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巴中?古人类遗址:隐现巴中历史最遥远的背影

古人类遗址——隐现巴中历史最遥远的背影

阳 云/文 何东明等/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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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远古大巴山洪荒之貌

一个地方的文明史应该从有人类居住开启。

巴中,位居秦巴大山腹地,群山层叠,峰峦高耸,在这连绵纵横的崇山峻岭里,人类的脚步什么时候深入其间呢?

那么,只能从考古的遗址中去寻求答案。于是,我们幸运地有了通江擂鼓寨、南江阳八台、恩阳月亮湾等一批远古人类遗址的发现,隐现出巴中历史最遥远的背影。

人类的起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按台湾学者柏杨对中国历史分类,将远古人类分成神话、传说、半信史数个时代,前三个时代大约相当于即我们常说的原始社会阶段。原始社会时间约公元前170万年——公元前21世纪,是人类历史的第一阶段。在原始社会后期,又分为三个阶段,即旧石器时代、中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距今约250万年~距今约1万年,为旧石器时代 距今15 000~10000年至8 000年为中石器时代,距今5000年至8000年左右为新石器时代。

为什么我在这里要来梳理人类发展的历程呢,因为巴中古人类遗址的发现属于新石器时代。那么,什么是新石器时代?定义为以使用磨制石器为标志的人类物质文化发展阶段。一般认为新石器时代有3个基本特征::开始制造和使用磨制石器;发明了陶器;出现了原始农业畜牧业和手工业。

人类的足迹什么时候印到了巴中这块土地,是柏杨定义的传说和神话时代,而今我们只能凭想象,凭借着考古的实证,我们现在可以肯定地说巴中的文明史至少在距今5000年以前就拉开了帷幕。

当我决定对巴中发现的远古人类遗址逐一进行探访时,内心的肃穆感顿然而生,仿佛通向时光隧道,去破译祖先们在这里留下的文明密码。

第一站我们选择了南江的阳八台,开始了对远古巴中文化遗址的采风考察。

阳八台与断渠遗址

阳八台遗址外貌

断渠遗址全貌

断渠遗址一角

阳八台遗址的砺石场

阳八台遗址烧结土文化层

阳八台遗址,离南江城既近且远,站在城中,本土人士遥指东北方的高山之巅即是,可步行则约有三个多小时路程,我们乘车沿村道路驶数公里,从半山腰停车往山顶去。

山道贴山就势,穿脊入岩,向山顶曲曲拐拐延升。在这面大山上,一层农田一道岩,被当地人称为重岩子。山道其实很宽大,虽然有些荒芜,无现代所谓文明路式的整修,但人类留下千万年来的足迹清晰可辨,其青石梯,被无数的脚步磨出了深坑,岁月的古老痕印毕现。

行在山道上,思绪便打开了,这条道,就是大巴山最久远的道了?就是那些曾经穿蓑披毛、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群在此奔跑的道了?道路沉沉,道旁,森林幽暗,农舍鹤立,田野铺展油菜花,人声牵出鸡鸣狗吠,远与近,明与亮,静默与喧闹于春日的阳光下,演绎出既现实又虚幻的场景。

目的地已到,山顶上一方不及20亩的一块平地,这就是阳八台原始人遗址吗?

此处属南江县南江镇所辖,距城东10公里的白鹤村四组,遗址分布在来龙山东段南坡东西长130米,南北宽55米的山顶平地上,面积7150平方米。

这个遗址的发现于1977年冬,当地农民搞农田基本建设,在山顶开挖相距70米的两口水塘时,距地表5至7米深处挖掘出大量的史前遗物,农民不识其物,又将这些文物埋入池塘的堤坝内。幸有当地一名正在南江中学高中部读书的学生拣到了一件磨制石斧,立即递交县文物部门,文物部门工作人员一看,判定这是一件不同寻常的器件。

1979年冬,四川省文物考古队对阳八台遗址进行现场挖掘,清理出石锄、石斧、石凿、石壁、石珠、穿孔器、刮削器等磨制石器及夹沙、刻划纹、粗绳纹、细绳纹等灰陶,无纹细泥红陶、炭核等100余件。考古人员又在阳八台遗址西面坝前下方石坡上发现有7组21处磨制石器的砺痕,东面坝的内侧断面距地表1米处发现烧土文化层,外侧1.3米处刨去浮土可见密集的陶片与烧结土。

据考古专家测定,阳八台原始人群大约生活在距今5000年至9000年以前的新石器时代。

一行人站在远古人类遗址,听县文物局长指认砺石场、烧结土文化层等进行讲解,一个卧在堰塘边巨石,其磨制石器的砺石场印痕清晰可见,如果不是专业人员讲解,谁人见此都会晃眼而过。其位于堰塘傍山的内侧处,其烧结土的文化层,也是明显地将层次凸现出来,大家见之都感到无比的新奇和震撼。

站在阳八台遗址上,环顾四面,高山雄峙,雄浑莽然,俯瞰,南江半个城貌显现。我们有太多的疑问,询天诘地,天地不语,我们站在谜面上,阳八台其上这方水塘,如同睁着亮亮的眼睛,波浪不兴,静如处子,水在上,故事在下,守着一方秘语。

站在位居山巅的阳八台遗址,向南江县城东边俯视,一面缓缓的被森林覆盖的山坡,隐秘着又一处远古人类遗址——南江断渠遗址。

断渠,是大巴山的地质奇观,它靠近南江县城东,东西长1500米,南北宽约2000米,占地面积300万平方米,大约一亿五千万年前中生代侏罗纪晚期地壳变迁,此山断裂形成三横一纵壑谷,它分前渠、中渠、后渠三大渠系。断渠三面环水,背靠龙山,渠谷纵横交错,掩映在一片茫茫林海之中,渠洞相连,怪石层叠。

由于断渠洞穴较多,成为天然的穴居之所,更有临水之便,或许更能让远古原始人类在此栖居。

据介绍,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断渠陆续发现了原始人群的砺石场和人骨化石,出土了大量的石锄、石斧、石铲、石刀等新石器时代的石器和陶片。南江县博物馆在中渠出口的山边发现磨制石器的砺石工场1处,随后又在中渠东头巨石构成的缝隙中,发现磨制石斧2件,石锄1件。

中国科学院古人类研究所的专家对断渠古人类遗址进行了高度评价,认为:“大巴山是长江黄河两大流域的结合部,断渠的化石对中国人类的发展,有重要的科研价值。”

断渠遗址离阳八台遗址仅数公里,考古证明两处遗址联系非常紧密,属于同一文化类型。第一台阶为断渠遗址,第二台阶后山为阳八台遗址。如此相隔之近,顺理我们也可以推断出,原始人群为适应地理气候的变化,从第一台阶断渠,退居到第二台阶阳八台高地。

断渠地理位置优越,已与县城融为一体,更加之地质奇特,如今已被建成城市公园

擂鼓寨与凤凰包遗址

擂鼓寨遗址全貌

凤凰包遗址全貌

擂鼓寨遗址,位于通江县东南的春在乡擂鼓寨村,距县城约18公里,到达该遗址很容易,靠近通江到达州公路约2公里。

探访该处遗址,除县文物局专家,更请到了此处遗址的发现者,居住遗址旁的乡村秀才赵明皓老先生同行。

擂鼓寨属大巴山南麓的低山地区,附近有通江支流琵琶溪西北向东南流过,离通江河也就两三公里吧。擂鼓寨作为一座山,于群山连绵的大巴山中并不突出,是我们常见的一座普通小山包,但是在这四野平畴中,唯它孤峰独出,呈三角形,三面悬绝,又显出它的非同寻常,山顶林木葱郁,山下良田千顷。擂鼓寨遗址的发现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1984年3月,春在乡小学教师赵明皓,被乡政府聘请编写《春在乡志》,在考察自然地理时,在擂鼓寨村“方田”(小地名)边偶然拾到一块巴掌大的像斧斗形状石头,一边厚一边薄,十分规则。“这是石器嘛!”对石器有所了解的赵明皓惊喜不已。之后,他又在擂鼓寨村田边地角,捡到大大小小的“怪”石10多块。通过细心观察,他发现这些石器磨面平整,纹路清晰,大多以磨制为主,器形主要为斧、凿、矛、石球、盘状器等。赵明皓发现这个遗址,上报通江县文管所。1987年,四川全省进行文物普查,经对所挖出的石器线索进行追踪,确认为新石器时代遗址

从此,赵明皓便带着由儿子、孙子组成的“家庭考古队”,到附近的田边地头收集石器、烧结土。20多年来,他们共发现石器分布点4处,收集石器、烧结土800余件,上交文物100多件。当初发现擂鼓寨遗址的赵明皓,而今住在城里,不过他在自己家里办了一个小型的文物展,利用余下的石器和陶片,当有相关人士来此考察时,他便专程回来,将展室打开,为来人细致讲解。这么多年来,他已成了半个专家。其实这个遗址的文化早就倩影显现了,只是没有被人认知。据赵明皓介绍,上个世纪四十年代,遗址上的烧结土,被老师磨细,拿来给学生写字描红用。其祖婆拣到一块石斧,样式奇特,光滑,被拿来在编草帽子时压辫子,缝衣服时,压钮绊子,并一直在家中传了下来。

1990年12月3日,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通江县文物管理所联合对擂鼓寨遗址西南区进行了首次试掘,试掘面积100平方米。通过历时40天的挖掘,文化层深3米,分为9层,3个考古坑共掘出陶、石器20685件(片),其中陶器制品19873件(片)、石器及石器半成品812件(片),但较为完整器物只有石器与陶纺轮,其余陶片残破。

擂鼓寨遗址的文化内涵较为复杂,出土陶器可分为3个阶段,其间是连续发展,没有明显的缺损与毁坏。陶质以夹沙陶为主,陶色以黑灰陶为主,次为橙黄陶、褐陶,而黑陶、灰陶、红陶较少。器物所施纹饰,在第1阶段较为发达,在一件器物上常为两种以上交合文饰,主要种类为划纹、方格纹、绳纹、凸凹弦纹、戳印纹、波浪纹、附加堆纹,菱格纹、蓖点纹和镂孔等。

出土石器可分为细石器、打制石器、磨制石器三大类,以磨制石器为主。细石器为燧石等,共出土4件,均为刮削器;打制石器有肩石锄、尖状器等;磨制石器为斧、凿、镞、矛、石球、盘状器等。

擂鼓寨遗址年代相当于“龙山时代文化”,碳十四标本数据测为距今4480年±120年,树轮校正距今4995年±159年。经测定数据推定擂鼓寨遗址距今5000-4400 年之间,分3段。第1段为早期时代,大致距今5000-4600年,为擂鼓寨遗存的繁荣期,第2、3段为晚期时代,大致距今4600-4400年。从绝对年代比较,擂鼓寨遗址略早于成都平原三星堆一期文化,与绵阳的边堆山遗址(距今4600-4200年)大致相同。

擂鼓寨遗址总面积8697平方米,分为东区西南区两大部分,其中东区长153米,宽37米,面积5661平方米。西南区长138米,宽22米,面积3036平方米。其考古发现被《四川通史》记载:“位于四川盆地东北部米仓山东段南麓的通江擂鼓寨遗址,出土大量陶器,主要器形有罐、尊形器、瓶、盆、钵、碗等。出土石器有细石器、打制石器和磨制石器三类。”

由赵明皓先生引领,指认当年考古发掘现场,擂鼓寨山腰处的一块台地,过去是庄稼地,如今猛长着杂草,严严实实覆盖着遗迹的印痕,与阳八台相比,更看不出什么了。

穿行进森森林子,蔽日遮天处,于擂鼓寨遗址,我们依旧发出同样的感慨和追问,这就是远古人类生活的地方吗?这里的风会解语,这里的岩石在回应,是的,千真万确。我们不能怀疑,只能遥想。

在毗邻擂鼓寨遗址几公里外,又一处遗址在我们眼前呈现,那就是凤凰包遗址。地貌上与擂鼓寨相比,仅是一个山包,所属地理位置分属通江县广纳镇檬子垭村。在这小小山丘地形上,山势呈东西走向,东与擂鼓寨址相连,西部余脉接通江河。同行专家介绍,凤凰包遗址东西长200米,南北宽120米,分布面积2.4万平方米,也属于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

遗址顶部耕作层植被稀疏,已退耕还林,山顶下30米的缓坡地带是凤凰包遗址文化层堆积最为丰富的区域,现为耕地,文化层厚约1米,采集清理出有石斧、石矛、石片及部分半成品等。陶器均为手制,火候较高,以夹砂陶为主,泥质陶器不多,纹饰有绳纹、篮纹、附加堆纹、戳印纹等,器形有罐、瓶、盘、钵等。

凤凰包遗址没有经过省级专家考古发掘,但通过当地专家考证与已发掘的擂鼓寨遗址文化内涵相近,属新石器中晚期遗址。我在想,是否可以想象为凤凰包与擂鼓寨遗址属同一个部落的活动区域呢,当然专家说,可以大胆想。同行的县文物局负责人说,在擂鼓寨遗址周边数公里远,还发现一些新石器文物,我们也可以认为以擂鼓寨遗址为中心,有一个更大区域的文物群呢,这需要考古的重新发现来证实。

月亮湾与沙泥坪遗址

月亮湾遗址全貌

沙泥坪遗址全貌

先说说月亮湾,它是巴中最具代表性的三大远古文化遗址之一,离巴中城54公里,现位于巴中市恩阳区渔溪镇方池垭村居委会三组方池垭山,过去属酒店乡的在街村。

其文化遗存东西长270米,南北宽100米,总面积2.7万平方米,分布在方池垭半山坡农耕台地内,依山而就,呈东西走向,系新时期晚期人类聚落遗址。

1976年,当地农民在平整土地时发现遗址,但部分文物遭到破坏,仅收回磨制石器和一些陶片。1983年,通过文物保护政策的宣传教育,农民王文章主动献出磨制石斧两件,其后,省、地、县联合组成文物普查队,前后挖掘出土磨制石斧10件、砍砸石器2件、采集陶器(片)170余件。

出土的陶片分为夹沙与泥质两大类,以夹沙陶居多且均为夹细砂,泥质陶器胎厚薄均匀,火候极高,似硬陶,陶色有褐、黑、红、灰几种,以褐陶与黑陶为主,黑陶仅见于夹沙陶,灰陶仅见于泥质陶,大多数陶片均有划纹、蓝纹、绳纹、菱格纹、附加堆纹、戳印纹、波浪纹等纹饰,以划纹数量最多,陶片多且碎小,能辨器形者不多,有罐、杯等,陶器多为斜沿器,唇部流行锯齿纹和波状纹,呈花边状,底部只见平底一种。

经文物专家鉴定,月亮湾确认为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存,与三峡地区龙山时代文化和三星堆一期文化较为接近,距今4600—4300年间。

再说沙泥坪遗址,该遗址位于通江县杨柏乡沙泥坪村和巴州区大和乡界牌村,在两县交界处的一个缓坡地上。南北走向,南北长150余米,东西宽100余米(通江70米,巴州30米),面积15000余平方米。据介绍,1996年12月该村四组在维修堰塘时挖出大量的红、灰色陶片堆积物,原社长陈会其在自留地取土时挖出了磨制石器石锛、石斧等。2009年 11月2日,巴州区文管所在此田野调查时又发现了一些红、灰色陶片。断崖上可见文化堆积分布,文化层厚约0.75米,从断面通过清理的文化层中有夹砂褐陶、灰陶、黑陶片和石器残片等,地表采集石器以砾石器为主,器形有石斧、刮削器等。陶器均为手制,火候较高,以夹砂陶为主,纹饰有斜方格纹等,器形罐较多。据采集标本的特征分析,该遗址为新石器时代中晚期,属四川龙山时代谱系和类型。

沙泥坪居于山脊上,属山地台塬地貌,站在遗址处,见远天高阔,四野广袤,岭壑交错,冈峦丛杂,星罗棋布,秦巴古道穿行山脊三十余里。自古以来,为巴州出境东大门。境内海拔600—800米,这里有山川灵异之气象,石锣、石鼓、石笋、石鸟、石窟、石窦,龙盘虎踞,构成境内大小数十处自然文化遗产。而今在巴州区大河乡的界牌村建有小型文物陈列室,其中有出土的石斧、石器、陶片等文物遗存。

远古遗址 系在巴中历史的根脉处

远古的大巴山

发掘的石器

举头是天,低头是地,天地之间,人为万物之灵,你我他就在这苍茫间生生息息。很多很多年以前,人一开始思维时,就在追问,我来自何处?就像一条江河的形成,开始于哪一滴水珠?人之血脉贯穿古今,哪一滴血又诞生了生命,之后持续地复制,让这颗古老的星球遍布“人”的足迹,到处充满“人”的气息。

人从何而出?植物变的、动物变的、泥土造的诸此皆为传说,公认由猿而人,有化石之类可证。世界上据考最早的森林古猿生存年代约为1400—700 万年以前,从猿到人过渡,大约又经过了有200—300万年至千万年之久。人之为人,中国最早原始人则考证为云南元谋年前黄河流域的皇帝和炎帝,成就了世界这一支所谓的炎黄子孙。

地球年龄的估计值为45.5亿年,相比人类,它就太长久了。人,是自然界最不安分的生灵了,在他成为人之后,便开始在大地上四处迁徙。或许我们一直在想,地处大巴山脉的巴中,何时才有了第一支人的踪影显现呢,一切都只能从考古来发现。

在四川,就远古史而言,早年有“野巴州”之说。人们一般认为,巴中地处偏远,山高路隘,非常封闭,史前发现迟,人类聚居迟,史后开发迟,人文开化迟。但从南江阳八台遗址、通江擂鼓寨遗址,恩阳月亮湾遗址等的相继发现,证明这是一种认知上的偏见。从几个远古遗址发掘的文物看,巴中一带的史前文化并不落后,分析原因与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有关,与秦(陕西)、陇(甘肃)、鄂(湖北)、湘(湖南)较近,处于黄河、长江中、上游文化区。古人类可从黄河流域越秦岭汉中,进而向大巴山南麓移聚繁衍。以中原为中心的远古文化在向西南推进中,经江淮、过洞庭到荆楚,可溯江河进入巴山。地处大巴山腹地的巴中,属亚热带季风气候,以春早、夏热、秋凉、冬暖为特征,四季分明,雨热同季,光照同步;无霜期长,光照适宜,雨量充沛,气候温和,植被丰富,河川纵横,土地肥沃,有了适合人类栖息生存和生产活动的条件,或许才有了我们今天发现它的踪影。

站在一处处远古人类遗址的土地上遥想,飞越5000年以前的时光,眼前这延绵的群山,是否山川依旧?我天真地想,若除去当前这道路桥梁、城市高楼、乡村田野的庄稼农舍,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呢,山势雄奇,原始林莽,古木森森,幽深蔽日,千年藤蔓缠绕,万年苔藓铺地,虎豹豺狼纵横,一队远古的人群部落,携家带口,在蛮野的丛林中披荆断棘,攀爬穿行,将是何等地艰难。

每一处遗址,都是为我们开启的一扇畅想天空,到此的人们,内心便有了无尽的悬疑需要解答,许多话题也在这儿展开。

他们为何选择这里而不是那里落脚?这真是大巴山一个个原始人部落生活处吗?这支人群从何处千山万水迁徙而至?不是说最早的人类都是逐水而居,他们反而居山之巅呢?他们到此之前之后又发生过哪些故事?在此磨制石器,制陶烧陶,在此狩猎,欢歌,他们繁衍的子孙后代是否成了大巴山人的祖先,还是消亡于历史的某个深夜?当然一切都只能猜想,或许他们躲避追逃,才至此,或许他们为防虎狼狮豹的袭击,乃至另一原始人部落的偷袭,他们才据险以防危,居高以视远。

太多的疑问写在天空,天空不语,太多的秘密封存在原始的林莽里,只能在夜晚的风声涛语中聆听。

以远古遗址为引,遥想追怀,旷远而幽深,巴中,这块大巴山神奇的土地,脚步自悠远的历史背影里,蹒跚而进,砥砺而来,开启属于一方土地的文明史,这是一池永远不会干涸的泉水,汩汩流淌,持续浇灌属于巴中的文化根脉。

(此文在考察资料收集中得到了南江、通江、恩阳、巴州区文物局负责人的大力支持,每个点位都是到实地介绍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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