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章烈士“回家”了, 其他五位烈士的“回家路”还有多远?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李培乐
2021年4月12日齐鲁壹点发表《70多年了,谁能给这六位无名战士正名?》的文章,到10月19日范玉章烈士成功寻亲,过了六个月的时光。在范玉章烈士寻亲成功过后,大家激动的同时,不免有一个疑问,另外5名同时牺牲的同志如何认定?
六人一起牺牲 尸体被战友抬到村里
2021年4月份得知济南长清孝里街道马岭村有六座无名烈士墓以后,半年的时间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前后三次前往该地,经历了走访老人的琐碎、寻亲的艰难到寻亲成功的激动。所有过往历历在目,在对老人的走访中,记者确定的是六位烈士是一起牺牲的。
在走访时,当时的马岭村的村主任曾凡金说,“村里好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亲眼看到过‘烈士’,当时埋葬后,墓旁还插着木桩,上面有烈士的姓名等信息。”不过,曾凡金也坦承,后来这些木桩也不知弄哪里去了,墓地的主人身份也就成了谜。
(右一李先福,左一曾凡金)
今年85岁的李先福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人,“我当年还是小孩子,跑着玩,当时还进关帝庙里看了。”李先福告诉记者,当年的六位死去的战士被战友们抬到了关帝庙。老人的腰已经佝偻,为了向记者说明,他特意带记者来到关帝庙。“当时有两个就躺在钟楼那里(目前钟楼已经消失),另外关帝庙的两个房间里一个房间里躺着俩 。”虽然当时自己还小,但老人清晰记着当时去世的战士穿着黄色的军装,背着子弹袋,“当时还有五六个当兵的人坐在关帝庙前,耷拉着脑袋,怀里搂着枪。”83岁的田希奎说,“当时一个坟头挂着一个木牌,上面有字,但忘记写了啥了。当时是1947年,打完之后才去了济南。”84岁的李开岭确认说,“是黄色的衣服,身上都有血。是第一次打广里的时候牺牲的,里面还有一位排长。”
史料匮乏几乎找不到只言片语
但是当前最大的障碍是六位战士的身份认证,由于年代久远,主要是村民的口述,还缺乏相应的权威的文字记载等来相互认证。
在长清的党史和地方史中关于1947年5月的战斗中,提到了孝里铺和广里战斗, “5月7日,军分区命令长清县大队在陈沟湾集结,配合十纵攻打孝里、广里之敌。” 其中提到了军分区三营七排长和一名战士牺牲,营长李东洋负伤。但是,到底马岭村的无名战士是不是这次战斗牺牲的,还没有相应的直接证明。
10月19日的范玉章烈士寻亲座谈会上,长清区党史研究中心主任魏珺说,“家里的亲人不知道他们在哪里。照1947年开始算,已经有74年的时间,烈士的父母,兄弟姐妹后辈一直在心心念念。”的确,虽然年代久远,寻找困难,但是每一名烈士背后都有几代人的牵挂。
范玉章烈士的四侄子说,“没想到,完成了我爷爷和父亲的愿望,我爷爷和父亲那时的心情无法形容,一旦提起就受不了,可以告慰他们了。”魏珺认为,这六名烈士最可能是1947年5月的战斗中,这也和老人们的回忆相匹配。
认定其他墓主人的烈士身份困难重重
此前针对烈士确认问题,记者也采访了济南市退役军人事务局。该局优抚处的工作人员李先生告诉记者,按照国家的要求,需要党史、史志这些权威的历史资料来认定。
李先生表示,“当地街道乡镇需要取证、调查,出文件。长清是老根据地,山区,原来游击战比较多,原来零星的烈士墓我们向陵园迁建过,关键是需要证实是烈士墓,如果找不到亲属,能证明是烈士,我们可以向陵园迁。”但现在的关键是要证明是烈士,需要史料和记载,仅凭口头证明不够。
在DNA的检测中,其中1号墓指向东营龙口的家族。经过两地退役军人事务局调查,龙口有位解放前参加国民党军人员叫边洪义。侄子边松德讲述到,其爷爷在解放前由于躲避黄河决堤带三个儿子从东营区龙居镇边家村投靠亲友来到龙口红光村,后来爷爷带三叔返回了东营龙居镇边家村,父亲和二叔就留在龙口安家落户了,二叔边洪义在龙口当了国民党兵,走后没有任何音讯。新中国成立后,家人一直避讳谈及此二叔,都认为在某次战斗中死去了,也没有打听过边洪义的任何情况。由于没有任何有力的其他证据,单靠DNA指向,无法确定。3号墓再次指向阳信。另外三个墓则没有任何匹配的信息。
目前,长清区退役军人事务局表示可以接受范玉章烈士迁往革命烈士陵园,其他战士墓目前还无法接收。
正如马岭村党支部书记刘辉说,“找到了5号墓的亲属,看到他们过来祭拜,我们很欣慰,在寻亲道路中也算告一段落。真希望所有的烈士都找到亲人,能够一起迁葬烈士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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