敢和他较量,只要听说有张五师傅带队,盐池管理人员再也不敢阻挡了。张五师傅不仅自己拳术高明,还注意培养接班人,把拳术传给了沈加全、张元贵。张元贵的大刀耍得好,被中卫县文化局推荐参加1980年宁夏回族自治区文化厅组织的武术比赛,名列前茅,获刀术全区第二名。他的五尺棍耍得也很好,有相当的功夫。他耍起来还呜呜响,他把五尺棍拿起来捋上一把,还能听到“呜”的响一声,这样的武功是勤学苦练修成。而后张元贵又教给了郭进财和王尚清。

打拳的除了张贵,他教出来的徒弟沈加全和张元贵也打的很好,姿势优美,动作熟练,套路繁多,功夫深厚。到了解放以后,沈桥狮子有了更大的发展,耍狮子、打拳有了新的接班人,有一批从部队回来的同志充实到耍狮子队伍中。张洪福的花枪,沈宗义的擂鼓都很有特色,尤其上桌子翻跟头的王保山在师傅沈宗福手把手的教授下,技艺掌握很快,在桌子上扎翻天印得心应手,运用灵活自如,成了沈宗福的接班人,掌门徒弟。以后王宝山又教给了张洪宝。

狮子耍起来,上桌子前还要从桌子周围耍一圈。沈加全打拳耍绣球,沈宗福耍头,沈加忠架尾巴。打拳的扑桌子,耍头的跟着跳过去,架尾的扶着耍头的一个跟头翻了过去,套得非常紧密。观众丝毫看不出什么漏洞。后来把耍头的一套动作教给了沈万忠和沈宗胜。架尾的教给了张洪祥。

架狮子尾巴的有沈加忠,他架尾巴,上了桌子耍头的也放心。有一次,沈桥的狮子耍到五里,抬出来的桌子特别多,撘了十一层。狮子从东面上了桌子一层一层耍到最上面,在顶层把翻天印的各种套路耍完后要下来,所有去耍狮子的人都说不能往下跳,太高了,危险。但是耍头的沈宗福和架尾巴的沈加忠商量后,让北面的人走开(因为是西北风),他们从十一层高的桌子上跳了下来。他们在跳得时候,架尾巴的沈加忠把两只胳膊抻开,狮子皮就张开了,象降落伞飘在空中,一会才轻轻落了下来,稳稳着地,一点也没有伤着。但是,在场的观众都看着害怕,捏着汗担心他们受重伤,出乎意外。从此,沈桥狮子在中卫更是名扬四方。

翻天印耍下来就完了吗?没有。还要把所有的桌子一张一张的緾完。提起緾桌子名堂也多,有二龙戏珠、四门抖蹄、狮子滚绣球、凤凰三点头……,各有特色,提起緾二龙戏珠,耍头的沈宗福、架尾的沈加忠,他们把所有的的桌子摆成两行,耍头的翻皮,架尾的翻桌子,从东翻到西,又从西翻到东。把这两行桌子一口气的翻了过来,这个功夫真不好练。真是飞山滑雪,不是片刻之功也。

解放后,狮子头还是用纸浆拍成的。就那一排两个狮子耍了好几年。在五十年代又增加了两只小狮子,一公一母。公的披的是黄毛,母的披的是绿毛,皮有四尺来长,一个人顶着耍,好象是一只母狮子生了两只小狮子,大狮子耍起来按套路耍,两只小狮子作顽皮的样子,跟在大狮子的后面,有时爬在大狮子的背上,有时钻在大狮子肚下面,有时两只小狮子互相斗着玩。

文革期间,破旧立新,把狮子也列为四旧之物,迫使耍狮子停止了十几年。从八十年代恢复了耍狮子活动,耍至九十年代,在村党支部书记万吉华的大力支持下,每年春节前夕,组织全村的耍狮子爱好者和原来的一些老师傅开动员会,鼓励大家把狮子耍好,继承沈桥村耍狮子的优良传统,为沈桥村人民争气,为镇罗镇政府争光,同时还每人发了合理的报酬,这样,沈桥的狮子越耍越热火,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在沙坡头区2006年的正月十五社火展演比赛中沈桥的狮子队排在镇罗镇社火队最前头。镇罗镇社火表演被评为沙坡头区社火比赛第一名,还当场给发了奖金。沈桥狮子功不可没。

上世纪九十年代,耍头的师傅沈宗胜,他耍的一套还是老师傅教给他的套路,狮子滚绣球、凤凰三点头、二龙戏珠……,被中卫县文化局领导看到后予以重视,救助了些钱,买了两只大狮子,六只小狮子,一共大小八只狮子,还给配了服装,这时的狮子毛是用纤维丝做成的,公狮子用黄颜色染成,母狮子染成绿颜色,披在狮子身上,一直耍到现在。现在耍头的是沈生龙、沈生虎,组织的耍狮子队队员精诚团结,下功夫苦练,技艺高超,狮子耍得左突右闯、立卧自如,站、蹲、跃、滚,一招一式动作到位,栩栩如生,活龙活现,活跃了群众文化,得到了广大群众的好评,给群众带来了美的享受。在全市一年一度的正月十五社火展演比赛中,名列沙坡头区舞狮队前茅。 2010年春节前,被滨河镇高庙村高薪聘请当师傅,给高庙村耍狮子十多天,为其村的狮子队传授技艺。2011年被冯庄村聘请耍狮子近十天,为共同促进和发展古老的舞狮这一社火文化活动传授技艺,同时也为探索舞狮队走以狮养狮,发展壮大的市场化道路开了好头。

沈桥狮子坚持解放思想,与时俱进,坚持走市场化道路,在村委会的大力支持和指导下,组建一只团结协作的队伍,培养一批热爱舞狮,苦练技艺的人员,定能把沈桥狮子这一古老的文化艺术发扬光大,形成地方特色优势的文化品牌,形成沈桥的文化品牌、镇罗的文化品牌,乃至中卫的文化品牌,带动中卫文化旅游事业的发展,丰富群众的文化生活,同时也是目前加强民风建设很好的活动载体。

记得1945年的正月初三,沈桥的狮子要去莫家楼耍。当时莫家楼是黄河码头,食盐、粮食、布匹等商品都要在此集中,然后转运过河发往固原平凉等地,商贸流通活跃,生意兴隆,是中卫县除县城外最大的集镇,现在还有莫楼盐库遗址。我们一路不敢敲鼓,悄悄的赶路,害怕沙渠或是柔远的群众知道了拦住给他们耍,耽误行程。到了莫家楼北头,开始敲锣打鼓召集群众,来了很多群众观看时,狮子从集镇北向南耍去,来到盐务局(盐库)旁边的空地上,想在此扎场子大耍一番,打鼓的敲锣的非常卖力,锣鼓喧天,招来了更多的观众。打开场子,先由张五师傅敲锣拜贵地的武士。耍狮子每到一个地方都得这样,怕有不服气的武士踏场子(打架)。拜场子还有一段拜词,每敲三声锣说一句:“贱脚踏在贵地上,我向贵地拜四方,会看的看门道(门面道具技艺套路),不会看的看热闹”。然后站在中间向四方观众作揖礼拜,谢谢大家捧场。

打拳是耍狮子的序曲。由单人或者几人同时上场打拳,狮子爬在一边。张五师傅出场打拳,全身贯注,表演精彩,观众聚精会神地观看,正在这时,出来一个红脸大汉,中等身材,身穿黑色袈袄子,裤腿绑着带子,脚穿一双浅黄色的布鞋,说要和张五师傅比试比试,张五师傅只好答应。俩人开始比武,只比了二个回合,张五师傅一把抓破了那个红脸大汉的肩膀,这时那个大汉鲤鱼跃龙门扑向张五师傅,张五师傅躲过紧跟一个翻身腱脚把那个大汉踢了个仰面朝天。这个大汉赶快爬起来求饶。

这时,出来了一个莫家楼的绅士,头戴毡礼帽,身穿紫红袍,上面套着黑马袈,手拄黑漆棍,站在场子中间,威武的的样子。张五师傅立刻恭敬地站好便问:“不知老爷贵姓”,“我姓刘”,那人答道。其他耍武的赶快上前排成一行,异口同声地问“刘老爷好”。刘老爷便把那个红脸大汉叫出来指着骂道“你还不赶快跪下,不长眼睛的的东西”。这个大汉马上跪在地上磕头。刘老爷把那个大汉臭骂了一顿。刘老爷就是当地的刘奉太,养了几百头骆驼,专门从查汉池盐池向莫楼盐库运盐,同时,开食盐批发店,生意兴隆

狮子不耍了,要回家。可刘老爷不行,狮子要耍,命下人抬桌子来。张五师傅对刘老爷说:“老爷,桌子就不用抬了,高空作业,人多……。”刘老爷听出话音就不让抬桌子了,说:“那你们就耍地场子吧”。于是便在地上好好耍了一场。回家的路上,张五师傅对我们说:“我今天给他留面子了,当时我想抓破他的脸,为了给他留面子,才撕破了他的肩膀。”

第二年的正月初三,又去莫家楼,有些人说不要去了,可张五师傅说:“不去不行,要去,否则那个红脸大汉会说我们怕他”。这次去是有所准备的,到了莫家楼街的北头,把狮子队人员集中齐,要求齐心协力,团结一心,耍狮子的分工协作,各负其责,沈加全手里拿绣球领狮子,耍软拳,沈宗福顶狮子头,沈加忠架尾巴,其余的人走在两边护卫。大家估计那个大汉心怀不满,还要闹事。果然狮子从莫楼街的北头耍到中间时,就有五、六个小伙子挡住就打。沈加全一个鹞子翻身把那个红脸大汉顺下巴踢了个仰面朝天,还淌了一滩血,接着又一个扫脚把另一个小伙子打了个狗吃屎,扑了个满脸红;耍头的一个箭步上去把另一个给了个狮子踏狐狸,听说踏折了一条腿;架尾的来了个狮子倒巻尾,把一个巻在狮子底下踏了个翻肠倒肚。其余的吓得毛着腰子从观众的缝隙里钻跑了,这时才发现不知什么人把鼓打了个洞。有的人说不要了,回家。可张五师傅不让走,要耍,鼓烂了怎么耍?这时有个老者从路东的杂货店打了些浆糊,要了一块旧布,把那个洞补住,用火烤干,翻过来再打。先让狮子蹲在铺子门前,铺子的主人上了香,烧了纸,然后狮子起来在铺子门前耍了一会,给那个铺子接了喜神,拉了财路。最后又扎场子,耍了一场。

1947年的正月初三,又到莫家楼,还是老地方,撘起桌子,从地面耍到桌子上面,把翻天印耍完,又从桌子上面耍到地面。这一场把所学的套路全部耍完了,完整的耍了一场。从此,沈桥的狮子更加名扬中卫东乡。

在文革期间,把耍狮子列为四旧之物,庙门前的石狮子搬迁到沈桥五队的饲养组大门前。迁来不到一年,五队的五保户龚守善老俩口住在饲养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产队饲养畜力的地方)里。这年秋后,饲养组里往外背牲口圈里的粪。上午休息,朱玉英去龚奶奶屋里喝水,龚奶奶对他说:“咱,我给你说,我知道你嘴牢,我才给你说呢,狮子活了,夜里满院子乱跑着呢,铃子不停地响,有时还拌蹄子呢。不要对别人说,传出去挨整呢。”朱玉英回来对我说,我心里有了底,只能忍着。

这话说了不久,五队饲养组的驴牛死了不少,饲养员找不到原因,队长着急。有些老年人迷信,认为狮子在作怪,建议把狮子搬走。往哪搬呢?庙已经拆了,只好搬迁到大队门前。第二年春耕,沈桥五队的牲口少,用人拉犁拉耙,非常困难。这个困难被大队领导反映到公社,公社又反映到县上,给五队无偿投资了三匹马,一辆胶车,解决了五队缺畜力的困难。这时有人和我们开玩笑:“沈桥五队的穷牌子挂到天安门上了。”

把狮子搬迁到大队门前,不到一年,沈桥学校的学生上学放学都要从大队门前过,有顽皮的学生经常爬在石狮子上玩耍,回家后生病了,家长就迷信说狮子作怪,请上居士上香、烧纸祭奠,经常发现石狮子前面有烧过的纸灰。上世纪九十年代,沈桥的经堂寺建设好了,人们建议又把这两尊石狮子搬到经堂寺受香烟去了,直到现在,再没有听到石狮子有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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