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登鸡冠崖(蔡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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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鸡冠崖
蔡红旗
又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户外运动。
夏天早晨7点钟刚过,阳光就铺满了大地,热气上来了。富民打来电话约我去腰庄的大石幢,一个陌生的好听名字,勾起了我远足的愿望。看着窗外火辣辣的太阳,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为发现一个陌生的地方,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
8点多,约好的四个驴友到齐,富民开车把我们带到清油河的碾子沟,他也没有想好去那里,就让我们在清油河瞎转悠,最后把我们带到他二舅官家。
停车问舅官哥:“哥哥,附近哪里有好玩的?”
舅嫂在一旁插话:“上鸡冠寨,那里有碓窝。”
舅官哥说:“还有金火钳。”
富民问道:“鸡冠寨在哪里?”
舅嫂指着屋后的山崖,“哪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青山中露出一片峭壁。
“我们找不着上山的路啊。”富民有些为难。
“让你哥带路吧。”
张家二哥放下手中活儿,戴上草帽,二话不说带我们上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胡子拉碴的,耳朵还有些背,我有点担心他能不能给我们当向导。
“碓窝里有水就呼啦出来。”她对老伴吩咐道。我有些不解,呼啦什么水?
张二哥带我们开始登山,走的是山脊,阳光照不到地面,凉爽的风吹着我的衣襟,挺凉快的。20分钟后,我们有些体力不支,走走歇歇。
张二哥说:“我一个人上到鸡冠寨只需要半小时,你们这样走几时才能走到?”
看到鸡冠寨离我们并不遥远,走起来那么吃力。他见我们走的太慢,径直走了,眨眼功夫钻进树林里,等我们走一会儿,他在路上等我们,问他干什么,“去林里看有没有桑宝。”用手比划着抱个大西瓜的样子,“这么大的一斤能卖1000块。”
见我们不明白,给我们介绍说桑宝就是桑树树根上长的。交谈得知他当过兵,在这山上打过猎,采过药,今年61岁。张哥哥走在上山路上如履平地,真叫人佩服。再见到他从林里出来时,手里拿着木林芝。沿途我们看到柴胡、苍术、天冬,还有兰草。
“这山上到处是宝贝。”二哥说。
我们在山梁上走的很辛苦,“u”字形的山路时而缓时而陡,到鸡冠寨已是中午12:40。
鸡冠寨建在一道南北走向的山脊上,只有北面连着山,东西方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南面山势突然下降成陡坡。向导说他几次试图从南面下山,实在太陡没有成功。寨墙只有一人来高,红色的花岗岩堆砌成的,只留一个很小的缺口进出。走进山寨,北高南低,呈阶梯状,长约百米,宽约三四米,最窄处一米左右,百余米的山崖怪石嶙峋,犬牙差互,岩石皆为红色,像在滴血,在阳光下闪着红光,完全裸露山崖形若鸡冠雄起,就取名鸡冠寨。
寨里有零星矮树,一棵杏树结着杏子,指尖般大,微微发黄,摘一个尝尝,酸的要掉牙,我们甚喜,高山之上能品尝到酸杏,欲罢不能的酸,心都醉了。紧挨着山杏的是一棵岩桑,竟然有青青的桑葚,米粒般大小,摘一颗尝尝,又酸又甜,味道比山杏好得多。
寨子中间稍低的地方有一块岩石伸向空中,正中人工凿出一个碓窝,窝里的枯叶竟是潮湿的,在这高山之上,杂草枯黄,我们走在寨里如同裸露在火炉之间,阳光照在身上,考的我们生痛,这碓窝竟然有水汽,岂不怪哉。
“碓窝里有水,舀出来天就要下雨。”二哥说,“这是孙二娘捣药的碓窝。”
“那个孙二娘?”
“《水浒传》中的孙二娘。”张二哥说,“你们看背面的山顶,那里是孙二娘的跑马场。”
我问:“金火钳呢?”
“叫人偷走了。”
难怪上山是嫂子交代把碓窝的水呼啦呼啦,原来这碓窝是求雨的碓窝,太神奇了。这鸡冠寨还能和梁山泊连在一起?我心里想。
只见二哥手里攥着几株草,生怕弄丢似的,不知又是什么宝贝。我问他:“拿的是什么?”他笑笑,让他放在地上照张照片,他有些不舍,照完后一把抓起,攥的紧紧的,才告诉我们:“金钗。”我不便多问,想起《红楼梦》里的人物宝钗,又想起《白蛇传》白素贞为救许仙盗的仙草。
下山二哥要从山谷里走,不让我们和他一起走,等我们到家时,他已经在家里等我们。午饭在富民的朋友吉松家吃的,登上鸡冠寨来回用近4小时,回想一路上发生的时,挺新奇的,不知下午还会发生什么事。
饭后吉松媳妇带我们去一个叫“十字坡”的地方,难道还是《水浒传》里孙二娘的十字坡吗?走不到半里,河里有一块白亮亮的完整的河底石,被水打磨的油光丝滑的,足有二三百平方米,水从底处流过打着旋,沾湿了这块光石板。靠近河边四五个巨大的石头散开矗立在那里,有的呈三角状像鲨鱼的嘴,有的高高昂起像狮子头,有的四四方方像房子。我们或坐或躺,听着潺潺水声,望着天空白云飘过,任河水在指尖滑过,我的心飘荡在这青山绿水里。
我问吉松媳妇:“十字坡在哪里?”
她指着眼前的山说:“那就是。”看我有些不明白,她接着说:“登上山顶你会看到,四道山梁垂直伸向四方,像十字架。”这不足为奇,我曾见过的山有的如乳,有的如马,有的如柱,天地造化,万物有形。
十字坡隔河相望的就是鸡冠寨,难怪人们会想到孙二娘,“扯虎皮做大旗”吧,毕竟碾子沟身处大山之中,也非交通要道,在这山高人稀的地方,孙二娘哪有生意可做?河道里的大石头上可以架起大排档做烧烤,摆上几桌,也会吸引大批客人光顾,怕是到了晚上,不会有人来的,那些怪石半隐在树林里,黑咕隆咚,张牙舞爪,尽藏杀气,谁会冒险进店投宿呢?十字坡有凶险的话就是这几块大石头做的怪。
4点时河石上太阳光退去,我们该回家了,真有些不舍。
晚上查地图得知,我们今天登的鸡冠寨名叫鸡冠崖,海拔1116米,是商南境内挂得住号的山,今天也算师出有名。再查“金钗”怎么回事,原来是一种多年生草木,因像古代头上的发钗而得名,学名“金钗石斛”。有滋阴清热、生津止渴的功效,就是民间传说的“还魂草”。
每次户外活动总会有惊喜,这次也不例外,有了向导的帮助,我们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山在等待着我们去探访它的秘密,还是我们在冥冥之中的奇遇?有些事恐怕逃也逃不掉的,这是我们与山的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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