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佛教文物——北朝石佛的多舛命运

石佛寺湾子与石佛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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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泉市博物馆现藏一尊北魏时期的石佛造像,只存佛身,缺失佛首。其原是在酒泉石佛寺内供奉过的北朝石佛,还有精巧的生像石塔,弥足珍贵,属重点保护文物

(酒泉市博物馆

自从佛教传人中国起,酒泉这地方便成为佛教东传的圣地。东汉初期至魏、晋及唐、宋时期,天竺、月支、罽宾、康居等西域诸国的摄摩腾、竺法兰、维祗难、竺律炎、支谦、昙柯迦罗、竺昙摩罗刹、耆域、僧伽跋登、鸠摩罗什、释明、释法藏等高僧,都经酒泉去中原传教、译经。与此同时,中国的蔡景、蔡悟、朱士行、释法显、释智严、释宝云、释慧、释智孟、玄奘、释悟空、建盛等高僧,也由中原经酒泉去印度等国求取经或观光。由于众多的中外僧众频繁的来往在酒泉道上,因而佛教在这里曾兴盛广大,遗留下来的佛教活动胜迹也很多。仅分布在酒泉古城内的佛教寺院就有钟楼寺、弥陀寺、大寺、吉祥寺、园通寺、延寿寺、宝善寺文殊寺、清泉寺、观音堂等。其中毁于兵火的石佛寺,更具悠久历史。石佛寺虽然被毁于兵火,但酒泉的老辈人都知道在古城内西南隅有个“石佛寺湾子”,都说早年的石佛寺就修在这里。

(1986年的酒泉城西大街 田卫摄)

据清《重修肃州新志》记载:“石佛寺,即大赫寺,在州西南隅:嘉靖间掘地得石佛,敕建大赫寺。顺治初,毁于兵。康熙二十一中,镇守副将吴朝宰、肃州道佟成年等修之,改名太平寺。”从这一段记载中可以看出,明嘉靖年间因掘地得石佛,而奉朝廷旨意修律的是大赫寺,清初重建后,改名太平寺,由明到清初都没有石佛寺的名称。《 重修肃州新志》 是清乾隆二年之事,其时可能才有“石佛寺”的称谓。 “大赫寺”、“太平寺”当是其本名,而石佛寺是其别名。不管怎么说,掘地出土的石佛,却远在明代以前。并且其地所以有石佛埋在地下,说明原来那里就有供养石佛的寺院,只是无从考其寺名和创筑时间了。但遗存至今的那尊石佛,识者考证为北魏造像。又在民国初年于石佛寺湾子掘出的几件造像石塔,都是北凉年号。一九六九年在石佛寺湾子附近、今专署街八十六号院内又掘出的两件园锥形造像石塔,也是北京遗物。由一尊石佛和先后出土的八件小石塔说明,这里远在北凉时期就应该是有一座寺院的,也可能是在北周武帝灭佛扬道,寺院才被毁除,因而石佛连同小石塔都遭到不幸而藏于地下,致使石佛迷踪,直至明嘉靖年间始被掘出后,修建了大赫寺,后来又改名太平寺的。但这太平寺因何又不太平而复遭毁没,地方志上未载,之后又为人们复修起,便直称石佛寺。民国二十年马仲英盘据酒泉期间,“先毁马王庙与戏台,后拆北斗宫,并破坏新民社戏班,复将西南隅石佛寺神像尽行捣毁”(民国时酒泉华某采访笔记)。从此,石佛寺告终,只落了个“石佛寺湾子”的地名。而那尊北魏石佛,义为众人迁到钟楼寺上供奉起来。

不过从那以后,这尊石佛只存下了一具身躯,而失却了其首,人们只好给他加塑了一个泥首,外敷彩泥袈裟。改头换面以后人也就渐渐忘却了石佛的本来面目,民间只留下了一句话: “石寺里的石佛没有头”。上世纪六十年代,国家文化部的位领平米酒泉参观钟楼寺时,才又发现了那尊泥头泥衣的石佛,当即指示运交文化馆保存。无巧不成书,当石佛运到文化馆后仅过了十来天时间,爱好文物的中学教师郭生谦,在一水沟内发现了一具石佛头像,经与石佛颈项吻合后,天衣无缝。身首异处了多年具有历史艺术价值的大型石佛,又身首复合。

这尊命运不塞、自身多难的石佛,在“文革”期间,随着文化馆被撒,馆址强作它用,文物搬迁不及,石佛又以“四旧”被新建单位砌入地下墙基之中。1983年,邮电线务站在原文化馆址上修建大楼时,博物馆又派人配合,从工程地下找到了石佛,但佛头又不知了去向。石佛何其不幸,失而复得,得而又失,出土人士不知几多回。今特志于此,供后世有志者时刻留心,在东大街原文化馆址后院内、今线务站大楼西侧数米处寻找,有可能发见石佛头。若有幸,可使千年古文物石佛造像身首复合,则不胜幸甚。

文章选自《酒泉文史》11辑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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