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察布岩画——古代游牧民族的艺术典范

乌兰察布桌子山岩画中之人面像岩画荟萃。资料图片

乌兰察布岩画巫舞图。 资料图片

乌兰察布古岩文。阿古拉

▲乌兰哈达岩画。额日和木 摄

岩画是一种石刻文化,是人类社会早期发展进程中用石器作为工具,以粗犷、古朴、自然的石刻方法,来描绘、记录他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内容,这种人类社会的早期文化现象是我们祖先留给我们的珍贵文化遗产。

乌兰察布岩画是中国北方岩画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分布在四子王旗察右后旗境内。按构图风格、题材内容、制作方法和大自然侵蚀程度,乌兰察布岩画可分为五个时期:第一时期是远古时代原始民族部落的作品,这是岩画的鼎盛时期,大约始于公元前两千年;第二时期是战国至西汉时期,大部分属于北狄、匈奴人的作品,岩画形象大都是各种家禽,还有动物蹄印和山羊形态等;第三时期是南北朝时期,大部分属于鲜卑人、突厥人的作品,以多种动物图案为主要特征,如骑者、三花马、骆驼以及一些非常规范、反复出现的类似突厥字母的符号;第四期是元代时期,大部分为汉族游人的作品,有神像、官人像及虎形态;第五期就是清代时期,大部分为蒙古喇嘛刻制的蒙藏文的六字真言

古朴而壮观的四子王旗草原岩画

分布在四子王旗境内的岩画,年代最远的有新石器时代的蹄印,也有清朝后期的佛教岩画。

查干哈萨图岩画,位于该旗的江岸苏木境内,距中蒙边境线15公里。岩画位于一个台地西侧的斜坡上,在这个斜坡上,有些同坡面角度基本一致的岩石盘散落其间。岩石高出地面多在0.5—1米之间。岩石石面较为平滑,好像是大自然专门为古代艺术家进行创作活动而制作的一块又一块天然画布。古代艺人不仅能够广泛利用这些岩石,而且好像经过一番精心选择。从岩面上仔细观察,岩画是采用磨刻的方法制作而成。即用石器触磨岩石表面,使所要表现的画面轮廓的线条呈凹槽式(这种刻法也称作阴刻),并且修整的细致光滑。体现了岩画鼎盛时期艺术家娴熟的雕刻技巧。这些岩画全部为奇蹄类动物蹄印,当地牧民称之为“马蹄子”。这些岩画看上去极像马蹄压印的痕迹。但仔细观察,由于这些蹄迹有大有小,划沟也有深有浅,特别是岩画中剑划出的种种标记图案,与真的蹄子印迹本身毫无共同之处,显然这种标记在古代人创作的图形中具有特定的意义。据《水经注》记载,我国早在公元5世纪以前就在青海内蒙古陕西山东四川等省区发现了马、鹿、犬、虎等动物的蹄印岩画。在蒙古人民共和国北方的德勒格尔至穆连和特斯河谷的岩画中,也有与查干哈萨图岩画相似的岩画。关于它的涵义,有过各种各样的解释。考古工作者认为蹄印岩画是与牲畜增殖的思想联系着。“是与猎人和牧民的经济生活密切相关的。众所周知,野兽和家畜,是游牧社会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因此,希望野兽的获得和家畜的成长,决定着牧人整个思维方式。为要找到野兽和寻找家畜,识别和寻找蹄印有重要意义。在小岩上凿刻印蹄,最初的目的,可能只是为了标志或指示动物的存在或走向,以后便与巫术的思想联系在一起,成为一种原始宗教思想,即在行猎之前,凿刻上想要获得的兽的蹄印,就认为在即将到来的行猎中可真正猎获到野兽。”根据查干哈萨图岩画的造形、题材、风格,并将此与其它地区的类似岩画相对照,先民们创作时所遵循的思想意识和使用的艺术语言十分相似。这些岩画的时期,根据著名岩画专家盖山林先生对乌兰察布类似岩画年代的考察,查干哈萨图岩画的年代上限大致定为新石器时代,下限也应在青铜时代。

在红格尔苏木南二公里的敖德其沟内也留存着岩画,我们称之为敖德其沟岩画。它刻划在锡拉木河东侧的灰褐色砂岩上。形态为王爷礼佛图。最高的画像高1.1米,宽77厘米;最小的画高40厘米,宽30厘米。岩画表现形式为单线条阴刻,人物造形准确,线条流畅,体现了作为藏传佛教与地方行政长官及喇嘛的某种关系,也体现出藏传佛教在草原的独特魅力。岩画刻画时期为清代。乌兰哈达苏木岩画,位于苏木东西走向的峡谷中。峡谷北崖系花岗石小峭壁,光滑平整,岩壁上刻有多种动物图案,均为牛羊、狩猎等形象,这些岩画系北狄、匈奴人所留文化遗迹。该地还有一些岩文,为藏、蒙文字,多为佛教符号,是清代蒙古族喇嘛僧人所刻。布和特阿莫岩画,刻划在一个东西狭长、西高东低的山沟北侧阳坡石崖上,面积有1000多平方米。岩画内容为鹿、马等动物形象,作画手法为阴刻,线条简练准确,形象生动逼真。据岩画内容考证,该岩画的年代应为春秋战国时期

神奇而美丽的察右后旗岩画岩文

察右后旗境内发现的岩画、岩文分布范围广大。土牧尔台、三井泉、八号地等地均有发现。这些岩画、岩文多数分布在比较隐蔽、又有水源(溪流或水井)、而且地貌独特的地方,也有一些分布在古驿道旁边。从岩画图形来看,绝大多数是动物图像,如马、羊、鹿、狗、狼等。虽然凿刻线条比较简洁,但形态生动逼真,表现了创作者丰富的想像力和娴熟的雕刻技巧。岩文则均为藏文六字真言,颜色为黑色。

赛忽洞岩画距土牧尔台镇大约30公里。地处赛忽洞村南约1公里,那里有座巨石堆成的高约10米左右的小山丘,很像人工假山,千姿百态,十分壮观。小山丘南面一块较大的石头上,刻有饰尾舞者单人图像,十分引人注目。靠东几块巨石上凿刻着小鹿、小羊等图案。土牧尔台镇毛驴沟村西北1.5公里处有一处岩画,凿刻着鹿的形象,它腿短而细,身躯修长,面部长。这样的艺术风格在蒙古岩画中较常见,特点十分突出。是典型的青铜时代形象。山羊是岩画中最常见的题材,在突厥岩画中居首要地位,数量最多。赛忽洞岩画上的山羊形象,与阿尔泰山突厥“围墙”出土的银器底部符号状山羊形状非常相似,而且众多的山羊形岩画如同一模铸就,在风格特征上十分相似。号半地岩画最突出的是有一种马形,背部低凹,腹部大而下垂,呈怀孕状。特别有趣的是三花马形象,将颈上的鬃毛剪为三辫,高高耸立。将马鬃剪成三花是突厥人流行的习惯,这种装饰手法,直到唐朝才由突厥地区传入内地。三井泉岩画位于土牧尔台镇三井泉村与杨铁房村之间的丘陵上,在这个丘陵上散落着许多巨石,在这些巨石上刻画着各种图形的岩画。岩画的内容有山羊、奔羊、符号等。土牧尔台地区岩画的年代上限大致在新石器时代,下限应历经青铜时代至铁器时代。另外,在土牧尔台镇西约20公里的小当郎忽洞岩画,目前辨别比较困难。刻划年代还不十分确切,有待研究人员进一步研究。

在察右后旗境内还发现了大量岩文,发现的岩文一是敲凿、刻划在岩石上的,二是用特殊颜料书写在石壁上的。位于土牧尔台镇毛驴沟村北山上的岩文就是典型的敲凿岩文,面积长约60厘米,宽约20厘米,岩文内容是藏文的六字真言。此山崖上还有多处藏文六字真言和藏文经文,均制作认真,承袭了北方草原早期岩画的传统作画方法。土牧尔台镇赛忽洞村南岩石上发现的岩文,是在东边向阳的石面上写的黑色藏文,内容也为六字真言。据专家考证,文字是用石灰拌植物油并加粘合剂制成浆液绘写而成,虽经多年风雨侵蚀,并有好事者用石头或铁器将字蹭掉,成为白印,但只要雨水淋过,白印处又呈现出黑色字迹。八号地乡黑石崖沟洞窟内发现的岩文,也是书写在石壁上的,而且面积较大,文字较多。但由于洞窟内地势狭小,无法看清全貌,很难辨别内容。据初步分析,应是藏文经文。

关于岩文,有研究者认为,明清时代的喇嘛,当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幽谷中看到各种各样奇特的岩画时,感到疑惑难解,认为是神灵的显现,虔诚的宗教之情油然而生,于是在岩画或其旁刻下祝词类的六字真言。

岩文的功能与早期各时代的岩画有很大不同,尤其到元、明、清时代,其主要目的是弘扬宗教,实现宗教生活的作用。身居岩穴的喇嘛,与外界绝少往来,他们的信仰以山岩为文化载体,将喇嘛教旨的诸种内容刻于石头上,以此来弘扬和传播宗教。

责任编辑:草原心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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