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老城老故事

巫 溪 老 城 老 故 事

· 刘 国 翰·

少年时代,我和邻居家的几个小伙伴,都爱在巫溪老城东门的城墙上玩耍,脚下是清一色的青石板铺成的路,向小城南北延伸。

常年累月往来的行人,把青石板磨蹭得光滑如镜。雨天在上面行走,像抹了油一样滑,跌倒是常有的事。

上世纪五十年代,有一位老头常年行走在老城石板路上,头上缠着一根灰白色的长帕,身着土布青衫,肩扛板凳,沿街吆喝:“磨剪子呢磨菜刀!”你看他那额上深深的皱纹里,不知经历了多少人间的风霜。

谁遇上这老头,都会亲切地叫他崔老汉。

崔老汉为人谦和友善,替人磨刀剪很用心,收钱又少。所以大家也很喜欢他,常为他端来一杯茶,或送来半个饼。

那年月,崔老汉常爱说一句话:“我一人吃饱了,全家都不饿”,大家才知道他孤身一人,在外漂泊也不容易。

崔老汉走街串巷,去的地方也多,很乐意帮别人捎买一些实用的小东西,有时侯还倒贴钱,所以大家在一起都很亲近他,只要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大家嘴里还念个不停......

巫溪老城还有一位老头,靠挑水卖钱维持生计,岁数和崔老汉差不多,六十二三左右,人们叫他“李老头”

李老头从河里挑水,百十斤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一步一顿地沿着石梯而上,嘴里哼着“哎、嗯”的号子,这号子的声音时长时短,时强时弱。买水的人家,只要一听到“哎、嗯”的声音,都会大声喊出来:“水来啰!”。

李老头每天一上一下,从河滩到街上来往十多次,别人家的水缸满了,他也累散了架,但再疲癔,对李老头来讲,喝上二两老白干是他不能少掉的大事。

有一次,李老头贪杯,醉倒在街上,大家见到后,争相去搀扶,把他送回家里。那时候民风朴实,一人有难,众人相助 。

几十年过去了,少年的我都变成了老头,但故乡小城的往事总还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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